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消息？所以刚刚……
“没出事儿啊。”夏熠阳瞪着眼睛回答完祁九的话，再别过头看向李穆衍，眼里满是疑惑。
“你看我干嘛，你把我手压着不让我回消息的。”李穆衍憋着笑耸耸肩，一脸‘不是我的锅’的表情。
顺带还贴心地解释道：“祁九刚正好发消息，说他打算回来了，问你醒了没。我想回他来着，我给你解释你也不让我说。”
原来刚才的两句‘不是’是想解释么……
夏熠阳讪讪一笑，又正过脸来，看着眼前的祁九，“衍衍说你忙去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不知是不是人有活力了，语气也变得活泼起来，“嘿嘿，想我想得魂不守舍了吧！所以马不停蹄赶回来见我。”
“嗯。”祁九坦然应下，眼眸含笑，又温柔几分，拇指在夏熠阳的脸颊上轻抚过。
“啧，刚离开这才几个钟头啊，就这么腻歪了，找个同心所把你俩锁一块得了。”
李穆衍的声音没有从身后出来，两人转头过去，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悄悄走到了外面，又坐回来到了叶含星身边。
“你怎么悄悄又跑外边去了？”夏熠阳不明所以地发出疑问。
这人，走路都没个声儿的吗？
李穆衍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无奈道：“你还有心思管我呢？”
她一手揽过叶含星，贴上他的肩膀，假笑着回应夏熠阳：“没事儿，你抱你家男人，我抱我家的。”
“嘶……”夏熠阳伸出手指指着她，一脸警告。
祁九偷瞄了一眼夏熠阳，见她不恼，才慢悠悠换了个姿势，将人半搂在怀里。
“噗嗤。”李穆衍笑出声来，又坐直了身体，这回对着祁九，问道：“看你心情也好了不少，你回去一趟是有什么收获了？”
祁九身体一绷，随即又放松下来。
他收回一只手，凭空招出来几本书，递给李穆衍。
“我从管理局带回来几本书，里面有一些纯魂体的资料，可能有用吧，我就给拿出来了。”
祁九说完又转过来看着夏熠阳，语气终于舒缓了几分：“我又去领了前些日子的任务结算，也有不少魂念，应该也能给你撑一阵了。”
“谢谢你。”夏熠阳笑意更明，埋在祁九怀里，又紧了紧环住腰的手。
李穆衍翻开书页，是很明显的手写体。
一手漂亮的简体字行楷，落款是——万澈。
“你师父还真是，写了不少书啊……”她不由得感慨一下。
想到自己背包里还有曲琬舟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她的万澈小说集，和眼前这个跟教科书排版似的书是居然同一个人写的，李穆衍就止不住眼角抽抽。
“你知道这是我师……哦，应该是伍柳告诉你了。”
李穆衍点点头，继续看着书页，问道：“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么？”
祁九难得窘迫地沉默几秒，挠了挠头才缓缓开口道：“我就翻了几页，但我学识尚浅，有些无法理解。字太多了，我也看不进去，就带回来了……”
“你，还说自己不是文盲！”
祁九感觉自己腰上猛地受了一掐，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把按住夏熠阳作乱的手，他才继续解释道：“不，不是的。我也看到了一条……”
“哦，那你说说，你看了个啥？”夏熠阳抬起头，一脸质疑地盯着他。
“我……”祁九又当哑炮了，委屈地看了夏熠阳一眼，又犹豫地看向李穆衍。
最后眼神分毫不差地落到了叶含星身上，惹得后者不明所以地一愣。
“你看我作甚？”叶含星背后发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了，没事。那个方法不太适合，我们再找找别的方法。”祁九犹豫半晌，嘴里随意咕噜两下，摆摆手，打了个哈哈想糊弄过去。
李穆衍拿起一本书，指着有明显皱痕的一页，“你看的是这个吧？”
她刚随便翻看了几本书，只有这页有明显的折叠，似乎是有人看到这页有些激动，捏皱了书页。
垂了眸，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结合10个由外界进入游戏世界的纯魂体为例，阐述进入游戏世界的可能机制。”
李穆衍掀起眼皮，看了祁九的表情，确定就是这部分内容没错。
她继续念着书页上的内容。
“本述中提到十位纯魂体均为游戏玩家。其中，6名玩家游戏时长超过8年，3名新玩家为高强度在线，均对游戏达到痴迷地步。猜测可能为对游戏产生强烈喜爱，形成羁绊，才误入游戏世界中以角色为载体，以灵魂为纯魂体。”
念了一段，她皱起眉头，忍不住插嘴接上一段吐槽：“我的天，有种论文的味道了。看着头好痛，要长脑子了。”
摇摇脑袋，李穆衍又继续读起后面的分析。
“对上述9名玩家账号进行干涉后，玩家登出，跟踪玩家游戏后续表现，未出现明显异常，玩家也并无再次进入游戏。”
“剩余1名玩家，对游戏世界无深度关联，但与前述一名玩家为情侣关系，或可因为两者关系误入游戏。猜测原因……”
呼吸一顿，李穆衍的眉眼间也不如刚才那般平静：“猜测原因为两者之间羁绊过深，由其一人进入游戏后，另一人被代入。对前者玩家账号进行干涉后，两位玩家同时登出。跟踪两位玩家游戏后续表现，均未出现明显异常，玩家也并未再次进入游戏。”
念到这里，她也明白刚才祁九为何遮遮掩掩了。
李穆衍抬起头来，悠悠道：“所以，最后一例属于我和夏夏的情况，是吧？这也解释了，我痴迷游戏，我进来了，但是夏夏并没有账号，却因为太过想我，所以也进入了游戏。”
“那这里提出的可能性是——如果我能登出，夏夏就能跟着登出了。”说完她又翻起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另外三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脸色差得吓人。
叶含星环住她身体的手都收紧了些。
祁九木着脸，颇有闯祸的感觉。
夏熠阳盯着李穆衍，眉头皱成川字。
想到什么，她摇摇头，忽得对祁九道：“祁九，这个不行的，衍衍她……”
说到这里，她也卡了壳，说不下去。
“嗯，那，那就不行。”祁九舔舔嘴唇，有些尴尬，一边思索一边往外吐话，磕磕巴巴道，“那个……也，也不是很准确吧，毕竟只是个可能性。这，也就只有一例嘛。”
“你俩都没在一个频道上，还能聊上，真服了。”李穆衍嗤笑一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摇摇头又低下去看后一页。
“一个觉得我的事不好说，在这里卡壳；一个觉得这一下要送走了两个人，更舍不得了是吧？”
她摆摆手，合上书页，挑眉下了定论，“好了，这个方法不适用，一时半会还是出不去的。”
听到李穆衍淡然说出的话，夏熠阳和祁九都不确定到底是李穆衍应付他们才这么回答的还是真看到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各有各的担忧。
李穆衍将两人的动作收入眼中，心道，怎么两个笨蛋凑一堆去了呢？
她无奈又举起书，指着新的后页对着祁九。
“祁九，这后面一段你是不是还没看呢？”
“没……”被点了名的祁九身体又是一绷。
“你看啊，就后面这页，这里说，‘以笔者为例，若是现实身死，则无法通过上述方式登出游戏’。”
李穆衍念完，把书关上，放在了一边，直视他的眼睛缓缓道：“我和你师父一样，我们在外面死过，没有可以支撑的身体了，所以没法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