金国黄龙府内,自从金国与辽国签订攻守盟约后,完颜阿骨打便派遣次子完颜宗望,率领两万大金骑兵抵达黄龙府。
他们在此地厉兵秣马,准备进入辽国东京道,与辽国军队携手,共同抵御宋军的进攻 。
可还没等他们踏入辽国境内,派出的探马便匆匆来报:辽国辽阳府已被宋军占领。
完颜阿骨打一直将辽国东京道视作自家地盘,听闻此讯,顿时脸色大怒,当即下令让完颜宗望从黄龙府出兵,火速进入辽国境内,誓言要将辽阳府夺回。
另一面,呼延灼与岳飞率领五万大军开出辽阳府后,即刻兵分两路。
岳飞携张清、张宪等将领,统领两万兵马,朝着盖州、海州等地进发,展开攻势;
呼延灼则带领方杰、司行方、厉天闰等一众将领,率三万大军,剑指沈州、韩州、崇州等地,准备将其占领。
东京道内各州府的驻守辽军,原本都集结于辽阳府,却被宋军一仗打得落花流水、全线溃败。如此一来,现今各州府兵力空虚,防御形同虚设 。
在呼延灼、岳飞的分别带领下,两路军队朝着各自目标州府进发。一路上,他们几乎未遭遇任何像样的抵抗,所到之处,辽军纷纷弃城投降。仅仅过了十几天,这些州府便尽数被宋军收入囊中 。
沈州城中,呼延灼正打算在此休整军队后,翌日便再次率军继续北上。
“报!”忽然,一名虎翼军将士神色慌张地冲进了沈州府大堂,对着呼延灼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据我方在城外的哨探来报,前方距离沈州城三十里之地,有一支约 2 万多人的女真骑兵,正朝着沈州城方向疾驰而来。”
“女真人骑兵!”呼延灼听闻将士禀报,脸色瞬间一沉,“唰”地一下站起身来。
大军北伐之前,武植特意叮嘱要提防女真人插手,只是没料到他们来得如此迅猛。事不宜迟,呼延灼当即下令:“传令各将,即刻整军备战!”
为保万全,呼延灼唤来一名精锐将士,严令道:“速骑快马,前往盖州,告知岳飞将军,女真大军南下,命他即刻率军赶来沈州城与我会合,共御女真骑兵,不得有误!”那将士领命,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大堂之中,呼延灼眉头紧蹙,脚步匆忙地来回踱步。当下女真人贸然介入灭辽战局,局势瞬间变得波谲云诡,变数丛生,甚至金国与辽国暗中联手的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
在这两个月中,他通过与那些归降的辽军士兵交流,对女真骑兵的凶悍有了真切认知,深知其战斗力丝毫不输大宋的精锐之师。再看自己麾下这队兵马,虎翼军里骑兵数量稀少,大多是步兵。
真要与女真骑兵正面交锋,胜负实在难以预料。思忖再三,呼延灼决心先坚守兴州城,待岳飞率领大军前来会合,再一同谋划如何剿灭这股女真劲旅 。
两天后,完颜宗望亲率两万女真骑兵,浩浩荡荡地抵达沈州城。他抬眼望去,只见兴州城墙上,大宋旗帜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完颜宗望的脸色一沉,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以为宋军攻克辽阳府后便会停下脚步,没料到他们竟一路向北,都打到了此处,连沈州也落入其手。
女真大军前方,完颜宗望看着眼前城墙之上的宋军将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辽国东京道本就是他们大金的囊中之物,在他看来,这宋军就是一群趁火打劫之徒。
沈州城墙之上,呼延灼目光如炬,俯瞰着城下女真大军,声若洪钟般喝道:“尔等女真人,不在会宁府安分待着,为何带兵至此?”
方杰、司行方、厉天闰等将领紧紧簇拥在呼延灼身旁,神情凝重,紧握手中兵器,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女真大军前方的将领。
女真大军前列,完颜宗望、完颜阇母、银术可等金国将领,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气势。
城上的众人看到这几人所散发出的气势,心中明白,这些人必定武艺高强、久经沙场,绝非等闲之辈。
听到呼延灼喝问,完颜宗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冷哼一声,高声回应:“哼,无知宋人!我乃大金国二皇子完颜宗望。此次挥军到此,乃是应辽国盟友之请。你们这群宋贼,若识时务,就速速撤出辽国地界。否则,等我大金铁骑发起猛攻,定叫你们丢盔卸甲,片甲不留!”
城墙之上,呼延灼、方杰等将领听闻完颜宗望所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怒意。
方杰本就脾气急躁,当下往前跨出一步,对着完颜宗望怒声喝道:“呔!蛮夷之辈,休要在此大放厥词!真有本事,便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完颜宗望听闻方杰一口一个“蛮夷”地叫他,心中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烧得他脸颊泛红。他强压着怒火,再次抬眼打量起眼前的沈州城,只见城门紧闭,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沈州城的城墙,虽说不上巍峨高耸,可他麾下那两万女真将士,清一色都是骑兵,行军打仗讲究个风驰电掣,压根没携带攻城器械。
真要下令强攻,就凭这光秃秃的骑兵往城墙上冲,定会伤亡惨重,损兵折将。
于是他策马向前,来到离城门较近的地方,对着城头大喊:“城上的宋军将领听着,莫在此逞口舌之能,有本事便带兵出城,与我大金堂堂正正一战,躲在这乌龟壳里算何英雄好汉?”
但领兵主将呼延灼出身武将世家,且一路跟随武植南征北战,深谙用兵之道,岂会轻易舍弃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面对完颜宗望的挑衅,他仿若未闻,神色冷静,只是吩咐守城将士严密注视女真人的动静,发现女真人攻城,便让他们即刻反击。
沈州城下,完颜宗望眼巴巴望着城墙之上,见宋军将士严阵以待,却丝毫没有出城迎战的迹象。
他心中虽是不甘,却也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在沈州城外安营扎寨,召集麾下众将,齐聚大帐,商议破城之策。
完颜宗望目光阴沉,逐一扫过麾下众将,开口说道:“列位,现今宋军龟缩于沈州城内,如缩头乌龟一般,死活不肯出城与我大金铁骑正面交锋。我军皆为骑兵,长于奔袭野战,若强攻此城,无攻城器械辅助,只恐伤亡惨重。不知诸位对此,可有破敌良策?”
听到完颜宗望的话语,作为辽国降将、急于立功的刘彦宗拱手说道:“二太子,听说这沈州守将名为呼延灼,乃是大宋朝秦王武植的心腹大将。既然我等叫阵他不出城,那我等便在池州城下扎营,每日对那武植辱骂挑衅,我想呼延灼作为他的心腹,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定会率军出城与我大军交战。”
刘彦宗话音刚落,完颜宗望与营帐内一众将领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心中虽觉此计太过下作,却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无奈之下,也只能把这看似不怎么靠谱的计策当作最后希望,死马当活马医了。
沉吟片刻后,完颜宗望缓缓点头,神色凝重,沉声说道:“刘彦宗,那这差事便交予你去办。”
刘彦宗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赶忙说道:“二太子尽管放心,末将定会引得那呼延灼带兵出城,与我大金将士决战。”
刘彦宗领命后,走出营帐,飞身上马,直奔沈州城下。他抬眼望向城墙之上的宋军将士,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听说你们大宋的秦王武植,不过是靠阿谀奉承才爬上高位的小人,平日里还好男风。”
“本将军听闻,他麾下的卢俊义、呼延灼、林冲、王进等将领,都与他有那不堪的龙阳之好。你们这些将士,为这等货色卖命,值得吗?”
此言一出,城头上的宋军将士们顿时炸开了锅。得知消息的呼延灼亦面色铁青,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武植在大宋军中威望极高,且平日里对将士关怀备至,深受众人爱戴。如今听到城下那金国将领如此诋毁武植,不仅呼延灼,其他将校们也纷纷义愤填膺,怒容满面。
不少将校满脸怒容,转头看向呼延灼,急切地大声喊道:“将军!咱们别再忍了,开城门,放我等杀出城去,把这些嚣张的金狗杀个片甲不留,也省得他们在城外像疯狗一样乱吠,肆意羞辱咱们!”
呼延灼心里清楚,这无疑是金国的奸计,尽管他内心怒火中烧,恨不能即刻出城将金人碎尸万段,但还是强使自己冷静下来,神色冷峻地严令众将,务必按兵不动,全力据城坚守。
城外的刘彦宗见沈州城内宋军虽个个怒目圆睁,却依旧严守不出,顿时愈发张狂起来。
他当即指使几个金国士兵,分别扮作武植、呼延灼、林冲、卢俊义等人,就在沈州城下,公然演绎起一场令人作呕、极尽污蔑之能事的武植与几人“龙阳之好”的闹剧 。
即便呼延灼素来沉稳冷静,可目睹城墙下那不堪入目的场景,理智瞬间崩塌。他双眼瞪得滚圆,布满血丝,扶住城墙的手下意识狠狠一捏,“咔嚓”一声,坚硬的墙砖被捏成齑粉。
他猛地转身,看向城墙之上满脸杀意的宋军将士,胸腔中怒火翻涌,大喝道:“众将士!城外金贼肆意羞辱,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咱们点齐兵马,大开城门,杀出城去,与这帮金贼决一死战,让他们见识大宋儿郎的血性!”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宋军将士积压的愤怒瞬间爆发,呼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