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你这话的意思是胖哥儿可能不是我家老爷的亲生子吗?”
周婉之看了一眼被乔吟的一番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黄举人,忍不住轻声开口。
“是。”
乔吟不带一丝犹豫,回答的很肯定。
黄举人脸色大变:“你...你是不是搞错了...那晚我确实和王秀莲宿在了一起,且这些年以来王秀莲的身边从未出现过男人,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乔吟眼神转向了王秀莲,不屑冷哼。
王秀莲的整张脸都肿了起来,这会儿眼睛也肿的只剩下一条细线。
但是乔吟犀利的眼神还是在她眼睛里发现了慌乱惊恐。
“王秀莲,事到如今,你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我...我说什么。你这个丑八怪,我看你分明就是因为我儿子绑了你大嫂,心生怨恨,所以才故意诬陷我们母子。
对,一定是这样。”
王秀莲理直气壮地和乔吟叫板。
乔吟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调转身子,面向黄举人,一字一句道:“黄老爷,一切的答案都在这个叫小翠的丫鬟身上。”
黄举人瞥了眼躺在地上痛的直呻吟的小翠:“小翠?难不成是她偷偷找野男人给王氏?”
自己还记得当初查出来有喜的第二天这个王秀莲就把小翠从乡下接到了府里。
她声称这个小翠是自己的亲表妹,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所以想让小翠留在自己身边伺候。
当时她怀着孕,再加上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周婉之就同意了。
小翠一待就是十八年,这期间一直陪伴在王秀莲左右,从未离开过半步。
正当黄举人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时,乔吟出声唤回了他:“黄举人,这些年你可曾发觉小翠和王秀莲之间有哪些不对劲?”
黄举人皱眉思索,以前他还没觉得,现在乔吟一说,他倒是真的觉得两人之间很不对劲。
黄举人还未开口,周婉之先出声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些事情。
这些年王秀莲和小翠常年紧闭房门,没有闲事从不出门。
且老爷整整十八年未踏入过王氏房门半步,她却从未因此气恼,这些属实不对劲。”
乔吟轻笑了声,对着一旁的裴云州说:“你帮我把小翠扶起来靠着墙。”
裴云州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
男女授受不亲,她居然要自己去扶一个女子。
等等...
裴云州联想了乔吟之前的话,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小翠。
待看到小翠脖子上那一块凸起物时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
裴云州没了顾忌,上前一手扯着小翠的衣领把她放到了墙边站好,前面用一张椅子支着。
“黄老爷,这个小翠根本就不是王秀莲的表妹,而是她的轻情夫,这些年你们都被他骗了!”
乔吟一番话如一声惊雷,炸的黄举人和周婉之目瞪口呆,满面震惊,难以置信。
黄举人从椅子上站起身,他刚迈出步子,忽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幸亏周婉之眼疾手快,及时搀住了他。
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终于挪到了小翠身前,在距离他不足半米的位置停下。
他抖着双手探向前,下一秒,手上发力,直接扯开了小翠的上衣领口。
小翠瘦巴巴的胸膛暴露于众人眼前,胸前平坦如飞机跑道,不是男人是什么!!!
“淫妇——”
黄举人气的大声咆哮,他身形摇晃着走到桌旁,把一杯装着热茶水的茶杯狠狠的砸向不远处跪坐着的王秀莲。
王秀莲前额被砸破了,鲜血直流,她趴在地上哭喊:“老爷恕罪,妾身也是被你冷落,心里孤苦才昏了头。
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还请您看在我为您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放妾身一条生路吧!”
王秀莲本就淤肿的脸哭起来更难看了,令人看了就恶心的吃不下饭。
乔吟嫌恶地移开眼睛。
对了,孩子,孩子难道是小翠的?
不对,孩子明明是小翠来之前就怀上的。
当初诊出喜脉的大夫是府里的老人了,不会说假话的。
“乔姑娘,这胖哥儿可是王氏在小翠来之前怀上的呀,这不会出错的。”
王氏也哭的涕泪横流:“是啊,老爷,当年是府医亲自诊出的喜脉,不会造假的,还请老爷明察。 ”
乔吟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我是小红,奴婢有事情要向你禀告。”
黄举人虽然吃惊,但还是让人进来了。
“老爷,夫人,小红对不起你们。”
小红原来是黄老太身边的贴身婢女,自从黄老太死之后小红一直守在府里的佛堂为黄老太诵经祈福,不曾外出过。
黄举人让小红有话直说,小红哭着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小红的表哥也在府里当差,但是他的手脚不干净,由此偷东西被王秀莲看到了,她就一直以此要挟,让小红帮她做事。
她先是让小红买来滑胎的藏红花,然后自己给周氏煎药的时候会偷偷放进周氏的安胎药里面,这也是导致周氏滑胎的主要原因。
还有老夫人去世那晚,小翠曾扮做驱邪的法师在佛堂为老夫人诵经祈福。
那晚小红因为太困,就在佛堂的一个隐蔽角落睡着了。
等她醒来竟发现这个法师居然和王秀莲在佛堂里黄老夫人的灵位前抱在一起上演活春宫!
不止如此,几日后,王秀莲又拿小红的表哥相要挟,让小红把黄举人书房的钥匙偷偷交给她,她趁机溜进了黄举人的书房提前埋伏着,醉酒的黄举人一进房间就被她设计。
小红说完,长久压抑在内心的愧疚罪恶感减轻了许多。
她自觉罪孽深重,来的时候提前服下了鸩酒,她说出真相不久就毒发身亡。
周婉之伏在黄举人胸膛哭的不能自已。
自己可怜的孩子居然是被王秀莲设计害死的,自己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没保住孩子,痛苦抑郁了将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