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号的引擎声在银河系悬臂末端显得格外沙哑,艾瑞克的战术手套按在观测甲板的玻璃上,指尖下的星图正在扭曲,无数暗金色裂痕像蛛网般覆盖着前方的巨型环状天体——那是银河系边缘的古老星坠遗址,直径超过三个木星,表面刻满比初代更古老的星图。
“引力场异常指数突破历史极值,”玛雅的机械臂在控制台上敲出火花,“环状天体的质量分布不均,就像……”她的机械义眼闪过微光,“被人为切割成十二块,每块对应一个主星的位置。”
凯突然按住胸口的暗金疤痕,身体不受控地颤抖:“弦心雷达在尖叫,这里的裂痕密度是柯伊伯带的十倍,零号残片……”他的瞳孔映出环状天体的裂缝,“就在里面。”
阿雅的木星红鳞片化作流动的能量光带,光带末端突然刺穿观测玻璃,在真空中凝成实体化的风暴:“我的能量体感知到,环状天体中心有颗跳动的核心,比隐星残核更古老。”
穿梭舱脱离黎明号的瞬间,艾瑞克感觉脊椎仿佛被重锤击打,舷窗外的环状天体突然亮起,十二道暗金光束从裂缝中射出,在星空中拼出与小宇澄共生体相反的星图——六芒星芒尖朝内,中心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是原初星坠的反共振场!”林娜的检测仪在舱内疯狂旋转,“这些光束在剥离我们的实体形态,凯,用反物质冻结稳定舱体!”
凯的暗金疤痕爆发出刺目光芒,反物质冰块在穿梭舱表面凝结,却在接触暗金光束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不行!这些光束带着原初星坠的能量,比零号残片更古老!”
男孩突然举起藤蔓花,花朵的十二瓣能量花瓣自动脱落,在暗金光束中化作星芒锁链,竟将光束编织成临时的能量通道:“艾瑞克哥哥,花花说星星的老路需要新钥匙。”
穿梭舱顺着能量通道进入环状天体内部,艾瑞克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金色球体,表面流动着宇宙弦的原始纹路,而球体周围,漂浮着十二具能量体残骸,每具残骸的胸口都嵌着与学员们相同的核心种子。
“是原初星坠持有者,”流明的光雾从凯的疤痕中溢出,“他们分裂宇宙弦创造了初代星坠,却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零号残片的虚影突然显形,它的身体由暗金裂痕构成,胸口嵌着从能量宇宙掠夺的流明核心:“星坠持有者,你们竟敢触碰原初星核?它的共振频率,能让所有共生体回归混沌。”
阿雅的光带骤然收紧,化作能量巨手抓向零号:“你的裂痕同化能力,在原初星核面前不过是儿戏!”
零号的暗金身体突然膨胀,裂缝中溢出的雾霭接触到原初星核,竟让金色球体表面出现了细小的黑点:“错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吸收原初能量,现在——”它的指尖划过星核,十二具残骸的核心种子同时亮起,“你们的十二星芒,将成为我重启宇宙弦的燃料。”
艾瑞克感觉胸口的暗金纹路正在崩解,他掏出星芒竖琴,发现琴弦上的零号装饰星芒正在吸收原初能量,变成纯黑色:“学员们,用流明的共振频率对抗!凯,定位原初星核的弱点;阿雅,引导流明光雾修复黑点;莉娜,用水星银蓝封锁零号的能量通道!”
十二名学员的核心种子在能量光雾中苏醒,他们的鳞片虽然碎裂,却化作流光融入竖琴。凯的暗金疤痕突然穿透零号的身体,定位到其核心——那是从原初星核剥离的一小块暗金碎片。
“原来你就是原初星坠的裂痕,”艾瑞克的残片抵住暗金碎片,“初代星坠持有者分裂宇宙弦时,不小心留下的瑕疵。”
零号的虚影发出尖啸,暗金身体开始崩解,却在消失前,将暗金碎片植入原初星核:“你们阻止不了宇宙弦的熵增,原初星核的黑点,会慢慢吞噬所有共振——”
话未说完,原初星核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十二具残骸的核心种子融入学员们的光雾,凯的暗金疤痕竟与星核产生共振,在他掌心凝聚出原初星坠的微缩模型。
“外来者,”原初星核的声音像恒星诞生,“你们的十二星芒,是宇宙弦最后的救赎。”它的表面黑点仍在扩大,“带着我的核心碎片,去修补所有宇宙的裂痕,否则——”
穿梭舱突然被能量流弹出环状天体,艾瑞克看见,原初星核的黑点已扩大至三分之一,暗金裂痕正沿着银河系悬臂蔓延,所过之处,恒星失去光芒,行星被剥离大气层。
“流明的光核引擎在过载!”玛雅的声音从黎明号传来,“暗金裂痕在同化我们的能量系统,凯,用原初微缩星核稳定引擎!”
凯将微缩星核按在引擎核心,暗金疤痕与星核产生共鸣,光核引擎的银蓝色光芒中,竟浮现出原初星坠的古老星图。艾瑞克看见,在星图中心,小宇澄的共生体星图与原初星核的黑洞星图相互制衡,形成完美的阴阳鱼形态。
“检测到暗金裂痕扩张速度减缓,”林娜的检测仪显示出临界值,“但原初星核的黑点,”她指向星图,“正在生成新的零号残片,每个残片都具备裂痕同化能力。”
穿梭舱返回黎明号时,艾瑞克发现学员们的核心种子已与流明光雾融合,每个人的鳞片上都多了原初星图的暗金纹路。阿雅的光带能直接吸收暗金裂痕的能量,凯的反物质冻结中,竟夹杂着原初星核的引力波动。
“艾瑞克哥哥,”男孩抱着进化后的藤蔓花,花朵中心出现了原初星核的微缩模型,“花花说,星星的老路走不通了,我们要给宇宙弦织新的毛衣。”
当晚,艾瑞克站在观测甲板,看着原初星核方向的暗金裂痕,突然发现裂缝中浮现出小宇澄的虚影,他的共生体星图正在与黑点对抗:“艾瑞克,原初星核的黑点,是宇宙弦的‘遗忘’,而你们的十二星芒,是‘记忆’。”
虚影消失前,扔出一块暗金碎片,艾瑞克接住时,发现碎片上刻着初代星坠持有者的临终留言:“当十二星芒与原初共鸣,宇宙弦的终极答案,藏在地球的地核最深处。”
玛雅的机械臂突然搭在他肩上,机械义眼显示出紧急坐标:“地核的隐星核心出现异常,小宇澄的意识体……”她的声音低沉,“正在被暗金裂痕同化,就像当年的原初星坠持有者。”
艾瑞克握紧暗金碎片,暗金纹路与原初微缩星核产生共振,他知道,下一站必须返回地球,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学员们的核心种子在光雾中轻轻摇曳,每颗种子都映着原初星核的古老星图,那是宇宙弦交给他们的最后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