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叔叔阿姨,我今天晚上就不住这了。”盛昱看了眼姜至,“我爷爷奶奶回国了,就住在上海,这段时间我可能不能过来陪你们唠嗑了。”
钱美娟:“说什么呢,爷爷奶奶来了是要多陪陪他们,我跟你叔叔有只只还有智胜陪着,不无聊。”
姜茂树看了眼没说话的姜至,“小盛爷爷奶奶回来,你是不是得去见见,带点水果什么的。”
“放心吧爸,这点人情往来我还是知道的,你也不看我是做什么的。”
在父母身边,姜至放下了平时的严谨,说话都有些不着调了。
钱美娟不满的拿筷子敲了下她的手,“人情往来是这么用的吗?”
姜至不敢反驳,俏皮的在钱美娟身后吐了吐舌头,被盛昱看到了忍不住一筷子夹住了她的嘴。
姜至:“???”
“只要跟叔叔阿姨待在一起就能看到你不同的一面,真好。”
突如其来的操作让钱美娟想笑,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姜茂树,后者却一脸地铁老人脸,表示不理解。
吃过晚饭,姜至负责洗碗,但一个陌生电话连打两遍,她只好脱下手套。
喂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一个陌生女人的叫声让她心神一紧。
是唯一,她出事了。
等姜至和盛昱赶到时,一个男人正面目狰狞的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而唯一一脸呆滞的蜷缩在角落,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和一条蕾丝*裤。
姜至慌张的扯过地上的外套把唯一捂的严严实实的,手上的血已经干了,但好在不是她的。姜至想去教训下那个luo男,但被盛昱推了出来,“你先带唯一上车,这里交给我。”
姜至看了眼两边的走廊,对盛昱不放心,“你先看看严不严重,不行我们先叫120。”
盛昱点头,转身挡住她的视线。男人把下身捂得严实,但他一把就拽开了,裸露的肌肤下一条丑陋的刀疤比他想的要长好多,好在伤口不在重要位置。
“救我。”
床上的男人一脸痛苦,凑在一起的五官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豆大的汗从额头滴落,让人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嫌弃的拿了一条浴巾盖在他身上,一把水果刀掉落在地,上头的血有些凝固。
“这种伤口我们自己送就行,要是让酒店发现叫了120估计不能简单处理。”说完盛昱看了眼缩在身后的唯一,“若是再惊动了警察……”
姜至想问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唯一失了魂的样子估计被吓得不轻,“要不要叫江阿姨?”
唯一一听到江阿姨三个字一把握住姜至,“姐姐,不能让江阿姨知道,不然我妈一定会打死我的。”
面对她惊恐的眼神,姜至心里不是滋味,“好,你别紧张,我们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吗?”
唯一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身上一阵发麻。
“他说他是江苏省厅副市长的儿子,他叫曹诺。”
副市长……
盛昱和姜至对视了一眼。
“可他不是我书信来往的那个人。吃完饭他才告诉我的,说沈跃在酒店帮他改论文,让我去找他……”
“沈跃?是你朋友?”姜至问。
唯一点头,两行清泪落下。
盛昱蹙眉,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你信了?然后跟着去了酒店?!”
后知后觉的唯一慌了神,不顾手上的伤口一把握住姜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进门就把我推到床上想强*奸我,我不从,他就威胁我,我不想坐牢,姐姐,我好害怕。”
回忆起刚才男人强势的气息让她一阵后怕,身高力气悬殊,男人轻而易举的就把她带到了酒店。
姜至心疼的抱住唯一,轻轻抚摸道:“没事的唯一,你是正当防卫,这不怪你。”
盛昱将曹诺扔进后车厢,正要发动车子却被姜至拦住了。
“你先带唯一回去,这个人我送去医院。”
盛昱目光一聚,他明白若是以他的身份带一个受伤的男人去医院被发现娱乐头条会怎么排挤他,但他也不希望让姜至去做这些。
“不如带他去沈哥医院。”
沈哥,沈观阳,是盛昱第一个戏里的亲哥,自从他退圈后继承了家里的资产,上海大大小小好几家医院都有他的股。
姜至觉得靠谱,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跟沈观阳打过招呼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浦观医院。
“沈哥,麻烦你帮我们找个那方面的专家。”
沈观阳赶到的时候他们也刚到,被盛昱拖下来的男人疼得没了挣扎的力气,还好沈观阳提前通知了医院第一时间扛上了担架送进了手术室。
红色的手术灯唯一看的有些出神,看样子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此刻颤抖的手绞着衣服,双眼空洞的任凭他们怎么问都没反应。
姜至见此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怕,你已经安全了。”她拿出湿巾仔细擦拭着她手上的血迹,好些都渗进了指甲,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唯一看着指缝里的血,心里的苦楚沿着血管蔓延全身,就连舌尖都苦的发呕。
沈观阳看了眼唯一,叫了一个女医生,在姜至的陪伴下进了诊室。
当时他们进酒店时只有门口的一个射灯亮着,姜至见到唯一时只是大致看了眼身上的伤。当她脱下外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明显的用绳子勒出的痕迹,还有一个个红肿的水泡,大腿内侧也被划破了好几条,一路延伸进裤子。
姜至后悔当时怎么没有揍那个男人一顿。
白炽灯照在唯一身上像一朵没了刺的黑玫瑰正等待着宣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医生,徐梧洁。
“除了这些外伤,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作为医生,徐梧洁看到这些伤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看女生一脸晦暗恍惚的神情,手中的笔不自觉的戳穿了纸张。
唯一不敢看她们投来的眼光,脱下外套的那一刻她耗尽了所有力气。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样子像极了被人伤害的后遗症。
“徐医生,我能先跟她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