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历9亿1万年,跨年夜发生了意外,清音的体质再次失控,好在我及时封锁了书房的气息,劫难暂时退去】
【翌日,众神问我劫难的来源,我坦白了一切,并表示她也是受害者,我身为东华之主,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子民】
【我是一个仁慈的帝王,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子民遭遇此景,我都不会放弃他】
【朝堂上,众神沉默不语,内心的不满却溢于言表,敢怒不敢言】
【我同样是一个凶残的帝王,我又一次肃杀了数十位广纳神奴的神帝,各个派系都有。他们反抗,他们怒斥,但我置之不理,我知道,我是在为亿万万东华子民做事】
【子民会理解我】
……
【冬去春来,一个月悄然而逝】
【这一月里,我都没有再去朝堂。白天除了处理陆安城收集的奏折,其余时间全用于查阅古籍,以试图找到天忮之体的解法,却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古籍上各种描述天忮之体所带来的灾厄,「三灾九难十劫」,一劫更比一劫强。清音乃神君之境,在赤霄天所引发的旷世劫难,便是十劫之一】
【到了夜晚,我就前往书房,品尝清音做的佳肴,她仿佛是怕我吃腻一样,每天都会做新的菜系,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吃下去才肯作罢】
夜幕如一张丝绸般笼罩着大地,细碎的星光点缀其间。
苏羽来到书房外。
“见过陛下!”
小芮躬身行礼。
苏羽微微颔首,问道:“小芮,清音还是没有主动叫过你吗?”
“回陛下,是的!”小芮答道,“不过,现在小芮叫她时,清音姑娘偶尔也会答应几声,比最开始好了很多!”
“辛苦你了,小芮。”
“这是小芮应该做的!”
旋即。
苏羽推开书房的门。
一股扑鼻的饭香迎面而来。
沐清音正站在桌旁,低眉垂眼地摆放最后一道菜,动作轻巧,仿佛是怕打破这静谧的夜色。
听见门扉开启的声响,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抬头,见是心中想念的那个人,眼中闪过一抹无法遮掩的欢喜。
“苏羽。”
她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苏羽走到桌旁,目光扫过一桌精致的佳肴,每一道菜都色泽鲜亮,摆盘用心。
他微微一笑,略带调侃,“清音好厉害,今天又换了新花样?”
“做...做饭也是学习嘛!”
沐清音站在一旁,双手交握在身前,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声音如蚊蚋般轻柔。
苏羽心里却十分清楚。
她是担心自己会吃腻,所以每天才变着法子来尝试新的菜系。
思索间,他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她的眸子里立刻泛起了涟漪,紧张得连指尖都微微攥紧了袖口。
苏羽细细品味,那是嫩滑的鱼片,蘸着调制得恰到好处的酱汁,入口即化。
他点了点头,唇角含笑,“很好吃,清音,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真的好吃吗?”
沐清音的神情如同一抹花瓣,先是轻轻一颤,然后绽放出一丝笑意,却又瞬间皱起了柳眉,“有没有哪里太咸了?或者油放多了?”
“没有不好。”
苏羽见此,轻轻放下筷子,“清音,你做的每一顿饭我都很喜欢。”
“这不是谎言,而是事实。”
听到自己的肯定,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眉眼间的紧张一扫而空。
饭后。
沐清音端来了一卷古籍。
她的动作带着些许犹豫,刚松开的眉,又重新蹙起,“我下午看了一本与规则之力相关的古籍,尝试抄录了一些内容,可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容我看看。”
苏羽接过古籍,翻开后目光在页面上游走,确实发现了一些不恰当的解释。
他放下书,抬眼看向她:“清音,确实有些地方不太准确,比如这一段风之规则……”
她默默地听完。
脸色顿时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她紧紧咬住下唇,目光有些躲闪,“对不起……是我太笨了,这么简单的地方都弄错了。”
说完后。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显得极为不安,似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羽见状,心中泛起一丝怜惜,道:“清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神帝,所做之事也未必尽善尽美,所说之话也未必字字珠玑。”
“犯错并不可怕,真正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去改正。”
听到这番话。
沐清音抬起头,心中若有所思。
原来犯错并不是死罪......
改正...
我该如何改正自己所犯下的大错?
这一刻。
“厄难之女”陷入了沉思。
不是为自己而思考。
是为他人。
……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东华历9亿1万年,秋分之时。在我翻阅了各种与天忮之体相关的古籍后,我终于从无数古籍的细枝末节,推断出天忮之体并非无解】
【那一日,我很高兴】
【那晚,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清音,她落泪了,我又不高兴】
……
归墟之地。
一座古朴的石殿矗立于混沌。
虚空微微泛起涟漪。
当苏羽推开殿门时。
一个身材矮小的幼童正背对着他,手中捧着一卷古老的书籍,书页微微泛黄,仿佛承载着无数纪元的沉淀。
“小时。”
他走上前,淡笑一声。
幼童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嘴角带着一丝不满,“别叫我小时!”
“你应该知晓我的来意吧。”
苏羽没有寒暄,开门见山道。
幼童合上书卷,将其放在一旁,语气中多了几分沉思,“那一日,我去书房是为了探查你带回来的女子,是否为真正的天忮之体。”
“从那一日她引发的劫难来看,毫无疑问,确为天忮之体。”
“小时,下不为例。”
苏羽的目光微微一沉,“她是我的家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幼童抬眼看向苏羽,目光如浩瀚无垠的时间长河。
“家人?倒是难得见你用这个词形容别人。”他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农夫,我知道你的来意。”
“我毕竟比你早称尊许多年,天忮之体,我确实了解过很多。”
“天忮之体的劫难并非单一,也不经过任何天道之手,而是由「最初规则」对体质拥有者直接施压。”
“何谓「最初规则」,你我至尊境,应该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