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开,只见一株约莫近一米的人参躺在其中。
顾逸轩好奇的靠近:“公子,为什么这人参根须这么长啊?”
李哲轻轻一笑,耐心解释道:“这百年人参,在岁月的滋养下,根须肆意生长,它们如同细密的蛛网,拼命汲取大地的精华与灵气,根须越长,便意味着它所吸纳的养分越充足,药效也就更为强劲。”
护院在一旁也不禁点头称是,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这百年人参,可是难得的宝物,寻常练武之人,若能得之一缕药效加持,功力便能增进不少。”
顾逸轩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参:“公子,这个得多少钱啊?”
李哲思索:“不多,也就不多,也就六十七两。”(物价根据盛唐时期的物价规定的)
(盛唐时期的一两购买力大概为三千块)
乌鸦在枝头也激动地扑棱了几下翅膀,心中暗喜,本以为要大费周章去寻觅,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顾逸轩呆愣原地:“公子,你…”
李哲将人参收起,往前推了推:“这人参与我无用,既然你要,那便拿去就是。”
顾逸轩猛地回过神来,眼眶泛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哽咽:“公子,此等重礼,逸轩何德何能,万不敢受。”
“公子平日对逸轩已是恩重如山,救我于危难,护我于周全,又教我为人处世之道。”
“如今这珍贵无比的百年人参,更是价值连城,逸轩若收下,此生恐难以为报。”
李哲赶忙上前搀扶起顾逸轩,伸手弹了下他脑瓜:“小轩子,你哪学的这些?听着怪别扭,拿着!以后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
顾逸轩站起身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人参,那模样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手指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敬畏,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再次表达心中的千恩万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哲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好了好了,别像个呆子似的。这人参你拿回去好好利用,莫要辜负了它的药效。”
顾逸轩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了点头:“知道了,公子!!”
李哲再度躺在摇椅上:“好了好了,要是没事就继续练吧!”
顾逸轩深吸一口气,将人参仔细包好放入怀中,再度训练起来。
是夜,顾逸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屋中,舒展了下胫骨才将人参取出。
百年药材啊!要给仙使嘛?它好像没要求我去找啊!要不要收着?
顾逸轩摇晃脑袋,将思绪收回。
几声闷响从窗外传来,顾逸轩忙不迭收起,几步前来,拉扯开窗户:“仙…仙使…”
见来者是仙使,他便将人参取了出来:“仙使……”
乌鸦歪头贴近看了看,些许淡色灵力游走于其中。
灵力嘛?这年份高的,果然是有的。
收回视线,看向顾逸轩:没想到,他居然会把这人参给我。
贴近些,只见人参消失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光球浮现半空,旋即融入顾逸轩的额头之中。
顾逸轩思量片刻,忽的往下一拜:“谢仙使!”
乌鸦扑腾起翅膀消失在原地。
顾逸轩见没了动静才抬起了头,方才乌鸦所传功法,乃是最为基础的术法:火球术
压抑住心中幸喜,看向天空,更多的是落寞,除去方才的术法,还有乌鸦要离开几年的信息。
眼眸低垂,原来仙使要我问哪里有年份高的药材是这个意思啊!
也是,实力高强的它自然会去那危机重重的地方,不像自己…
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满是不甘与对力量的渴望,许久,化作了一声叹息。
此时,襄阳之上,乌鸦停靠在了最为高的阁楼檐顶,看着死寂的城池,心中不禁感慨些许。
取出人参,乌鸦一口吞入腹中,闭眼,细细感受。
片刻后,人参的药力在乌鸦体内散开,化作丝丝缕缕的灵力游走于经脉之间。
乌鸦的身躯微微颤抖,胃中,一颗金丹伫立其中,似是被牵引,化开淡淡的一层旋即跟随脉络游走。
羽毛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它全力运转功法,试图将其所蕴含的精华彻底炼化。
不料不减反增,那光晕愈发强烈,竟照亮了周围一片夜空。
乌鸦心中只觉不妙,体内淡金色脉络乍现,顷刻光晕内敛。
许久,才睁开了眼眸,吐出一口浊气。
没想到仅是一层便让它的修为更进一步。
这也让它明确的感觉到喉咙之中,似有似无的一种东西,堵塞了自己,话语便只得叫嚷。
横骨嘛?兴许是吧?说起这个,修行之路,境界又该如何划分呢?
抬头,看向明月,心中疑惑深了些:是同前世所说,道三,仙六,凡九境嘛?
摇头,谁又知道呢?
所谓的境界又是谁划分的?他不知道。
展翅,扑腾起翅膀,思索起先前护院所言迷雾森林。
去吗?自然是要去的。
它迎着夜风,向着迷雾森林的方向疾飞而去。
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洒下清冷的光辉,为乌鸦的前行之路铺上一层银霜。
它双翅有力地扇动,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话说…迷雾森林在哪?
乌鸦忽的停顿下,呆愣着,似乎它好像不知道位置,可…来都来了。
如今已经飞出襄阳有些距离了,回去?让顾逸轩笑话嘛?他做不出来这种半途而废的事。
罢了,随便找个方向飞吧!
反正自己时间多,没事也可以练练术法。
乌鸦心一横,随意选定了一个方向振翅高飞。
它飞过连绵的山峦,山峦在月光下犹如沉睡的巨兽,沉默而威严。
脚下的河流如银色的丝带蜿蜒,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里若有若无。
不知多久,只是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往返数个日月。
直到今天,意外出现了!
今天,它一如既往的赶路,穿过了平原,进入了绵延的高山,低下,是一声吵杂。
乌鸦低眸俯瞰,只见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落了水,扑腾着求救。
不知是不是人性的谴责还是善良的作祟,乌鸦头一次不求回报的救了他。
说实话,这糙汉子很沉,沉的出奇。
可惜,这事出突然,早已昏死了过去。
乌鸦扑腾的羽翼将水渍尽数褪去舒展了下,这才环顾四周准备离去。
可树上盘旋的蟒蛇却虎视眈眈的瞧着这边,仿佛等它离开,这糙汉子便会丧命腹中。
乌鸦警觉地瞪着树上的蟒蛇,它可不会轻易将这刚救下的人再送入蛇口。
它双爪紧紧抓着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威慑的鸣叫,警告蟒蛇不要轻举妄动。
蟒蛇似乎被乌鸦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没有发动攻击,但也并未退缩,依旧盘踞在树枝上,吐着信子,那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下方。
救他出水便耗费了它近半体力,想带他离开,大抵是不能的,只能同这蟒蛇僵持一二。
就这般,从上午一直到了下午,从远处传来了声响,大抵是糙汉子的家人见他一天未归这才进山寻找吧?
随着那声响逐渐靠近,一群人匆匆赶来。
为首的是一位面容刚毅的老者,看到躺在地上的汉子和盘旋于树的蟒蛇,先是一惊,旋即年轻汉子们便挥舞着手中棍棒,将其驱赶的离开了去。
蟒蛇愤恨,却也知晓穷寇莫追的道理,转身进了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