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你们快过来看。”覃清安激动地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唐糖和徐叙言闻声而来,急切地围拢过去。覃清安在石碑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点白色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竟然是一份【认罪书】。
唐糖和徐叙言迫不及待地凑近,三人一同看着这份古老的纸张。它显得极为破旧,字迹也模模糊糊的,需要仔细端详才能辨认出上面的文字。\"父亲、爷奶、阿娘,不孝子孙武家栋给你们报仇了……\"唐糖轻声念道,她心中的谜团渐渐解开。
唐糖将整篇纸的可辨文字与这几日的经历相结合,脑海中浮现出事情的大致轮廓。原来,武家栋正是武宜保那个逃脱一劫的儿子。当年武家遭受灭顶之灾时,除了外出省亲的武家栋及其母亲幸免于难外,其他人皆已离世。得知这个噩耗后,武家栋的母亲连夜带着他逃离到另一个城市,而原本就体弱多病的母亲,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
当年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他们本是出门省亲,身上并没有携带多少钱财。等到他们从那场灾难中逃出来,寻了一处地方安身立命之后,身上的钱也基本花光了。于是,武家栋的娘亲不得不出门找些零工来做,以维持生计。
那时的武家栋虽然只有八岁,但已经开始懂事了。他会主动帮助娘亲分担家务,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情。实际上,他已经知道,父亲、爷爷奶奶都不在人世了。因为那一天晚上,他偶然间听到了娘亲与那个前来报信的人的对话。然而,尽管内心痛苦万分,他却从不向娘亲询问为何不回娘家,因为他知道自己还要好好照顾阿娘。
武家栋已经竭尽全力去帮忙了,可是他年纪尚小,力量有限。而他的娘亲原本身体就不太好,过度劳累更是让她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最终,在他十一岁那年,娘亲还是永远地离开了他,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个世界。
他的娘亲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家栋啊,听娘的话,不要回去报仇。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不要让它毁了你自己。娘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武家栋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怎能不恨?怎能不恨!他们杀了我们全家,毁了我的一切。明明……明明爹和爷爷对村里的人都很好,年景不好的时候还少收租,甚至有时候不收租。但现在他只能咬着牙,哽咽道:“娘,我答应您,我不会回去报仇。”
他的母亲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欣慰。她轻轻地抚摸着武家栋的脸颊,说道:“好孩子,娘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武家栋用力地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的温暖。然而,命运总是残酷的,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
武家栋安葬了母亲后,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武家村。他深知,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无法报这血海深仇。他开始思考其他办法,目光渐渐落在了村子里唯一的一口井上。
他决定下毒,因为他知道,村里所有人的饮用水都来自这口井。只要在井水里下毒,整个村子都会受到影响。于是,他悄悄地购买了大量的毒药,趁着夜色将它们倒入了井水中。
做完这一切,武家栋默默地站在井口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最后决绝的离开躲了起来。
村里的人没有察觉出丝毫不对劲,武家栋冷眼看着他们吃下用有毒的水做出来的饭菜,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倒下呻吟,直至死亡。他等到村里没有声音后进入村子查看,没有活口,全都死了。
最后武家栋微笑着走到村口的石碑旁,把这张认罪书藏在了这儿。
沉默……
\"你们说,武家栋最后怎么样?\"覃清安打破这沉默。
\"他死了。”徐叙言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覃清安一脸呆滞,不是吧,你们这样不就显得我很没脑子,呜呜x﹏x。
唐糖开口说道:“你看石碑正面的字和下面的土。”
覃清安听了唐糖的话,便按照她说的地方认真查看起来。当他看到石碑正面时,发现那里的土壤呈现出红褐色。他好奇地用手指捏起一点土,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扑鼻而来。\"这......难道他在这里自杀了吗?但是为什么看不到他的魂体呢?\" 覃清安疑惑地问道。
唐糖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是的,武家栋的母亲去世时,他就已经心存死志。报完仇之后,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无牵挂。至于他的魂体,我想可能是去寻找他的家人了吧。\"说完,唐糖仿佛看到了那个少年面带微笑,摇摇晃晃地从村子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大声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尽管他脸上挂着笑容,但眼中却毫无生气。少年走到石碑旁,举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落在石碑上,将\"武家村\"三个字染成了鲜红色。武家栋的身体慢慢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阿娘,家栋来找你了,是......家栋没有......遵守承诺,阿娘别生气……阿娘阿爹,爷奶,我…好想你们。\"
“走吧,该结束了!”唐糖深吸一口气,看向祠堂的方向,招呼其他两人回神。
三人小队带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那座神秘的祠堂。刚踏入祠堂的那一刻,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空气都被寒意凝固。
覃清安只觉得四周阴风阵阵,那风声似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哀怨之声,让人不寒而栗。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祠堂的大门毫无征兆地自行关闭,那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惊得覃清安心跳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