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极致缠绵过后,喘着香气的少女起身,踢了踢躺在地上昏过去的男人。
“晕了?”
她媚眼如丝,好看的眸中流光溢彩,带着些许吃干抹净的餍足,走入河边清洗身子。
而岸边的男人双眸紧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被撕裂,正源源不断冒着血,染湿身下大片草地。
尤其是胸口一道贯穿左腰的伤口,狰狞可怖。
可见刚才有多激烈。
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明眼人一看就是已经嘎了。
阮软舒服的洗完澡后,靠在岸边岩石后,右手比数字八,虎口抵在下巴处,大拇指食指揉着两边脸颊,一脸沉思。
他怎么还没死?
都这样了,怎么还没失血过多而亡?
就算不失血过多,那身体也该被掏空了吧?
怎么还没嘎掉,命怎么这么硬。
她余光瞥见不远处成片红彤彤的果子,起身摘了些回来,等填饱肚子后,那人还没有醒来。
可他身上纵横的伤口竟然奇迹般迅速愈合。
阮软大惊,我靠,自愈能力这么强?
果真难杀。
百夜温寒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剔透的黑眸。
“温哥哥,你终于醒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朱砂泪发作,也不会又导致你伤口崩裂。”
温寒内心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尤其是当他昏过去后,那种怕被人抛弃的感觉将他生生覆灭。
可是,现实却偏偏温暖极了,小雌性一直守在他身边,当他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她。
除了她的身影,再无其他。
温寒心中触动,不由想起刚刚的激烈,耳根渐渐变红,“你、还痛吗?”
阮软咬着下唇,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不疼的…”
“温哥哥失血过多,脸色好苍白。”她心疼的看着,将手中红彤彤的果子递给他。
“得补充点体力,补点血。”
温寒脸色白的透明,已然失血过多不正常。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说:“不要叫我温哥哥。”
阮软大大的眼睛里布满疑惑,“可是刚刚,你明明一直叫人家喊你哥哥,不喊就不停呢。”
他红着脸,侧过头去,“那是兴趣,总之,别的时候不要这样叫。”
阮软恍然大悟,俏皮道:“那我知道了,老公…”
老公……
百夜温寒蛇瞳倏然竖起,一头扎进河底,不见踪影。
阮软笑,沿着河边向前走。
温寒在水底清醒过后,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家媳妇身后。
穿过热带雨林,便还是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
路上,阮软故意划破指尖,接着身前便突然出现猎杀野兽。
她大喊:“救命啊,温哥哥!”
接着身后的百夜温寒便上前与之激战。
阮软在前面跑,野兽便在后面追,温寒则在身后拦着,打一顿死了后,接着便又从别的地方冒出来一只。
源源不断,仿佛怎么也砍不完。
他身上的旧伤好了又添新伤,又成了之前那副伤痕累累的模样。
他们一路走一路停,晚上百夜温寒不仅要应对树下的野兽,白天还要帮阮软解毒。
以及杀掉出现在他们身边随处突然冒出的怪物。
就算身体吃不消,有时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百夜温寒不仅没有怨言,反而看向她的目光中溢满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灼灼热意。
他说:“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他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每一个热毒发作的日子里,
他说:“软软,我唤你的名字了。”
他说:“软软,我发觉,我越来越离不开你的身体了。”
他说:“我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滋味,都是你给予我的。”
寂静无眠的深夜里,身边妻子早已熟睡,他睁着金色竖瞳,怎么也看不够她的模样,仿佛要把她刻进灵魂中。
他偷偷说:“阮软,我好像对你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他偷偷说:“我不对劲,我好像喜欢你。”
他偷偷说:“原来这种想好好保护、舍不得让你受一丝伤害,并且喜欢你在我身下的表情、因为我而沉沦的所有,是爱?”
他偷偷说:“我爱你,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
*
黑川傅湛遇到他们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小雌性面色红润,身娇体软,身体完好无损,干净的不像样。
就是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反而她身后跟着的一个雄性血淋淋、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伤疤、纵横交错,一步一瘸的跟在她身后。
百无聊赖中,阮软本来还在想着些新法子折腾百夜温寒,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两米高、皮肤小麦色的肌肉男。
阮软大惊:“黑川教官?”
她跑近,看着神色同样惊喜的男人,“黑川教官,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此时,你不应该在军事基地中带领学员训练吗?”
与她的喋喋不休不同,黑川傅湛黑眸紧紧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然后、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嘶哑:“软软……”
男人怀中很烫,可味道依旧是从前熟悉的淡淡甜茉莉香。
阮软眼中一烫,感觉终于找到了久违的亲人的感觉,激动的不行,太好了!太好了!他们是不是终于可以出去了!!!
一旁的百夜温寒见男人突然将小雌性拥入怀中,心中仿佛被针扎,眉眼迅速阴沉。
他瞬间上前狠狠推开男人,将小雌性护至身后,“别碰她,她是我的。”
怀中温软消失,黑川傅湛这才注意到,跟在阮软身后的男人。
他眉眼森冷、一头白毛,可不就是之前在军事基地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医务室医师吗。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怎么会跟小雌性在这?
黑川傅湛眉头拧起,看着少女伸出手,“过、来。”
阮软立马从百夜温寒身后跳出,走到他身边,“温寒,他不是坏人,他是我在军事基地时的教官,你好好的,我们一起出去。”
被妻子训、温寒老实了,但看向黑川傅湛的眼神依旧有股若有似无的敌意。
“黑川教官,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我们、有办法出去吗?”
预想中同样激动的回答未到来,男人反而指了指耳朵,然后摆了摆手。
“听…不…见…”
那声音干涩,有长时间未说话的嘶哑,以及严重变调。
阮软懵了,看着五官依旧冷酷的黑川傅湛,脑子仿佛被人狠狠锤了一通,嗡嗡作响。
她嗫嚅道:“听不见了?”
他仿佛是读懂了她这句话的口型,用变调的音节重复了一遍,“我…的…耳朵…坏…掉…了…听…不…见…任…何…声…音…”
扎入海底时,锁定目标的导弹在海底炸开,尽管他速度已经到达极限,但还是被冲击波震伤了耳朵。
后来,醒来便掉入了这毫无一人的原始雨林。
阮软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她似是不敢相信,以往那么生龙活虎、严厉、命令坚决服从的冷峻教官……
耳朵会失声,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黑川傅湛下半身围着一条兽皮裙,长腿遒劲,包裹着发达的肌肉,上身赤裸,八大腹肌硬实,被烈日晒成了小麦色。
他牵起阮软柔软的手,自己无声地找着音调,
“我…带…你、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