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被来路不明的人马拦截住去路,龚自在目眦尽裂。
防不胜防之间,此刻勒紧骏马却更让身下骏马更加失控起来,在五颜六色的粉末之中,马头左右摇摆,龚自在看不清方向,只得随着骏马向一个方向冲去,瞬息之间便冲去了粉末,但看到身前数道灰衣人刀剑相向,龚自在脸色顿变,再次想要控制马匹,可马匹脚下一软,一马一人瘫倒在地,呼呼喘气。
那俊美男子稳稳落在自己的马匹之上,见灰衣人被龚自在阻拦,头也不回的向着雾山森林的边缘离去,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为首的灰衣人眼看‘绮梦花贼’逃脱,自己又被莫名其妙地龚自在阻拦,更是怒火难遏,招呼着手下冲着龚自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嘴上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你个黑甲壳坏我的好事!放走了‘绮梦花贼’这个浪徒子,若不是看你有这一身黑甲壳,我就直接绑了你,按‘绮梦花贼’的同伴论处!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呼。
让你挡老子的路!老子踢爆你的蛋蛋~”
“嗷~”
龚自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惊起雾山森林的许多飞鸟,旋即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死过去。
灰衣人见龚自在昏迷过去,低头观望了片刻,发号施令道:“你们两去搜搜,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可疑的物件一并收走,算是阻拦本少主的一些小小惩罚!
刚才是不是还有一人来着?”
为首灰衣人挠挠头,似在回想。
“是的,少主,在那!”
男子顺着手下指示的方向望去,只看见树后一个血淋淋的臂膀和大腿。他先让人过去看看,自己双手托胸,脑袋里却飞速运转起来。
“这男子不知何人,竟然被黑盾军追杀?
黑盾军目前除了周立信率领的黑盾军团驻守在端州之外,就只有柳州驻守了五万兵马,这莫不是柳州的黑盾军士兵?
大概错不了。雾山森林被称为‘三界之山’,我就是从兴州而来,而他之前来时的方向,正是柳州,估计是柳州出了事,所以才逃离到此。
更何况,刚才‘绮梦花贼’在自身本就有追兵的情况下依旧救他,说不定他和‘绮梦花贼’相识也说不定。”
内心挣扎一番后,便向着方行走去。
方行早在跌落下马之时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拼着最后一口气躲在树干后面,才昏厥过去。
灰衣男子打量方行一番,见其并没有特别之处,自顾自说道:“没有本少主长得帅呢!那就可以救!再者说了,就算他不认识‘绮梦花贼’,我也得救!
我堂堂少主,怎么能比不上一个偷香窃玉的浪荡毛贼!你说是吧,小五子?”
“是是是,我家少主英俊潇洒,仪表堂堂,怎是那‘绮梦花贼’之流可媲美的,这人,我们一定要救!”
显然小五子摸透了男子的秉性和脾气,言语之间让男子十分受用,后者当即大笑一声,转身向着来时路大摇大摆走去。
“把他给我抬走!我们打道回府!”
雾山森林的边缘地带,在灰衣男子带走方行后,重新恢复了宁静。
地面上平躺的龚自在,此刻已经昏死过去,没有五感。但‘绮梦花贼’的药效十分猛烈,龚自在又是措不及防之间,吸入的粉末量可想而知,他的身体反应还是十分巨大的。只见其小腹之下慢慢搭起一个小帐篷,难以平复。
树林间有松鼠、兔子等小动物纷纷趴在其身上轻嗅起来......
夜幕刚刚褪去,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小河村依旧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打破。这个身影,正是因追杀方行不成而怒火中烧的龚自在。
龚自在,一个性格偏执到近乎病态的男人,他自负到目中无人,对权力和力量的追求使他在军中如鱼肉士兵般肆意妄为。昨夜,他从一场梦魇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身中“绮梦花贼”的春毒,那是一种能让人陷入无尽欲望深渊的恶毒药物。
龚自在气急败坏,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和痛苦。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他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那些无辜的小河村壮丁一个个斩杀,鲜血染红了土地,哀嚎声在村落中回荡。
龚自在并未因此满足,他还需要更多的“解药”来消解体内的春毒。于是,他将那些可怜的妇女囚禁起来,用她们来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他的行为如同野兽一般残忍,让小河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之中。
当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但小河村的村民却再也看不到这明媚的阳光了。他们的家园被毁,亲人被杀,自己也被囚禁在这地狱般的村落之中。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只能默默地祈祷着这场噩梦能够早日结束。
而龚自在,却在这阳光下继续着他的暴行,他的笑声在村落中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让人胆寒。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狰狞可怖,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雾山森林,界碑之后。
“想不到这青木剑派弟子如此顽强,看来,耿都统的考虑是对的,若是再让这些江湖势力发展下去,到时部队控制的难度,只会愈加困难。”
龚自在身为黑盾军一员,没有得到皇帝的调令和旨意,是万万不能离开驻守地界的,所以现在龚自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残留的足迹,自己不敢再前进半步。
他无奈叹了口气,把长弓负在身后。“唉!既然老天爷都让你多活一会儿,那我就打道回府。耽搁了一天,都统那边可能等着急了,我得尽快赶回去。”
龚自在把胳膊手脚都活动了一下,扭扭头,放松之余,打了个哈欠,心有不甘的牵着马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