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是小孩子了。”
随着程吉安这一句严肃的话落地,客厅里的气氛沉重了起来。刚才楚幼薇被何月华带去里屋,偌大的客厅里仅剩了父子两人。
程守沉默了片刻,轻叹道:“是呀,你不是小孩了。”
他恍然发现,这个需要自己挂心、需要自己照顾的孩子竟不知不觉间长大,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明明前一段时间他还在为程吉安未来的发展操心,却不想,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就当上了金徽导师,与他手下那些普通执事平级。
兴许再过几年,他这个当爹的也得靠他的面子在人前逞强了吧?
有些无奈的,他叹息道:“抱歉吉安,这件事我和你母亲不应该瞒你的。”
“只是这件事与幼薇被害的父母有关,我俩都认为你对这孩子有感情,怕你冲动行事,才对你隐瞒的...”
“果然...”在心底,程吉安暗叹一声,他抬起头,眼神认真与父亲对望:“现在,我是她唯一的爱人了,我想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是这样的。”程守自知拗不过他,只能将那些秘密吐露,“华锋那小子应该跟你说了,我们在上次任务中追踪到了一群残害百姓的武者...”
“他们的行动很有规律,专门残杀那些平凡百姓中的德高望重者,尤其是教书先生、一方乡官、或者是善心的财主。”
“他们在本地都颇有影响力,因此他们的死亡会引起很大的恐慌和混乱。”
程吉安低着眼眸默默听着,的确,楚先生就是小镇上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他的死让小镇人心惶惶,他逗留的那几天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生怕自家也遭遇这种祸事。
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单纯引起民众恐慌?或是更深层次,挑起民众与武者的矛盾?
似乎是看出程吉安的想法,程守说道:“我们也没有摸清楚他们的想法,不过,这么多日的追踪,我们还是摸清了一个信息...”
“他们背后有一个神秘的庞大组织,名叫——登阶教廷!”
此话一出,程吉安眼皮狂跳。
别人可能不知,但他是穿越者,一听就听出端倪。他所处的这方武道世界是以东方文化为主导的,而教廷一词,显然不属于这方世界。
“儿子,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而且你也知道,我们执事团归根到底是宗门的外遣组织,没有宗门的允许我们的行使权其实很有限。”
“因此,当这伙人离开宗门的掌控范围后,我们不得不停止对他们的追踪,以免进入别宗地盘,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程吉安默然点头,程守向他解释无非是想告诉他,父母二人的立场。
他们也想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复仇,可身上的身份是枷锁,限制了他们。
程吉安当然理解父母的做法,而且,这个仇他会亲手报。不过,他马上回过味来,问道:
“所以,您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咳咳,”程守脸色涨红,其实对同僚们他撒了谎,他的伤根本不是在跟那帮武者战斗时受的,以那群人的实力还伤不到他。
真实原因,是他在野外发现了一只高境界的虎妖,对它身上那副虎骨起了歹念...虎骨这种至阳的补药,对于他这种人到中年力不从心的男人诱惑力匪浅...
于是,他在与虎妖搏斗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受了伤,到手的大药也丢了,他嫌丢人,就一直宣称是在战斗时受了伤。
当然,对儿子他没啥可隐瞒的了,怕他担心,就全盘托出。
听完后,程吉安满脸无奈的看着他,无语道:“我老妈知道吗?”
“咳咳,你小子可别乱说,我们俩已经分房好久了,你可别乱说让她担心!”程守面色大变,其实他更怕的是丢掉男人的尊严。
然而程吉安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的意思是母亲知不知道父亲受伤的真相...可这一问,似乎炸出了别的真相。
嫌弃的白了他一眼,程吉安掉头去了里屋。
厨房里,何月华正在做饭,而楚幼薇也非常乖巧的在一旁帮忙。
何月华有意识的引导这个还有些生疏的姑娘,时不时唠唠家常,旁敲侧击了解下二人的生活。
“幼薇呀,平时在家是谁做饭?”
“程吉安做...”楚幼薇脸颊有点发烫,现在,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婆婆盘问的、不太称职的小媳妇。
而何月华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笑道:“这才是我的儿子,懂体贴人,比他那懒爸爸强多了。”
门口,程吉安听到这一切尴尬的扯扯嘴角。
“咳咳...”他故意咳一声引起二人注意。
可换来的是何月华的白眼:“我们女人聊天你来掺和什么?”
“完了,这个家我成外人了。”无奈的摊摊手,程吉安苦笑着回客厅陪老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