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闭双眸的殷夫人,在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中猛然震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双眼猛地睁开,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迅速转身,目光锁定了那个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向她奔来的小小身影。
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双臂张开,脸上洋溢着深深的怜惜与心痛:“吒儿!”
哪吒如同一道疾风,瞬间扑进了殷夫人的怀抱,小小的身躯紧紧缠绕着她,脸庞深深埋在她的胸口,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思念都融入这温暖的怀抱中。
与此同时,林霄的手指轻轻一挥,一缕神秘莫测的鸿蒙紫气悄然浮现,优雅地飘向站在一旁的床头婆婆。
他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是给你的报酬,麻烦你了。”
床头婆婆慌忙摆手推辞,但在林霄那不容拒绝的眼神下,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鸿蒙紫气,满怀感激地转身离去。
随着哪吒的哭声渐渐平息,殷夫人心疼地抚摸着儿子干涸血迹斑驳的唇瓣和手掌,眼中满是忧虑:“吒儿,告诉娘,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哪吒摇了摇头,哽咽着说:“我没事,娘,你回来就好!”
林霄在一旁默默解释,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殷夫人死前的记忆已被我嫁接至法则之源上,作为床头婆婆的记忆她并未拥有,所以,一切还需你慢慢向她道来。”
殷夫人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露出困惑之色:“对啊,我明明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哪吒这才意识到林霄的存在,拉着殷夫人的手臂,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娘,这是林霄,是霄哥用神通将你复活。若不是他,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哪吒松开母亲的手,毅然决然地跪下,“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表达着最深的敬意与感激。
林霄轻轻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哪吒扶起,无奈笑道:“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带着你娘回去好好聊聊吧。”
“嗯!”哪吒重重地点了点头。
待哪吒一家离开后,林霄并未立即返回紫霄宫,而是深吸一口气,召唤出法则之源深处纠缠不清的命运之线。
瞬间,无数命运之线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每一根都承载着无数生命的轨迹。
林霄神力凝聚成的护体光罩奋力排斥着周围的命运之线,但他的脸上却难掩疲惫与无奈。
这正是他需要殷夫人协助管理这个世界的原因——法则之源连接的命运太过庞杂,有的需要清除,有的需要精心梳理。
若非因缘际会复活了殷夫人,他恐怕还得费尽心思寻找其他方法来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命运之线。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命运之线,林霄叹了口气,仿佛一头扎进了无尽的海洋中,开始艰难地寻找猪八戒等人的命运轨迹。
时间如白驹过隙,几日转瞬即逝。林霄原本整洁柔顺的发丝此刻已变得凌乱不堪,甚至有些发丝倔强地竖立着。
他烦躁地挠头,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喊:“tmd,怎么这么多啊!真是要疯了!”
就在这崩溃的边缘,身后传来了一阵欢快的呼唤:“霄哥,我们来了!”
林霄猛地转身,只见李靖与抱着哪吒的殷夫人正朝他飞来,哪吒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笑容灿烂。
李靖正要拱手致谢,却见林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瞬间出现在三人面前,一把拉住哪吒的手,将他从殷夫人怀中轻轻拽出。
哪吒一脸懵圈,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林霄轻轻放到了一旁。
林霄转向殷夫人,眼神中几乎要溢出泪光,急切地说:“殷夫人,你可算来了!快帮帮我,把猪八戒、沙悟净、还有小白龙的命运之线找出来,我真的要崩溃了!”
殷夫人作为法则之源的化身,几乎涵盖了所有法则,查看命运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更重要的是,她本身就是法则之源的一部分,整理这些命运之线自然要比林霄轻松得多。
殷夫人见林霄如此焦急,当即拍了拍胸脯,坚定地说:“放心吧,交给我了。”
话音未落,身着粉紫色便装的殷夫人身形开始逐渐变淡,最终与这片天地完美融合。
李靖见状,恭敬地站在林霄身旁,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友,我夫人能够重获新生,真是多亏了你。”
哪吒也慢悠悠地飞了回来,丝毫不在意林霄之前的“粗鲁”行为,缺了门牙的小嘴笑得合不拢:“对啊对啊,霄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来帮你忙了,我就住你紫霄宫了啊。”
林霄随意地挥出一道神力将李靖扶起,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别客气,坐吧。”
他好奇地看向哪吒:“你也来帮忙,那天庭的差事怎么办?”
哪吒撇撇嘴,一脸不屑:“天庭?天个屁的庭,让他们自己找人去吧,我才不管。”
哪吒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是杨二哥的母亲和我娘回来了,我和杨二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猴子找回来,一起大闹天庭了呢。”
李靖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殷夫人已经回来了,哪吒现在也只是说说而已。
林霄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大圣也快回来了。”
哪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真的吗?当年还没跟猴子打痛快他就成了斗战胜佛,这次回来,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较量几番!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成了佛就不跟我打了。”
林霄脑海中浮现出精神病院内孙悟空挥舞金箍棒敲击混沌的场景,不禁哑然失笑,轻抚着哪吒的头:“放心,现在的他,依然是那个齐天大圣,而非斗战胜佛。”
哪吒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却见前方空间一阵波动,殷夫人的身影凝聚而出,轻轻捏了捏哪吒的脸颊,无奈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吒儿,你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