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这是报应吗？”
“堂堂读书人，竟去挖坟掘墓，或许这就是先贤给予的惩罚吧！”
“好好的稷下，如今却在我手中分崩离析，我王黎当真是千古罪人啊！”
蛮荒秘境，古老而原始的气息铺面，各种大型野兽常有出没。天空中随便一只鸟都比外界的雄鹰更大。地上随便一只地鼠，都比外面的野狗更高。
王黎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下，脸上露出凄然的笑，摇了摇头，彻底放下，离开了这里。
他眼下只期盼有一天，书院那边能给他机会修复一下双方的关系。
如今的他已经找到问题所在，却不知道这问题会缠绕自己多久，又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
万一有一天自己支撑不住，稷下或许就完了。
只盼结下一份善缘，或许有一天能帮稷下一把。
迈开步子，王黎并没有飞行，却在顷刻间冲出数千里外。
直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这才猛地止住脚步。
“剑锋云，你何时回来的？”
王黎皱眉。
此时，他来到一处山涧，在他前面正站着一个老者，正是身着道袍的剑锋云。
剑锋云身上没有剑，但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无比凌厉的感觉，仿佛要撕裂天地，刺破乾坤。
“呵呵……就在方才，心有所感，又回来了！”
剑锋云微微一笑，说话间，目光上下打量着王黎。
他虽没有露出杀意，但王黎却感觉浑身冰寒，有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哦，你不是要回去修炼吗？”
“回来作甚？”
王黎微眯着眼睛，全面戒备。
如今的他正常来说，还是北荒第一圣人。
可惜，现在的北荒很不正常。
因为他们这些掘墓者回来了，整个北荒都越来越不正常了，所以他这个第一圣人有了水分，甚至未来如何，他都说不清楚。
“我感觉，这里更适合我修炼！”
“此地好像有我需要的东西！”
剑锋云说道。
“什么东西？”
王黎道。
“比如，道友的元神，道友的血肉与骨，还有道友在墓中所得到的东西！”
“还有这秘境中所蕴含的一种伟力！”
剑锋云缓缓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所以，你要对我出手？”
王黎瞳孔紧缩，眼皮子一阵颤动。
说话间，他已经观察剑锋云许久，却见剑锋云更加深邃了，压根看不透深浅。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绝对比数月前更加强大。
在他身上，甚至产生了一种蒙蔽天机的东西，仿佛一层薄雾，让试图看穿他的人都要迷失。
“轰！”
剑锋云并没有出手，仅仅只是往前走了一步，王黎顿觉耳边炸响，仿佛开天辟地一般。
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势压迫着他，让他浑身巨震。
这是一种神妙的势，不影响天地，甚至不影响一草一木，但却对生灵有着前所未有的影响。
这一瞬间，王黎感觉自己仿佛背负了整片苍穹，身躯都忍不住颤抖，就连呼吸都快要停滞。
“道友，如今的你已经不是北荒第一了！”
“贫道若要杀你，用不着出手！”
剑锋云手捻长髯，微微一笑，又一步跨出。
“呼……”
天地间一阵冷风吹过，下一刻直接停止，整片世界都陷入了寂静。
天地未变，然而此时王黎所看到的天地已经不一样了。
他眼前逐渐黑暗，整个人仿佛被拉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一样，到处都是危险的气息。
这是一种域！
对于圣人而言，域很常见，简而言之称之为领域。
在他们修为到达悟道境的时候，几乎就能触碰到了。修为到合一境时，基本上都能掌控。
在这种领域中，他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可以说，自古以来，不能修炼出域的，都无法成圣。对此，王黎见怪不怪。
可是这个域很不一样，其比圣人的规则世界都要更加强大。
王黎疯狂运转自己的修为，调动自身圣人法则。
然而毫无作用。
在这域中，似有无数剑气，他的规则才一出现就被搅碎，被封锁。
此时他这个所谓的北荒第一圣人，在这绝境下，连半点反抗力都没有。
“呵呵呵……”
“哈哈哈……”
“弱！”
“道友，你这个北荒第一圣人名不副实，太弱了！”
剑锋云笑了。
他的笑声逐渐有些张狂，又显得十分阴冷，仿佛一条毒蛇。
不对，比毒蛇还要阴冷亿万倍。
王黎心中一颤，脑海中不禁想到五千年前，还是一个剑修弟子的少年。
那时的少年意气风发，背负三尺剑，扬言要扫荡世间不平事。
那时的他也是一个风神俊朗的读书人，与少年一见如故，仗剑走天涯。
遇到不平事时，两人仗剑出手。遇到天地灾劫，两人救众生于水火。
平日见，两人在山中游走，溪边煮茶。
他抚琴奏乐，他舞剑助兴，那是一段意气风发的时光。
可如今，几千年过去，两人走向了陌路。
各自作为一派祖师，却再无当年的纯真。再次见面，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认识眼前之人了。
变了，一切都变了。
整个北荒，所有圣人都变了。
此时的剑锋云是那般的狰狞，仿佛一个魔鬼一样，简直令人心颤，恐惧。
“这就不做反抗了吗？”
“道友，你让我很失望啊！”
王黎缓缓闭上眼睛，却听剑锋云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剑锋云又是一步跨出，王黎浑身冰寒，只觉千万只剑刃飞来，整片天地都化作了刀山剑海。
他没有半点反抗力，只能静静地迎接死亡。
这些锋锐之气还没飞到跟前，王黎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不停地炸裂，一团团血雾不断蹦出。
“唔……”
王黎闷哼出声，心中一片凄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收场。
他感觉到了，那些利刃已经来到近前，碎尸万段就在眼前。
接下来的他，将只剩下一片血腥。
然而就在他等死时，却忽觉天地间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瞬间斩断那强大的域。
“轰……”
一道爆鸣声响起，万仞似乎消散了。
王黎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杆战戟飞来，所过之处，漫天剑影崩裂。
“锃！”
那战戟稳稳地插在他前面，分明没有任何力量，更不存在任何法则之力，却恍惚间似乎将天地都给截断了，一切的危机都已经消弭于无形。
王黎惊愕，就见三道身影飞来，同时落在他面前，挡住远处的剑锋云。
其中一个少年抬手间将战戟抓在手中，背对着他，那背影，让他有种面对神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