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卫军被自家的小师妹看的心虚,他这种随便捡人的毛病多少年了,没有改过。
后来吃过亏,就不捡了。
只是没有想到那天在后门看到这个男的,一时手心又痒了,没忍住。
他都不敢让老伴知道。
就把藏在了这个房子,这毛病他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能治好。
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在云省这么多年,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东西的。
但是真遇到了他有点懵。
不会治。
这两天他还想着不行把人送出去呢。
恰好沈青染过来,他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她看看。
没有想到这个小师妹的医术还真的不低。
竟然能把出事蛊毒。
“小师妹,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青染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师兄,我也不骗你,如果时间上充足的话,我也许可以用针灸排毒的方式试试看,但是我的时间不多,我没有办法留下来研究这个病人。”
卢卫军:“对对,你的事情重要,他这个样子短时间治不好也死不掉。”
两人说着看着床上的人。
生为医者,他们都有一颗为了患者的心。
沈青染咬了咬牙,“二师兄,这样,我给你两个药方,你要不先试试看,如果他能撑到我回来,我一定想办法。”
卢卫军听沈青染这么说,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干他们这行的,每一年哪有没有见过失败的病人。
他们也就是尽力就可以。
他担心沈青染年轻,陷入了自己年轻时的怪圈。
心里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带她过来的。
“小师妹,咱们走吧。”
沈青染回头看着床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师兄,让我给他针灸一次,舒服一次是一次。”
卢卫军笑了,“好,听你的。”
他配合着沈青染给床上的男人针灸。
等到男人被扶起准备针灸身后的时候,沈青染看着他的整个后背好像都是刺青。
乍一看都有些瘆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瘦了,有点畸形。
这个男人恐怕是有点什么身份。
沈青染收针后,开口,“师兄,这个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太过接触。”
正常人这个年代哪有刺青的。
一般都是什么二溜子。
卢卫军听了沈青染的话叹了口气,“都是一条命,真见死不救也做不到。”
沈青染心里却因为这句话愣了两秒。
这个二师兄真的是医者仁心。
不过却是太善良了。
让人佩服又让人心疼。
就算她说了这些,卢卫军也没有打算要把这个男的扔出去。
“小师妹,走,回家,那你嫂子做饭是有一手的。”
沈青染摸了摸口袋,幸好她随身携带了养身的药丸,不然第一次空手上门,多尴尬。
到了卢家,远远的就闻到了一阵肉香。
“老婆子我回来了!”
只见厨房里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双手搓着围裙。
“死老头,你还知道回来。”
正想唠叨更多,看到他身后的沈青染。
“哎哟,这女同志俊啊。”
林花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好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年轻的时候被卢卫军的一副好皮囊骗了。
沈青染露出了一个笑容,“嫂子,你好,我叫沈青染。”
“你看看,这丫头,长得好看,声音也甜。”
说着又在她身上来回转,“姑娘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能让他家老头子带回来的除了病人就是病人。
这姑娘年纪轻轻长得好看,生啥病了啊?
卢卫军赶紧解释,“老婆子,这不是病人,她是我小师妹,来云省办事的,师父托我照顾的。”
“严师父啊?天啊,小姑娘,你是严师傅的小徒弟啊?”
林花比刚才还要激动。
“严师傅身体好不好?还有对象吗?”
连续问了一大堆的问题,沈青染都懵了。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小师妹都饿了。”
沈青染被放过一次,她有点好奇他们的故事。
吃饭的时候。
林花笑眯眯的看着她,“没有想到严师傅还会收弟子。”
沈青染:“师兄怎么会成为师父的弟子的?”
卢卫军脸色涨红,“都过去了,过去了。”
林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某些人仗着自己老,资历老,就想欺负严师父呗。被人家打服了,这会真成孙子了。”
“那是徒弟!”
“好好好,孙子!”
沈青染看着两人斗嘴直接笑了。
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呢。
“对了,小染啊,你来云省是做什么?”
沈青染见林花问,也大概说了一下。
林花的表情有些严肃,“不是嫂子说,这边境不太平,你要不再等等?”
沈青染还是坚持。“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去了才放心。”
林花叹了口气,“要去的话,东西我让老头给你备好,你有什么急事就打电话给我们。”
“年轻的时候,老卢还在那边做过几年的村医,到时候可以给村长打个招呼。”
沈青染感觉自己一路都是在走人脉。
果然六角定律是真的。
“嫂子,没事,这件事我这边已经有朋友帮忙联系了,要是真需要,我绝对不会跟您客气的。“
林花见此也就不强求,“行,到时候需要你开口。”
吃过饭沈青染就准备走。
林花赶紧开口,“老卢,你有空送一下小染,最近这两天也不知道什么事,咱们周围多了好几个陌生的男人,小染长得好看,万一要是出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青染下意识的和卢卫军对视一眼。
出了门,沈青染也尽可能的压着声音。
“二师兄,我恐怕那些人就是冲着那个男的来的,你最近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卢卫军点了点头,“放心,明天你过来拿东西,我最近都会小心的。”
沈青染见他听进去了,也就回去了。
但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她无比后悔那一次她没有坚持让老夫妻两个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