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韩山便将自己知道的这些全部讲了出来。等讲完后,他古怪地看了张狂一眼。
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韩山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难不成你也开了‘天眼’?”
据刘叔所说,
开天眼只有三种情况才有可能实现:
一是受了重大的精神刺激或致命危机,人体潜力被迫激发。
二是吞服传说中的灵植草药,以药力贯通人体脉络。
三是家族或门派长辈,以自身修为为引,为晚辈牵引激活。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
第一种情况,若是遇见,基本这人就傻了疯了,或是死了,很少能被动激活松果体。
第二种情况,全凭气运,几乎很难找到,灵植草药那都是传说中的‘稀世绝品’。
至于第三种情况,虽在古武界常见,但长辈若在‘修为牵引’过程中,有毫厘之差,就可能导致晚辈脑部组织受损,彻底变成白痴。
所以无论哪一种,概率都非常低。
此时听到韩山的提问,一旁的小孙也是双眼放光,紧紧盯着张狂,谁还没有个玄幻梦呢?
张狂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应该有可能吧...之前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却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进入了自己的松果体内,而且这个梦很真实,就像发生在现实中一样。”
韩山微愣:“做梦?然后呢?”
张狂回忆了一下,说道:“在梦中,我竟然见到了两千多年前的冠军侯‘霍去病’,他也在我松果体内,还跟我说什么传承...”
“嘭~”
就在这时,轻闭的房门被一脚撞开。
“就是这里,大家小心点!”
紧接着一群警方人员和“内卫”战士冲了进来,个个双手持枪,如临大敌的扫视场内。
望着突然闯进来的这些人,还拿枪指着他们,韩山带着恼火的喝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嘛?”
众人被他一喝,皆是愣在了原地。
对呀,我们是来干嘛的?这里好像没有什么‘鬼怪作祟’、‘诈尸还魂’啊,于是他们纷纷将头扭向了那名警方负责人。
韩山也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冷着脸。
“解释。”
“领导,我...”警方负责人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可是隐约知道韩山的真实身份。
但下一秒,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手指绕过韩山,颤抖着指向其身后,惊恐道:“鬼,鬼啊!快开枪,打死他,他就是那个诈尸的鬼...”
众人心中一惊,连忙将手枪、步枪齐齐对准张狂。可这...这分明是人啊,怎么就是鬼了?
“够了!把枪都给我放下!”
韩山怒了,这他妈张狂刚活,这是要准备将他重新送回“阎王”那啊。
“内卫”战士们听到韩山的命令,连忙把枪放下。开玩笑,这可是他们韩将军,作为警卫连的一员,哪怕心里在害怕鬼,那也不能违抗军令啊!
而警方人员则是继续举着手枪,彼此间眼神询问:咋整,咱是放下还是开枪?
毕竟他们可不是内卫的人,没必要听令。
虽然他们自己的警方负责人,命令他们开枪,按道理得听。可对面站着的,在他们看来确实是个正常活人啊,不太像什么鬼,这由不得他们不迟疑。
看到他们还举着枪,韩山彻底大怒。
他大步走到警方负责人面前,一把揪住其衣领,厉声警告道:“让你的人把枪放下,立刻马上!”
此时警方负责人只觉得双腿软趴趴的,蠕动了几下嘴唇,硬是话都说不出来,显然再次见到张狂已让他恐惧到了极点。
见他这副怂样,韩山随即向“内卫”战士们下令:“把他们枪缴了。”
“是!”
“别别别,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还没见战士们有大动作,那些警方人员便连忙把手中的枪放下,调了个头、枪把朝前,老老实实的递了过去。
心想都是为人民服务,没啥好置气的,他们要就给他们呗,等会在服个软,好声好气的要回来就行了。
警方人员心中自行安慰着,他们觉得压根就不是因为自己脑袋上同时顶着的几把步枪。
这时张狂也走到了那名警方负责人身前,他指着自己,迟疑地问道:“同志,你刚才要让他们打死的‘鬼’是指...我?”
看到贴脸过来的张狂,毛孔都非常清晰。
警方负责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
张狂眨了眨眼,无辜地看向韩山。
这可不关我事啊!
......
当天的整个下午
殡仪馆都在围绕着一件事展开,那便是:
全员签署保密协议。
每个人都签了一摞子,足足有三十多页,就连韩山和张狂本人都必须要签。
‘张狂复活’这件事的记载文件,最终也随着所有现场人员都签署完保密协议后,就此一同封存进了华夏总署——‘绝密科’。
就连他们的直系领导也无权限获知。
要知道,进了‘绝密科’的记载文件,在整个华夏拥有查阅权限的也不超过一掌之数。
但那几位都是日理万机者,又怎么会为了区区‘小事’特意查阅呢?
也许只有等到未来的某一天,发生了某些相关联的重大事件,关于‘张狂复活’的那份记载文件,才有再重见天日的一天...
军方总署,正门哨岗
望着逐渐走出视线的韩山,两名哨兵收回目光,窃窃私语起来。
“我是不是眼花了,刚才韩将军带进去的那个人是不是张校官?”
“你说的是那个穿着白色工服的男的?”
“对就是那个,他不是牺牲了吗?前天晚上殡仪馆的车刚把他拉走,当时还是我过去帮忙抬的。”
“切你看错了吧,张校官还能复活不成?别扯淡了...嘘快站好!有人过来了。”
......
二十分钟后
境外事务科
办公室内,韩山和张狂两人沉默相坐,现场氛围略显沉闷。
最终,张狂再次打破平静,他紧张地问道:“韩将军,秋秋的遗体...确定这两天就能送回来?”
韩山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抬起头无奈重复道:“你这兔崽子,回答你多少遍了,确定确定,确定的很!内卫那边的柳校官和江科长,亲自带队进了神农架,不单是那些牺牲战士遗体,还有那些骸骨,他们已经运出来了一部分,临时抽不开手。不过秋秋的遗体已经冷藏处理了,他们也承诺我,说最迟后天一早就能送回来。”
“要不您再催催?我自己过去也...”
“等你过去,秋秋的遗体都已经送回来了。好了,你先出去吧,别在这里折磨我了。”韩山挥手打断张狂的话,起身将他推到门外。
就这一会儿时间,同样的问题,他已经被张狂问了十三遍,十三遍啊!
瞪了一眼又想发问的张狂,韩山给小孙打了电话,让他尽快去后勤拿套衣服过来。
片刻后
小孙带着一套常服过来,交给了张狂。
“去吧,赶紧把你身上这套衣服换下来,看着都不吉利。”
在韩山的不断催促下,张狂只得先离开。
穿惯了军服,他也觉得身上的白色工服十分别扭,毕竟这还是殡仪馆的衣服。
没过多久,军官寝室内。
脱掉衣服的张狂,刚准备换上常服,不经意间,他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处。
顿时他手上的所有动作,都静止般停住,瞳孔也渐渐失去了神采。
我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