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比想象中还要大声得多，当“我也喜欢你”几个字说出口之后，后面的话大抵是无心去听了，虽说已经明白小南对自己很有好感，可还是不免会紧张得要命。
可当听到她那略带小傲娇的回应时，秦州只觉自己的大脑“唰”的一下空白了，手心里捏出的汗有些湿润，许是握的太用力的缘故，他慢慢松开手，掌心有点无力，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干，干嘛要再说一遍啊……”向小南脸侧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视线稍微别过去一点，脸蛋上红扑扑的，好似能滴出水。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也能说出这样的台词，虽说这并也不算是台词，而是完完全全的心里话。
很害羞，很不好意思。
可即使这样也想要去回应他的心意。
“我刚才有点没听到，所以想再听一遍。”秦州装作冷静的模样别过脸，使劲一捏自己的大腿，上面清楚的痛觉在一一遍遍提醒他这不是梦。
这是真的。
“真是的，说这种话很害羞唉……”
向小南不悦地撇撇嘴，但还是尽量用平静又不失羞意的语气缓缓开口，再一次重复回应道：“我说——我也喜欢你……不要让我重复那么多遍嘛……”
水润的眸子微微晃动，她紧张的恋心伴随简单的话语一致传递出去，只希望此刻的秦州能清楚地听到这份回答的心意。
话落，二人间的氛围再次沉默。
秦州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垂着脑袋，双肘撑在大腿上扶着脸，一次次揉搓自己的脸蛋似是想要清醒一点。
但即使再那么去揉搓，再次抬眼时却也依旧能对上身边女孩羞涩的视线。
“你倒是说话啊！平常上课唠嗑的劲去哪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真的很尴尬唉……”向小南难为情地用力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随后装作不在意地往别处看，胸腔里的心脏自出生后再无这么大声的跳动过。
秦州抿唇，忽而抬头挠挠后脑勺，另一只手伸进书包里翻找着什么，在前侧的口袋里，最终翻出来一张被透明保护袋小心保存的创可贴。
向小南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睁大眼睛，“你，你干嘛还留着这个……”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把它留在身边，就当护身符了。”秦州像握住一个宝贝似的把它捧在掌心，眸子的目光从未像现在这样柔和过，“上次就想和你道谢来着，可惜我实在不好意思……现在道谢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那你脸上的伤……”
“早就好了。”
秦州摸了下脸颊边的小伤口，还有一点浅浅的印子。
其实伤口老早就好了，但是前阵子就是不舍得把这张创可贴换下来，还一直骗老妈说有在换创可贴。
直到实在没什么黏力了，创可贴便会自动掉下来。
只觉得那天自己还在睡觉，早上睡醒后起床洗漱时就发现脸上的创可贴不见了，紧张得恨不得把整个家翻过来找一遍。
不过还好，只是在晚上睡觉时不小心掉了而已，创可贴安安静静地躺在枕头上。
“你，你变态啊，创可贴也留着……”向小南嘟囔着，如同往常一样攻击他，只是口齿却比之前要笨拙太多。
望着他手里紧攥的创可贴，只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男人变态怎么了。”
秦州不服气地反驳道，好一阵摩挲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又放回书包里，低着头缓缓说道：“我想让它在我身边待一辈子。”
“……不要说这么难为情的话……”
向小南小声说道，声音却有些发颤。
冬天的夜晚总是冷冰冰，凉风一吹也就把脸蛋冻僵了，可此时此刻却一点也不觉得脸蛋冰，烫呼呼的红腮让彼此的心跳都加速许多。
过了很久，许是两个人都冷静一点了，向小南转头看着他，又低下脑袋慢慢开口道：“你真的喜欢我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上次还说要给我买芋泥波波，结果又没买。”
“……不是你怎么把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啊！”秦州的声音高了一点，又恢复以往的滑稽有趣声线。
他的声音很嘹亮，往大了说那就是公鸭嗓，特别是扯起嗓子喊话的时候。
但唯独在刚才的氛围下，估计也是被气氛所感染，每一个字都吐露地十分温柔，又低沉又青涩，完全不像他。
“你终于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了，刚才那副深沉的模样我都不敢看你，咯咯咯……”向小南捂嘴轻笑，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回头给你买两杯……不，买两桶行了吧！让你喝到吐！”
秦州没好气地双手抱胸，虽说对方还记着自己的“仇”，但这番打趣的来回下，两人好似又回到了在学校里天天打闹的氛围。
“喝到吐就免了，我一会自己买一杯，嗯哼哼。”
“就买一杯？没我的份？”
“你自己买去！还想让我请你啊！”向小南没好气地撩了撩头发，这段时间没去打理发型，中长发逐渐搭到肩膀，女孩子味瞬间上来了。
“切……”
秦州站起身，把书包背回身上后望了眼无人的大道，在犹豫几秒后，别开脸默默伸出手。
向小南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眨巴眨巴眼睛，“干嘛？你是属狗的还得牵狗链才能走啊？”
“我想牵手……！”秦州憋地满脸通红，好半会才没好气地继续说，“刚才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向小南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拍屁股后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原本走两步。
“什么事情啊？”
“你……！”秦州急了，但也没辙，只能红着脸再次重复道：“就是谈恋爱的事情啊……”
“哦……谈恋爱的事情。”
“嗯，所以你考虑……”
话还没说完，秦州只觉手掌被一股柔软所攥，掌心对着掌心，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手掌的手汗，但即使如此，向小南也不松开手，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就，就那么考虑呗……我考虑完了……”
秦州轻咽口水，看着向小南的侧脸不语，过一会又扯着嗓子喊道：“给个准信啊，我脑子笨的要死……不讲明白就听不懂。”
“……你想谈那就谈咯，我是没关系……”
她别开脸，染上红晕的脸蛋无比青涩，彼此的手掌紧紧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