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徵宫的宫远徵,亲自浇筑自己培养的药植毒草,单独熬制了一碗药,热气腾腾的直接浇在暗匣子里。
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搬到暗格,神神秘秘地收在隐秘处。
做完了一切,宫远徵便不愿一个人在徵宫待着。
哥哥刚回宫门,宫远徵希望能跟在哥哥身边。
哼,更何况角宫来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
虽然宫远徵知道自己的哥哥不会被坏女人哄骗,但谁知道坏女人有没有什么阴险手段,伤害到哥哥。
作为哥哥最信任的弟弟,宫远徵觉得他有义务去角宫见识那个女人。
防止那个女人对宫门或者哥哥不利。
整理好衣着和发髻上的小铃铛,叮铃铃地跑向了角宫。
他可是要替哥哥警醒地监视那个女人在宫门的一举一动,发现坏女人有不好的举动,他一定立马告诉哥哥,让哥哥抛弃那个女人。
哥哥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和他抢。
后来宫远徵当真是做到了哥哥是他一个人的,但他学会了跟哥哥抢同一个女人。
抢的可凶残了。
宫远徵收拾好徵宫事务,唇边扬起大大的笑,脸颊鼓鼓,心情愉悦地走进角宫。
宫远徵从角宫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他怎么感觉角宫转变的似乎过了一个世纪。
曾经空旷幽寂的角宫,此时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忙碌的不得了。
“这个盆栽放这。”
“花瓶我要的是掐丝红釉花瓶,不是蓝釉的,这个再去换。”
“哎哎,那个屏风摆放的不对,四色菊的一面向着卧室,云景晴方图一面朝向外间。”
“那个拿着扫帚的侍卫,把扫帚先放下,搬一个落地圆桌过来。”
“没有落地桌,我给你个图,你找工匠按照图样尽快做出来,”卿舟从袖子里拿出两片金叶子扔给侍卫,“这个是给你和工匠的制作赏钱,让制作的工匠务必用心,东西必须精致漂亮,不要偷工减料应付了事,否则有你们好看。”
卿舟恩威并施,一套流程下来动作流畅,侍卫婢女看了并没有怨言。
那可是金子,奖赏这样丰厚,工匠还做工粗糙的话,挨罚完全是自找的。
宫远徵瞧着角宫院子里的人,每个人见着路过的徵公子,停下手里的动作,向宫远徵行礼,随后继续忙碌。
完全没有平时对宫远徵的惧怕和躲闪,十分紧张小心自己手里的伙计儿。
卿舟姑娘可说了,事情做得好的人,一会儿会有奖赏。
乔立侍卫手里的金叶子他们可是看见了,虽然有一个是赏给工匠的,但是能到手一片金叶子,他们也是知足。
一片叶子一两金,相当于十两银,普通侍卫婢女五个月的月银,他们怎么能不勤快。
“哥,那叶子是你给她的。”
宫尚角摇头,他用的从来都是银锭或者银票,少数时候会用到金锭,但从来没打过金叶子。
“那是舟舟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
“哥,你将库房的钥匙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了。”宫远徵看着角宫大敞四开的库房,来来回回摆东西的侍卫婢女,“哥,你不要太宠她了,小心将人宠坏了,骑在你的头上耀武扬威。”
宫远徵你可以记住自己现在的话,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要把徵宫整个药园恨不得送到卿舟手里,就为了女子偏向自己几分。
凝视着站在院子,指点江山挑挑拣拣的女子,宫尚角孤寂的心好像也染上了一层暖色,整个人温润了不少,退却了一层寒冰。
心里暖融融的,宫尚角想,这就是自己一直向往想过的日子吧!
“远徵弟弟,你不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景象很好吗?很有家的氛围吗?”
宫远徵不能昧着良心说角宫当下的气氛不好,他也喜欢眼下暖融融的场景。
但宫远徵更怕哥哥感情深陷,挣脱不开,“可是哥,你在信里说查不出她的任何底细,毫无线索。”
“远徵,我相信有那样一双清澈眼睛的人,绝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我也信自己的直觉,舟舟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人。”宫尚角眼神神情,注视着在庭内走来走去,活泼灵动的人。
话语低沉,翘起的唇角微抿,声音幽远仿若来自遥远的冰原,带着无边的冷寂,“远徵,即使是错,我也愿意为她赌一次。”
看着哥满身噙满寒霜,沉寂冷硬,恢复以往不近人情的模样,压下了许久不曾见的笑意和开心,宫远徵想,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能让自己哥哥快乐。
宫远徵会选择接受这个女人的存在,即使她会抢占自己在哥哥心目中的位置。
宫远徵也是愿意的,哥哥心目中的位置可以退让的。
如果这个女人能让哥哥开心,即使她是无锋潜入宫门的刺客,只要哥哥喜欢,宫远徵会打折了女人的手脚,将她关在哥哥身边,哄哥哥高兴。
“哥哥喜欢,我支持哥哥的决定。”
屋内的摆放接近尾声,对自己审美有着无边自信的卿舟,她觉得自己设计、改造的房屋院落,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存在。
绝无仅有,美丽非常。
在卿舟得意之际,眼角余光瞧见屋檐下聊天的兄弟,起了炫耀的心思。
卿舟高扬下巴,示意两人,“你们看,我屋内和庭院摆放改造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很漂亮好看。远徵弟弟如果你喜欢,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帮你重新装饰一下徵宫。”冲着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你们看,那是我选中的金边腊梅,是不是熠熠生辉。”
“什么金边腊梅,不就是金色彩釉瓷瓶插着梅花,哪里来到熠熠生辉,那是阳光照出来的反光。”宫远徵精准打击,道破实质。
“哼,没眼光。”斜了一眼宫远徵,身子转向宫尚角,仰着脑袋看着男人,“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