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若的弑神剑突然嗡鸣,剑匣中飞出半枚染血玉珏。
她循着血雾指引闯进剑冢时,正见冰魄巨剑贯穿叶尘左肩。
玉珏应声而碎,九爷封存的最后画面浮现:
寒武纪雪原上,少年九爷抱着冰凰尸身,将共工指骨钉入自己心脉。
“爹爹你...”秦般若的宫铃锁住残魂咽喉,“连亲妹妹都算计!”
残魂青鳞剥落,露出叶蓉儿本相:“傻丫头,这弑神剑冢本就是为你而设。”
冰魄巨剑突然调转剑锋,带着三百童男童女的怨气直刺秦般若眉心!
秦般若的宫铃锁链在剑锋前寸寸绷断,冰魄巨剑的寒气已刺破她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叶尘染血的衮服突然卷起滔天金焰——那绣着日月山河的纹路竟暗藏九渊离火,瞬息将剑冢霜刃融成铁水!
“哥竟留着这手...”残魂尖啸着退入冰碑阴影,青鳞面容在火光中扭曲。
叶尘撕开残破衮服,露出心口狰狞的灼痕——那是九爷临终前烙下的离火印,此刻正吞吐着焚尽八荒的威压。
剑冢穹顶的冰棱暴雨般坠落,却在触及金焰时蒸腾成猩红血雾。
秦般若趁机掷出弑神剑匣,七十二道青铜锁链缠住冰魄巨剑。
剑身共工指骨的幽芒忽明忽暗,竟与叶尘心口的离火印遥相呼应。
“爹爹的离火...专克共工血脉!”
秦般若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宫铃,清脆铃音震碎漫天血雾。
残魂藏身的冰碑突然龟裂,露出碑心封存的青铜帛书——寒武纪诛魔录的最后一页,赫然画着九爷怀抱冰凰尸身自焚的场景!
南极冰渊突然地动山摇,镇海碑底座裂开百丈缝隙。
玄鳞卫的残躯从裂缝中爬出,青鳞覆盖的躯体竟与共工指骨产生共鸣。
大祭司的头颅悬浮半空,獠牙间吟诵着北溟禁咒:
“以弑神血为引,唤九渊之主重生——”
秦般若胸口的霜纹突然暴长,青鳞刺破锦衣,蛇尾横扫间将弑神剑匣击飞。
她碧绿的竖瞳倒映着剑冢深处——初代女帝的冰棺正在缓缓开启,棺中尸身的心口插着半截染血陌刀!
叶尘的离火印突然黯淡,九爷的虚影自火光中浮现。
他残破的道袍浸透冰凰血,手中陌刀正与棺中凶器共鸣:“般若,看仔细了!”
刀身映出寒武纪真相:初代女帝的冰魄剑贯穿共工刹那,叶蓉儿突然以身挡剑。
九爷的陌刀并非斩魔,而是劈开冰凰心脉取出共工指骨!
“这镇海碑...”九爷虚影点向龟裂的碑文,“本就是初代女帝的弑妹冢!”
秦般若的蛇尾绞碎最后一块冰碑,青鳞已蔓延至脖颈。
残魂趁机钻入她眉心,共工指骨带着滔天怨气直刺冰棺。
叶尘的离火印骤然炸裂,金焰顺着陌刀纹路涌入冰棺——
棺中女帝尸身突然睁眼,拔出心口陌刀劈向指骨!
刀光剑影间,秦般若额间青鳞剥落,弑神剑匣自动归位,将残魂封入七十二道青铜锁。
“原来九渊之主...”她踉跄跪地,望着陌刀上初代女帝的刻字呢喃,“从来都是护妹成痴的疯子。”
冰渊之外忽闻惊涛拍岸,镇海碑的裂痕中渗出漆黑海水。
叶尘拾起染血的青铜帛书,末页朱砂未干:“弑神者终为薪柴,离火烬处见天机!”
青铜帛书在叶尘掌心燃起金焰,烧焦的边角蜷曲如垂死青蛇。
冰棺中的初代女帝尸身突然抬手,陌刀劈落的罡风将镇海碑裂隙撕得更大。
咸腥海水裹着玄鳞卫的残肢涌进剑冢,浪头拍在秦般若膝前时,竟凝成共工部族祭祀用的骨铃阵。
“哥,这海水...”
秦般若话音未落,腕间宫铃突然炸碎。
她脖颈青鳞剥落处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泛着幽蓝的北冥寒髓——
那些被共工指骨侵蚀的脉络,此刻正顺着海水往剑冢深处蔓爬!
叶尘将燃着的帛书按向心口,离火印骤然爆裂。
金焰顺着冰棺纹路游走,初代女帝尸身竟如蜡像般融化,露出内里封存的青铜灯盏——灯芯浸在冰凰血中,焰心跃动着九爷的面容。
“爹爹?!”
秦般若的蛇尾绞碎扑来的浪涛,青鳞却在触及金焰时片片倒竖。
灯盏中的九爷虚影抬手结印,剑冢十万霜刃突然调转刃口,将试图钻出海面的玄鳞卫钉回深渊。
“般若,看灯。”
虚影屈指轻弹,灯焰暴涨三丈。
火光中浮现寒武纪雪原:少年九爷跪在冰凰尸身旁,用陌刀剖开自己胸膛,将燃烧的心脏按入初代女帝冰棺——那根本不是弑妹,是以命换命的禁术!
海水突然沸腾如熔铅,大祭司的头颅在浪尖发出尖啸。
秦般若的蛇尾不受控地扫向灯盏,鳞片刮擦冰棺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叶尘挥袖卷起金焰,却在触及她眉心青鳞时陡然收势——那鳞片深处,竟嵌着叶蓉儿残魂凝成的冰晶!
“哥...动手...”
残魂借着秦般若的唇齿发声,青鳞覆盖的右手却死死掐住自己咽喉。
海水凝成的骨铃阵突然收拢,将叶尘困在《归藏》死门。
初代女帝的青铜灯盏被浪头打翻,灯油倾泻处,冰棺底座浮现血色箴言:
“离火烬处,青鳞涅盘。”
叶尘震碎衮服,心口离火印化作流金淌入陌刀。
刀锋劈开骨铃阵的刹那,秦般若的蛇尾突然缠上他腰际,青鳞缝隙渗出带着冰凰纹的鲜血:“用这个...”
她徒手挖出心口青鳞,鳞下跳动的竟是半颗冰晶心脏!
叶尘的陌刀贯入鳞片豁口时,九爷灯盏的火焰突然暴涨,将整个剑冢照得通明——
十万霜刃的投影在穹顶交织,映出当年真相:初代女帝的冰魄剑刺穿的从来不是共工,而是自己被共工血脉侵蚀的胞妹!
九爷以离火焚心,是为在冰凰血脉中种下净化的火种。
“原来我们...都是薪柴...”
秦般若的蛇尾寸寸断裂,青鳞剥落如碎瓷。坠落的鳞片在金焰中重组成冰凰纹宫铃,清脆铃音响彻北冥。
海水退潮处,镇海碑裂隙被冰凰血重新浇铸,碑文却变成了良渚时期的祷文:
“愿弑神者,终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