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送的,哥哥当然喜欢,不过我不擅长处理药草,需远徵为哥哥费心了!”
“哥放心,我一定将这两株药材用到极致,不会浪费,我心里已经拟好几个哥哥能用的,需要雪莲入药的方子,我回徵宫就为哥哥配好。”宫远徵为了掩饰内心的心思,满口承诺,眼神怯生生地偷偷瞄了宫尚角好几下。
状似无意地道,“哥,进角宫怎么没看见卿舟姐姐呢?”
宫尚角喝了一口茶水,龙井的清香蔓延在口腔,致使宫尚角心里微甜。
“他在我房间的墨池洗澡。”
“卿舟姐姐与哥哥尚未成亲,怎么能冒然的在哥哥屋子洗澡,太不懂规矩,不成体统了,回到我一定找宫门的嬷嬷教一下她礼节。”宫远徵口上说道责备教训的话,眼睛好似专注的盯着茶杯,实则余光半分没离开宫尚角的面容。
时刻留心着宫尚角的表情,宫远徵想知道是不是哥哥和卿舟,在他人在雪宫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什么了不可言说的事。
不然卿舟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在哥哥房间洗澡。
宫远徵心绪紊乱,微微垂头遮下眼睑,让人看不清眼眸中的神情。
宫尚角没有多心,实事求是地讲,“舟舟今日帮宫门清除了异化人和常人难以触碰的无量流火,着实辛苦,为宫门解决了心腹大患,宫门无以为报,我屋内的墨池池水富含药浴,可以通穴解乏,权当是宫门的一丝感谢。”
宫尚角讲述的大义凛然,好似全然没有私心。
内心深处不是谋划着,让卿舟一点点走进他的领域,接近他的生活,最后可以完全接受他的陪伴。
“哦。”宫远徵没再想其他,听到没有画册中的事情发生,悬着的心稳然落地。
心头的幕纱顷刻拭去,阳光播撒,心情好受几分。
远徵和卿舟之间的不同,宫尚角全看在眼里,宫尚角拿不准如果自己和远徵竞争,卿舟更加倾向于谁。
但无论如何宫尚角都想要争取,没打算退让。
“远徵,你认为卿舟和上官浅两人中谁更漂亮。”宫尚角想确认宫远徵的心思。
想要知道远徵对卿舟有没有超越普通男女关系的想法。
“上官浅,羽宫那个废少主的表妹,她和我们无关,我关注她干嘛?”宫远徵对卿舟避而不答。
宫尚角眸光隐晦地深深凝视自己的弟弟,“远徵弟弟,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宫远徵不赞同哥哥宫尚角的话,反驳脱口而出,“卿舟没有危险,她每次都维护我,从来不像其他人一样一面服用我的丹药,一面暗地里蛐蛐我,畏惧我。”
宫尚角凝视宫远徵的目光更加深处,“远徵你要知道卿舟不是平常女子,她做不到以夫为天,事事依从,仙凡很可能连子嗣都没有。”
宫远徵忽地昂起垂落的脑袋,“哥,你是要放弃卿舟姐姐吗,不想和卿舟姐姐在一起吗。”
宫远徵望着宫尚角的眼神满含期待,等待宫尚角的回答。
宫远徵私心是想听见否定的答案,虽然这样想宫远徵觉得自己有愧于哥哥。
如果能和卿舟在一起,想一下也不是那么罪过,不可饶恕。
宫尚角没想到自己往日听话的弟弟,一句话将了他一军。
宫尚角感叹,“远徵弟弟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给自己哥哥挖坑了。
后面的话宫尚角没有说出口,眼里的意味表达的很清楚。
宫远徵羞愧,心情扭捏的不敢看自己哥哥的眼睛,“哥,我没有赶你离开姐姐的意思,我可以和你一起拥有姐姐。”
宫尚角听到弟弟惊世骇俗的话,眼睛怔愣地注视着宫远徵,嘴巴开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
他内心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良方。
但是宫尚角不能明白,他一手精心养大的弟弟,心里怎么琢磨出这么非同一般,世俗所不容的巧妙想法。
难道是他的教育方式出了什么问题。
他一直想让远徵成长为幸福、开朗有血有肉的小孩,弥补自己和朗弟弟无法拥有的童真。
可宫尚角没想过,他自己听到了宫远徵的建议,第一反应不是大怒、呵斥,而是默许。
其实宫远徵性格,有一面完全是宫尚角的缩影。
正如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一样,一手养大的孩子,性格多多少少都带有养育者的影子。
只是鲜明和隐晦的区别。
以卿舟的法力,万里之内有人说出她的名字,言随法行,她顷刻间便能感知。
对于修道者来讲,名字是一种忌讳。
更何况两兄弟大吵白嚷,距离仅是一掌之隔,他们的谈话,哪怕是呼吸,卿舟都听得真真的。
令卿舟没想到的是,两兄弟思想能这么开阔,不是说人类世界都保守的吗?
从前遇到的人,只要不是帝王,基本都钟情于一人,始终如一,给了卿舟一种错觉。
所有两情相悦者都是一世一双人。
他们兄弟却完全相反,不想着单独占有,而是思考着共同拥有。
真真是难理解。
卿舟不懂的是,宫门闭塞,所有在宫门生存长大的人,内心深处的思想,或多或少都异于常人。
他们每一个成长环境都不那么健康,心中缺少爱护。他们渴望爱,也渴望阳光。
生而向阳,顺遂不缺关爱,父母爱护,阿祖重视,卿舟在族中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存在,从没感受过阴霾。
赶上时空裂缝,是卿舟兽生中最大的挫折,然而这份挫折中又蕴含着机遇。
怎么不让人羡慕,如何会有阴翳。
整个人鲜活、阳光,富有朝气,这些正是宫门人向往和追寻的。
如今他们看到了,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宫尚角不知道卿舟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但不妨碍宫尚角有这方面的设想。
唇角勾起一抹笑,笑眯眯地给自己弟弟挖坑,“远徵,你这样提议有问过舟舟的意见吗?你怎知舟舟会同意。”
偷听的卿舟点头,“就是,他都没有问过我,我这么正直不好男色的人,一定不会向美色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