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愈发的猛烈了,直让人睁不开眼!
“主任,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怀德看着一大早就来到了他办公室的刘光天,不禁有些意外,毕竟自己也只是让他回了二食堂而已,并没有表现出更亲近的样子。
李怀德用他的丹凤眼审视着刘光天,片刻后便淡淡的说道:“但说无妨。”
刘光天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低语道:“我觉着您应该再立新功,树立威望…”
“说重点!”李怀德不耐烦的打断道。
刘光天虽然心有不喜,也只能够强压着怒气,道:“许大茂媳妇儿的娘家,可是四九城有名的娄家!”
李怀德听到这话儿,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目闪出惊人的神采,仿佛见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你确定?就是那个有着娄半城名头的娄家?”李怀德慎重的问道。
刘光天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万分的确定,您要是有什么顾虑,可以把许大茂拿来审问一番,他可不敢糊弄您不是!而且,许大茂肯定知道娄家藏东西的地方!您看…”
李怀德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似乎是在考虑其中的得失。
没过一会儿,李怀德突然开口说道:“我让你带队去抄了娄家,你敢吗?”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过…能不能把领头人换成庞飞海?”刘光天小心翼翼的提议道,生怕李怀德否了他。
果然,李怀德听到这话儿,眼神里都透出了一丝愤怒,同时还夹带着一丝玩味儿。
“既然有了得罪人的心思,还怕别人知道了?你小子还像以前一样呀!”李怀德突然调侃了一句,仿佛是想起了那个十六岁的刘光天。
刘光天尴尬的笑了笑,赔笑道:“嘿嘿…这确实也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嘛,就是那庞飞海也是被杨厂…被那姓杨的祸祸过的,想来也能被您所用。”
刘光天的话儿,再次令李怀德陷入了沉思,谁也不清楚他在考虑着什么。
“你的建议我采纳了,不过嘛…事儿你得给我做到位了,东西…”
“全都弄回来,等您过目了,再…”
庞飞海在得知自己成了革委会的小组长时,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天哥,这事儿…”庞飞海自觉没有别的门路,只能向一同前来宣旨的刘光天打听了。
刘光天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的解释道:“这是李主任亲自任命的,你接下来的任务非常的重要,现在赶紧组织起你的队伍,人数越多越好!”
庞飞海听了刘光天的解释,瞬间就喜笑颜开了,拔腿就跑离了翻砂车间,应该是找人去了。
大半个小时以后,庞飞海就组织起了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具体有多少人,刘光天才懒得去一个个的数,反正后面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先叫人把许大茂给控制住了,再让人到南锣鼓巷95号去,把他媳妇儿娄晓娥也逮到这儿来!”刘光天十分干脆的发布‘命令’道。
庞飞海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他能脱离翻砂车间也是因为刘光天的缘故,所以他还是听话的执行去了。
许大茂很快就被关进了小黑屋,而娄晓娥也没能逃脱得了,没多久就被送到了轧钢厂,和许大茂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一会儿你先提审许大茂,这是你接下来要问的事儿,记住了,宁错勿放!”说着,刘光天就递给了庞飞海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字。
庞飞海一把接过纸条,随意的扫了几眼,就让人提许大茂去了,此刻他已经享受到了权利的滋味。
“许大茂,你媳妇儿娄晓娥可是大资本家娄半城的亲闺女?”庞飞海厉声的质问道。
早已经被吓破胆了的许大茂,赶紧点头称是,并痛哭流涕的表示要和娄家撇清关系。
“既然你这么的想着弃暗投明,那你就把娄家藏宝的地方,一一招来吧,但凡有一句谎言,你许家可就…”庞飞海用言语压迫着,让许大茂吓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此刻的许大茂,早已经六神无主了,连个傻子都玩不过的他,要不是拉得干净,恐怕这会儿都得尿了吧。
许大茂首先把自个家里藏的黄鱼,给一股脑的说了出去,紧接着就是娄家具体的藏宝地儿,还有娄家那些个亲戚的住址,许大茂一个都没有放过,生怕遗漏了谁,给他许家带来灭顶的灾祸。
庞飞海逐个逐个的记下来,唯恐耽误了李主任的大事儿,要知道他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处理娄家的事儿。
提审完许大茂,庞飞海又审问了娄晓娥一番,只是这丫头硬气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们娄家没有办法了吗?许大茂早就弃暗投明了,你这样负隅顽抗又有什么意义呢?”庞飞海嗤笑道。
说完,庞飞海也没等娄晓娥有所回应,直接出门召集人手去了。
“先去南锣鼓巷95号,把许大茂家抄干净了!”庞飞海直接命令道,紧接着他又强调道:“谁要是起了私心,昧了东西,可就别怪李主任秉公执法了!”
众人听到庞飞海的话儿,顿时打消了内心的那点儿龌龊,毕竟谁也不想连累到家里人啊!
‘赋闲’在家的臭老九闫阜贵,看着一窝蜂涌进大院的红袖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更不要说阻止他们了。
待这群人离开了前院,往后院去了以后,闫阜贵才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招惹了这群煞星?”
虽然闫阜贵十分的好奇,不过他却不敢靠上前去观望,生怕一个不慎牵扯到了他。
没多大的功夫,许大茂家就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房子没有被拆掉以外,所有的东西都被运回了轧钢厂。
红星四合院‘留守’的邻居们,看着被‘挖地三尺’的许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大茂惹到谁了?”
“按理说不应该呀,他老许家也是工人阶级啊!”
“难道是因为他在乡下胡来的事发了?”
“那也不至于这样吧…”
正当一群好事儿的婆娘在相互打听时,许家隔壁的聋老太太,却一声不吭的在低头思索,谁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聋老太太的脸上竟露出了欢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