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升见萧嘉鸿已经脱离危险,也就按照萧嘉屹的计划去做。
他没想到,二十年后,他还能有和沈家站在一头的时候。
真是个笑话。
而萧嘉鸿也很不乐意,他都醒了,萧嘉屹是在整他吗?
凭什么不让他‘清醒’啊?
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就让他整天睡觉?
最好连眼睛都不要睁开?
真他娘的憋屈!
几日后,一直等不到官员回家的官眷们,刚想到皇宫询问。
就得到他们老爷的死讯,以及追捕三皇子的追捕令。
家里的顶梁柱一死,得到消息的家眷都崩溃了,哪还能有人冷静得下来去辨别消息的真伪?
所有人都想找到三皇子,让他偿命!
更别说,贺云升和剩下几位幸存的官员在朝上状告三皇子。
朝上的二皇子义愤填膺的配合这出戏。
还拿出了沈家通敌叛国的证据,让朝上不知实情的官员们深信不疑。
只有少量的武将还在为沈家辩解。
但他们也找不到理由证明为什么沈云骁不见了,三皇子跑了,四皇子殒命。
王家显然是最激动的,好好的一个皇子,他才六岁!第一次参加琼林宴,就死了。
这让王家怎么甘心?
最崩溃的显然是王妙娘,本来她好好带着孩子,谁知王家非要进献什么安神香。
莫名其妙的让她被斥责,皇帝说她太蠢,养不好儿子,让云贵妃帮她养。
儿子被抢走,她只能远远看着,现在好了,儿子直接没了。
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保住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她要报复!
她在御花园无意识的走来走去。
此时,二皇子带着太监走过来。
王妙娘就要回避,最近这二皇子实在风光,而且她作为小娘也要回避。
但萧嘉棋拦住她,说要和她谈谈。
她就要离开时,萧嘉棋说可以帮她报仇。
问她王小虎是不是在篱州?
上次王小虎到京城来参加会试,被王家发现他的功名全是假的,一气之下让他回篱州好好念书。
王妙娘问萧嘉棋想做什么?
萧嘉棋背着手前往凉亭:“听说麒麟香就是篱州产出的,我想让他找到麒麟香寄过来,还有麒麟香的解药”
他才知道贺家根本没有解药,这是李亭书找到的。
真是天都不放过他。
那日皇帝虽然吃了解药,但他后面又重新帮他续上了。
而自己似乎也中毒很深,父皇可以去世,他还年轻啊。
篱州的人说还没见到萧嘉屹,那他希望王小虎能做点贡献。
王妙娘也坐到凉亭里:“我有什么好处?”
“让你亲自杀萧嘉屹怎么样?”
…………
李亭书刚提出一个这么伟大的建议 ,正想看大家的反应。
萧嘉屹就打了一个喷嚏。
啊这,他不是故意拆台的,他也不冷啊,肯定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冷汗也没有发烧,顺便还偷偷看看李亭书的脸色。
他还害怕阿亭不高兴,看起来好像没有,好像还担心他。
李亭书确实是这么想的,起身去拿了一件外套给他套上,虽然现在是六月天,还是多穿点吧。
而江临川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来:“李亭书说的有道理,我们本来往篱州走就是想要联系沈将军,回去是清君侧,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反贼而已”
他和父亲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反正都要打回去,用哪种理由不可以?
反贼也行啊!
等他们赢了,自有大儒为他们辩经。
安插萧嘉鸿在京城,不也是为了到时候插萧嘉棋一刀吗?
这倒无所谓。
沈云骁承认他刚刚是有些冲动,毕竟他和父亲在边关是如何抵御外敌的只有他们清楚。
要说谁当反贼都可能,他和父亲是绝不可能的。
可人老实就要被欺负。
李亭书帮萧嘉屹披好衣服,还倒了杯热茶:“这事倒不急,就是那麒麟香还是要全毁了才是。”
他总是对毒品不放心。
既然回到篱州了,用麒麟香迫害的人也都解毒了,那就全毁掉吧!
而且他们要去找沈将军,敢让沈将军知道麒麟香还存在吗?
一提到这个,沈淮书几人就十分心虚。
是该都毁掉,但是不是还留几份解药?
也许以后有用?
萧嘉屹坐在一旁,乖乖喝热茶,这事是他做的不对,是一句话不敢讲。
李亭书不太理解:“不是该解的都解了吗?萧嘉屹,你是不是又瞒着我给谁下毒了?”
“我没有!”
怎么还冤枉人?!
最大的受害者可是他爹!
不过萧嘉棋有没有害人,他就不知道了。
江临川缓解局面:“贺家也贩卖过,萧嘉棋那也有,不备点解药,以后出了岔子怕不好收拾。”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李亭书也就作罢,让他们看好那小作坊。
沈云骁对他保证,在和父亲汇合之前一定全都毁掉。
他也该去一趟边关了。
而李亭书看看萧嘉屹,挑眉一笑,保证有用吗?萧嘉屹是怎么和他保证的?
还不是用了?
心月对政事不太了解,许由将账本捧过来,要让她过目,她也就跟着离开。
让萧嘉屹好好休息。
见事情都聊的差不多,沈云骁说他要去边疆,沈淮书就和江临川一起去送他。
高箐还想和李亭书说些什么,但她还是跟着心月一起走。
三皇子在那,她想和小亭书说话总是被打断。
小亭书说的对,他真的好像有病,是什么病,她也说不上来,他和小亭书太亲昵了吧。
听了一圈,阿亭这个称呼可从没有人喊过。
得和小亭书说说这个,她还对小亭书挺有好感的,和这些达官贵人凑的太近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她走时,回头一看,就看到三皇子不善的眼神,又是这样,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果然,她一走,萧嘉屹就将外套脱下,然后问:“阿亭,这个高小姐是什么人啊?”
“去江南时遇到的姐姐,功夫很好,她给我娘当护卫,怎么了?你又想说什么?”李亭书刚解释了一半,就发现这家伙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见他额头又出现汗珠,从衣襟里拿出汗巾递给萧嘉屹。
眼神示意,让他自己擦擦。
萧嘉屹接过汗巾擦汗:“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下江南认识的,就认识不足三年,那女子可真是热情奔放,当着众人就去摸男子的头。
比范小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亭书等他擦完汗,把汗巾抢回来:“你是不是又在想我和高小姐是不是有点什么?少造谣,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再说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老管这种事?”
他盯着萧嘉屹的眼睛:“我又不是你的玩具,我有交朋友的权利,我不是专属你一个人的朋友。”
“你说什么?你是这么想我的?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萧嘉屹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既然在你眼里我如此不堪,那你还帮我做什么?”
“我答应过,我会帮你的,什么唯一的朋友,在京城这几年,你就不能多交些朋友吗?那些达官贵人有事没事就喜欢开宴会,没人请你?”李亭书记得有钱人总喜欢找理由开party啊!
萧嘉屹低低的笑起来:“若你认为我不行,便不用帮我,你觉得除了表哥和你,还会有人真心和我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