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的目光掠过那一大片文字,最后落在节食二字上,握着手机的手指紧绷起来。
侧头看了眼身侧神色淡淡,注意力都在台上的谢迩安,他想不出来,她这样看似柔软实则心硬的一个人,那么浓烈的喜欢一个人,那么全心全意的念着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桥林,随遇再次嫉妒起这个人来,哪怕他已经死了。
谢迩安从洗手间的格子间出来,就见随遇堵在女厕所的门口,而他身后的门是关上的。
这……也不知道格子间里还有没有别人。
她走过去压低声音,“你干嘛?”
也不怕被人叫流氓,若是被人看见他随总进女厕所,他随总的脸可就丢光了!
怕是会成为今日的第二个笑柄。
拉着随遇,谢迩安就想将人带出去,结果反被人抵在门上。
“这里是女厕所,你疯了!”谢迩安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压着音调。
随遇没说话,沉着脸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真的很想把她全部吃掉,让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无数次想把她的心挖出来,将她心底的那个人剜掉,再把自己放进去。
这大概是把自己放进她心底最直接的办法了吧,要是可行,他真的很想这样做。
很想很想。
随遇想他就是不疯也离疯不远了,从他对她好奇,对她心软再到心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疯了。
他的眸色晦暗下来,低头狠狠咬在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上。
谢迩安吃疼地闷哼了一声,也猜到这洗手间里除了他们不会再有别人。
他就算再疯,也不会一点不顾。
今晚发生的事,无非就谢司静闹的那一出,无需多猜,谢迩安就知道随遇这是怎么了。
谢迩安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也不想安抚随遇的情绪。
那个曾经留在心底的人确实很重要,其实这么多年过去,除了曾经的感情更多的是愧疚,一直折磨着自己的也是愧疚。
那是一条年轻而鲜活的生命,他是因为自己才死的,她无法无动于衷。
每每想起都会疼。
“咦这门怎么打不开?”有人来上厕所,推了两下门都没推开,嘀咕了一句。
门内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像是没听见一般,旁若无人的呼吸纠缠,只是放轻了动作。
这狷狂的吻在洗手间里无声的席卷,席卷着人的理智,席卷着心底所有阴暗的想法。
谢迩安没拒绝他所有的行为,但是最终随遇还是克制住了。
在这里不合适也不够尊重。
他停下来抱着怀里的人平复。
门打不开,外面的人只得走了,反正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厕所。
暗暗关注着一切的易阮盯着那扇紧闭的女洗手间门,脸色算不上好看却也不算难看。
外界传言对自己姐姐痴心不改的随遇似乎喜欢上了别人,这对现在的易家来说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就算随遇还对自己姐姐痴心不改易阮都不敢保证随遇会百分百的出手帮易家,更不要说现在随遇喜欢的人是他的妻子。
若是前者,他们易家还能多一层保障,现在……
易阮只觉得头大,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说服随遇出资帮自己家?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易阮给易禾打了个电话。
“姐,随遇不是喜欢你吗,你不如……”
话没说完,就被易禾厉声打断,“阮阮!”
易阮沉默下来。
易禾缓和下来,“阮阮,我已经结婚了。”
易阮怒道,“结婚了又如何?他们贺家关键时候还不是选择了明哲保身?姐你难道就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易家倒下去?”
“你信不信他们贺家今天袖手旁观,等易家倒了,他们明天就能甩了你这个儿媳妇。”
易禾叹气:“阮阮,还没有发生的事不要去乱想,贺家人对我还是不错的,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随遇这次跟我一起考察,他虽没说要帮却也没有拒绝,他说会考虑就一定会考虑的。”
易阮:“万一他最后拒绝了呢?”
易禾沉默。
易阮:“姐,既然他喜欢你,你不如给他点甜头又如何?说不定他就愿意了呢?”
那头的易禾呼吸粗重起来,是被气的。
“你把我当什么?又把随遇当什么?”
易阮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有的没是有什么用,只有能掌握在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等着易家落败吧。”
挂上电话,易阮同样觉得易禾想不开。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道德?
若随遇喜欢的是她,她绝对会不顾一切地抓住这个男人让易家度过这次的难关。
至于旁的,以后再说。
而且就冲贺家作壁上观的态度,这样的婆家没了也就没了,还有什么值得惦念的?
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易。
易阮叹息,可惜她这样想没用,关键还得看她姐。
从洗手间出来,随遇拽着谢迩安就去开了间房,拉着人就上了楼。
什么酒会,统统被抛之脑后。
衣服扔了一地,浴室到处都被弄的湿哒哒的,最后水迹一直延到卧室的床上。
窗帘也没拉,昏暗的房间里都是外面照进来的霓虹灯。
偌大的落地窗内,白色的床单上,两道模糊的影子像藤蔓一样互相缠绕着。
一切平静后,随遇将人紧紧抱进怀里,那颗有些空落的心总算有了些鲜活气。
第二天是周一,两人都要上班,这边又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得起个大早回去换。
到了云澜湾,时间还早,随遇搂着人到了主卧的床上,“再睡一会儿再起。”
谢迩安是真的没睡醒,也没拒绝,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等早上起来上班,面对空荡荡的车库,谢迩安竟一时没想起来自己的车去哪儿了。
挠了挠头,想了好一阵她才想起来随遇出差,随妈妈让她回家住,那天她是跟着随家的车回的随家,车子停在了学校。
难得见她又迷糊又呆的时候,随遇看得好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先送你去学校。”
谢迩安不快地拍开他的手,“头发揉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