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凌羽抬回床铺,林苗早已泣不成声,双手颤抖着为凌羽擦拭嘴角血迹,哽咽着:“都怪我没用,要是我灵力再强些,说不定能帮你少受点苦。”
铁牛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眼眶泛红,大手攥紧又松开,朝陆寒嚷道:“陆寒,你可得想法子彻底治好凌羽,他不能就这么垮了!咱兄弟说好要一起闯天下,守这太平的!”
陆寒此时也是满脸疲惫,身形摇摇欲坠,但眼神坚定如磐。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说道:“放心,我既然能把那阴影扯出大半,就定有法子连根拔除。凌羽命硬着呢,不会轻易倒下。”
说罢,他又凑近凌羽,仔细探查气息,眉头紧锁,暗自思忖:灵魂剥离之术虽初步奏效,可那阴影残余仍如跗骨之蛆,隐匿在灵魂深处,伺机反扑,非得找到一味能涤荡灵魂杂质的天材地宝不可。
接下来几日,陆寒翻遍家中藏书、拜访附近山中耆老,四处打听净化灵魂的宝物线索,铁牛则寸步不离守着凌羽,林苗每日清晨便入山林采药,期望能配出滋补良方助凌羽恢复元气。
村子里愁云笼罩,往昔欢声笑语仿若隔世,孩子们也不再嬉闹,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养病的凌羽。
终于,天降偶遇。陆寒从一位隐居深山、曾云游四海的药师口中听闻,在极北之地的冰渊之下,长有一种千年雪莲,其花蕊蕴含的纯净灵力不仅可治愈重伤体魄,更能净化灵魂污垢。
只是那冰渊酷寒无比,险境环生,稍有不慎便会被永冻冰棺,且周边守护兽凶猛异常,从古至今,多少寻宝者有去无回。
“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龙潭虎穴,俺也要把那雪莲摘来!” 铁牛听陆寒说完,二话不说,抄起巨斧就准备出发。
陆寒拦住他,沉声道:“别急,此去艰难,咱们得从长计议。冰渊环境恶劣,普通衣物片刻便会被冻裂,得先寻些耐寒之物;再者,守护兽实力莫测,咱们得备好克制之法,否则非但救不了凌羽,还得把命搭进去。”
三人一番筹备,用珍稀兽皮制成保暖衣袍,林苗绘制诸多冰系封印符咒,将幽蓝禾苗精炼成坚韧绳索,以备攀爬与困敌。一切就绪,他们将凌羽托付给村中德高望重的医者,怀揣希望与忐忑,踏上前往极北冰渊之路。
一路向北,气温骤降,寒风如刀割面,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暴雪纷飞,能见度极低。脚踩在积雪上,嘎吱作响,每一步都似陷入无底沼泽,艰难万分。
行至冰渊边缘,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冻得众人手脚发麻,连血液都似要凝固。向下望去,冰渊深不见底,幽蓝冰层在微光下闪烁寒光,仿若择人而噬的巨兽巨口。
“小心,这里的冰滑得很,别摔下去。” 林苗叮嘱着,率先祭出符咒,贴于鞋底,稳步前行。铁牛和陆寒依样为之,步步紧跟。
刚入冰渊不久,一阵沉闷咆哮声从暗处传来,紧接着一头浑身雪白、体型如山的冰熊破冰而出,它双眸如血,巨掌一挥,冰棱如箭雨射向众人。
铁牛大吼一声,抡起巨斧抵挡,冰棱砸在斧面上,火星四溅,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林苗迅速抛出幽蓝禾苗绳索,试图缠住冰熊四肢,限制其行动,却被冰熊轻易挣脱,还险些被熊掌拍中。
“趁现在,攻击它要害!” 陆寒喊道。铁牛纵身一跃,巨斧裹挟呼呼风声,狠狠劈向冰熊脖颈,林苗操控藤蔓刺向冰熊双目。
冰熊吃痛,疯狂挣扎,冰层崩裂,法阵光芒闪烁,几近破碎。陆寒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法阵上,法阵光芒大振,暂时困住冰熊。三人不敢停歇,加速朝冰渊深处奔去。
不知在冰渊内周旋多久,寒气愈发刺骨,众人灵力消耗大半,手脚渐渐不听使唤。
就在绝望之际,前方冰壁缝隙中透出一抹幽蓝光芒,千年雪莲!林苗眼中放光,刚要伸手采摘,雪莲周围冰层突然蠕动,化作数条冰蛇,吐着信子扑来。
陆寒反应迅速,接连甩出符咒,化作火焰将冰蛇烤化,可刚解决这批,冰层又不断生出新蛇。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俺来引开它们,你们摘雪莲!” 铁牛心急如焚,不顾危险冲上前,挥舞巨斧,将冰蛇引向别处。
陆寒和林苗趁机靠近雪莲,合力施展灵力,小心翼翼破冰取莲。雪莲入手瞬间,一股磅礴纯净灵力涌入二人身体,驱散寒意,恢复些许精力。
“快走,找铁牛!” 陆寒喊道。二人循声而去,只见铁牛被冰蛇层层围困,浑身是伤,鲜血染红雪地,却兀自挥舞巨斧,杀得眼红。
冰蛇密密麻麻,如白色的汹涌暗流,不断扭动着身躯朝铁牛扑去,它们的鳞片在冰渊幽冷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扬起,信子吞吐间,喷出刺骨寒气,瞬间将周遭空气都冻成了冰碴。
铁牛全然不顾身上新添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流出,在酷寒中迅速凝结成冰棱,挂在他的衣衫和肌肤上。
他却仿若未觉疼痛,只是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满是血丝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嘴里不停咒骂着这些难缠的畜生,手中巨斧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冰渣雪雾,将靠近的冰蛇砸得粉碎,冰渣四溅。
“铁牛!” 林苗哭喊着,心急如焚,手中幽蓝禾苗瞬间暴涨,藤蔓如灵动的长鞭,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抽向围困铁牛的冰蛇群。幽蓝禾苗蕴含的灵力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耀眼,所到之处,冰蛇被抽得鳞片纷飞,断成数截,但更多冰蛇源源不断地从冰层下钻出,填补着空缺,仿佛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