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顺财便打算起身,但是被黄棣拦住了:
“先不急,我想在这个房子里看看,可以吗?”
“这儿有什么好看的,这房子里什么都没剩下。就剩一些桌椅子、碗筷,还有楼上的两张床了。”
老头说是这么说,倒也没阻止黄棣,任由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悠。
一楼是个客厅,除了桌椅什么都没有。
墙上贴了些报纸,居然是1978年的,纸质都已经脆了。
里屋是个厨房,除了灶台和灶台底下的碗筷,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房子还有二楼,上去的楼梯自然也是木质的。
表面黑漆漆的,应该是涂过桐油。
不过此时上面不仅布满灰尘,还有很多的虫眼。
黄棣试探性得站上去,木板发出嘎嘎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小伙,你在这先看着,我回家拿点下葬用的东西。再怎么样,也不能太潦草了。”
张顺财站起喊道。
“成,反正今天我们也没别的事。”黄棣一边应着,一边小心得往上走。
楼上被隔成了两个房间。
靠前院的房间摆了两张床,还有一个木头柜子。
有一些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衣服。
黄棣又走进了后面的那个房间。
一进这个房间,黄棣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
这个房间比起其他房间要干净得多。
里面只有一张老式的拔步床。
黄棣有些意外,这种床,在以前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嚯,这里居然还有一张这么漂亮的床。”
卫凡也走了上来,一眼便看到了这张床。
这种木质床,做工很复杂,光是上面的几块装饰用的木板,就够老木匠雕刻几天了。
“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卫凡凑近了看,那几块装饰用的木板雕刻得还挺精细。
“八仙过海。”黄棣回答道。
“这算是古董了吧?”
卫凡看了黄棣一眼问道。
黄棣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不过至少也算是老物件了。而且像这样的床,本身造价就不便宜,如果用得木头是好料子的话,恐怕几万买不到。”
“那就奇怪了。他们家都搬走这么多年了,这床怎么还在这儿?我要是他们村里的,早给偷偷拆了运下山换钱了。”
卫凡说道。
这确实是个奇怪的地方。
一般像这样的村子,那些搬了家的老房子很容易遭贼,而且还是一些同乡的“贼”。
说句难听的。
有些人甚至会为了修自家的房子,把这种邻居的空房子给拆了。
那些瓦啊,砖啊,柱子啊,都能用。
至于房子里面的东西,那就更不用说了。
黄棣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张明显很值钱的床会留到现在。
正当他在思考的时候,卫凡先走了进去,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黄棣脸色一变,这床里居然生出了一股粉红色的气。
“卫凡!”
他一把将卫凡拉了出来。
“你没事吧?”黄棣担心得问道。
好在卫凡回过了神,有些迷茫得看着黄棣说道:“我刚刚怎么了?”
“你刚刚走到里面,然后不动了。现在有什么感觉不适吗?”
卫凡上下摸了摸自己,又努力得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结果他压根不记得。
“昏君,这床有点邪门啊!”
“哼。”黄棣冷哼一声,说道,“其实没什么,被人做了点手脚。”
刚刚,那粉色的气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也走进了床里,并且站上了床榻。
然后弯腰趴了下来,看向了床底。
“这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吗?”卫凡不敢上前,有些担心得问道。
黄棣没回话,而是半个身子都探进了床底,似乎在捞什么东西。
“是一张符。”
黄棣手里捏着一张黑色的符纸走了出来。
符纸上还画着鲜红的符文。
“符?不应该是黄色的吗?”
卫凡看着黄棣手里的符纸有些疑惑,他还是头一次见黑色的符纸,而且上面写的符字鲜红得像是刚刚用血写上去的。
“我刚刚出问题就是因为它?”
黄棣点了点头。
别看他此时轻松得捏着符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东西的力量居然能影响到他的神识。
也难怪卫凡一个普通人靠近就失了神。
“这符干嘛用的?”
“防止陌生人靠近的。”黄棣一边回答,一边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当然,他用自己的灵力暂时包裹住了这张怪符,也算是一种封印了。
他打算回去仔细研究一下,这符上写得符字很像《尸子》里面的字。
看到黄棣将符纸收了起来,卫凡问道:“现在再进去应该没问题了吧?”
黄棣点了点头。
卫凡乐呵呵得跳了进去,然后又出来,然后再踩进去,嘴里还说着:“唉,我进来了。唉,我又出来了。怎么样,怎么样啊。”
“哎呦,别靠近那床!”
张顺财冲进房间,二话不说抓着卫凡和黄棣就拽了出来。
“你俩胆子也忒大了。没发现这床有问题吗?”
“没有啊,有什么问题。”卫凡明知故问。
张顺财赶紧解释道:“这床是鬼床,不是我们普通人能靠近的。一旦离得近了,就会失魂。轻的,昏迷个两三天。重的,直接变成傻子。”
“咕噜。这么严重?”
卫凡咽了咽口水,他刚刚可是踩着过道。
“张爷爷,这床是张桓家的吗?”黄棣问道。
“自然是他们家的。除了他们家,谁家会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张顺财说道:“刚才我也跟你们说了。张桓他们家算是张家的主支。我们张家祖上据说有些通鬼神的本领。
只是这本事只传嫡系,不传旁支,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真假。
不过张桓他爷爷是黔州远近闻名的赶尸匠。
这床也是他爷爷那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据说只有他们家的人能躺在上面睡。”
“赶尸匠?就是电影里演得那种,摇一下铃铛,尸体蹦跶一下的那种?”
卫凡说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周围温度都变冷了,连那张床都不敢直视。
张顺财略微摇了摇头,说道:“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只知道他爷爷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有外乡人来找他帮忙。
有时候他也会带上张桓的爹一起去。
一直到有一次,只有张桓他爹一个人回来了。
村里人都在传,张桓爷爷死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