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没想到,他们连阮慧也不放过,于是突然挣脱开对方的手,反抗。
阮慧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哪怕不是对手也要争取希望。
角落里的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阮慧脸上挨了一拳,半张脸剧痛。
姜妤赶紧护住她:“她真是裴昱州的母亲,你们别打她。”
然而,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拳脚。
“你们说自己是谁就是谁吗?我还说自己是总统呢,你们给我下跪吗?”
姜妤抱住阮慧,身上挨了好几下。
“裴昱州的母亲你们都不认识,你们就这么想死?”
经理愣了一下。
这时,一个人急匆匆跑来。
“糙哥,裴夫人的照片拿到了。”
经理迫不及待地夺过手机,一看。
“这不像呀。”
他把手机放在阮慧脸边比较。
阮慧的脸肿着,照片加了滤镜,看起来就是不像一个人。
“行了,这两个女人都是骗子,赶紧动手,交了差我们拿钱走人。”
糙哥手一挥,姜妤和阮慧被抵在了栏杆上。
游轮很高,行驶速度又快,她们掉下去就是个死。
姜妤不顾一切护住阮慧,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拳。
眼前黑了一瞬就被人腾空抱起,她下意识的抓住栏杆。
阮慧“救命”的呼声,终于引来了旁人。
可惜只来了一个。
糙哥一看有人破坏,一脚踢向姜妤抓住栏杆的手。
姜妤松手,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踹向对方的肚子。
糙哥飞出去好远。
这时,裴昱州也赶了来,身后还跟来了一些船员。
他二话不说把已经被推上栏杆的阮慧抱了下来。
而姜妤也在陌生男人的帮助下翻回了甲板。
她全身无力,坐在了地上。
事情瞬间闹大,惊动了少人。
裴昱州绷着脸,把在场的几个大汉揍得倒地不起,但留了一个糙哥。
他是这群人的头,但此刻他脸上再无要弄死姜妤时的狠戾。
“裴……裴先生,她俩在船上图谋不轨,我担心她们危及宾客安全,所以快速处理他们。”
“谁给你的权力要她们的命?”裴昱州道。
“昱州……”林轻从人群里挤出来,“他们是游轮上维护秩序的保安,应该是怕放了不该放的上来,影响你一会儿要做的事,闹出误会了。”
她的话在暗示糙哥,她会保住他们。
糙哥赶紧道:“对,我们得尽责保护大家。”
裴昱州冷着脸:“那我母亲威胁要了你们什么?”
他只字不为姜妤抱不平。
陌生男人看姜妤唇色发乌,止不住颤抖,于是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糙哥笑着回应裴昱州的话:“本来我们没怎么这位女士,但是她偏要为那个没有邀请函的女人出头,所以真是对不起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他揽下一切责任,林轻心中欢喜。
“昱州,要是他们认识伯母,肯定不会对她动手。”
糙哥忙顺着她的话说道:“对对对,我们还拿照片比对过,你看……”
他拿出手机,给裴昱州瞧。
“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林轻装模作样看了看:“根本不像伯母,这是谁给你们的照片?昱州,这还真是一场误会。”
“是呀,就是误会,我们怎么可能……”
糙哥话没说完,被人从身后一拳击倒。
口吐白沫,脖子都歪了,甚至全身抽搐。
裴修文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伤害我老婆的人,不配呼吸。”
讲完,他看了眼人群里的容士良,从儿子怀里抱起老婆。
容士良打了个颤:关我什么事?
林轻当时就吓蒙了,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裴叔叔,下手竟然这么狠。
好在地上的人已经揽下一切,现在无法辨解,于是她赶紧道:“对,不管怎么样他都伤害了伯母,这人太可恶了,不能留。”
裴修文对她的话没有反应,而是沉沉说道:“今天不适合说任何事,这一趟出海,大家尽情的玩吧。”
言下之意,求婚仪式没有了。
林轻赶紧道:“裴叔叔,恶人已经有了惩罚,今天家里亲戚们都来了,让大家失望而归,不太好吧?”
林源震也有些恼火:“你们容家又要辜负我女儿一次?”
裴修文面无表情道:“我太太变成这个样子,你们不关心她的受伤程度,只关心自己的脸面?”
林源震被她的话堵住了嘴巴。
但在一旁的容老爷却发话道:“游轮上有医生,该治的治,该做事的也不耽误,这几个人……送警局吧,让警察处理。”
能在游轮上找人这么干,肯定也想好了退路,所以容老爷子不怕这么说。
果然,林源震父女的脸色好了点。
姜妤浅浅笑了笑,扶着栏杆站起,但脚软了一下,陌生男人一把抱住她。
三十多岁的男人,五官线条坚毅而沉稳,周身散着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透出岁月沉淀下来的平和。
和他对视两秒,姜妤垂暮:“谢谢。”
男人看她自己站稳,绅士地松开她:“我让服务员送你去客舱休息?”
姜妤点点头。
两个女服务员上前,把姜妤扶走,男人还看着她的背影。
容老爷子看清刚才照顾姜妤的人,直接愣住。
裴昱州收回视线,喜怒不辨道:“今天没心情了,明天看情况再说。”
讲完,他和裴修文一起,送阮慧去船舱。
“爸,这次要说不成,我脸往哪里搁?”
林轻委屈的看向林源震。
……
医生来客舱看过姜妤,留了药。
下午,裴修文也来了,带着裴昱州,林轻也跟着。
韩丞亦是中午过后才上游轮的,听说了这事,也来到客舱看姜妤。
一拨人正好聚拢。
“姜小姐,都怪我,本来我是打算给你一张邀请函的,但昱州说不用,我也就没给,没想到弄出这样的误会,招呼不周,请见谅。”
她把自己摆在女主人的位置,分明就是给姜妤施压。
姜妤脸上没什么伤,就是后脑勺疼,她也忍着,看不出有什么不适。
“只要事情和你没关系,无需求我原谅你。”
“姜小姐,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会为难你。不过你是在我和昱州的游轮上出事的,我们会对你负责到底,希望你祝福我们。”
林轻的话非常得体,但姜妤却轻嗤一声,正要说话,韩丞亦道:“无端端怀疑别人是不对的,刘糙说不出话,应该是废了,他也算是恶有恶报,你就别乱撒气了。”
姜妤挑眉:“我在韩总眼里就是泼妇一样的女人?”
“轻轻,她情绪不好,你先走吧。”
裴昱州看似没有偏向任何人,却是在保护林轻。
姜妤彻底沉默下来。
裴修文心疼,蹙眉道:“行了,你们不是来看望她的,都走吧。”
裴昱州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姜妤,第一个离开客舱。
林轻赶紧追上去,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
“他们天生一对,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既然离婚了,就应该果断放手。”
“这话韩总应该让林轻听见,她才好记你的情。”
韩丞亦磨了磨牙:“我也是为你好。”
“韩总,”裴修文不悦道,“看不出你妹妹现在很难受,需要休息吗?”
……
姜妤身体不好,没有阮慧能扛。
阮慧只是因为脸肿了,所以一直躲在舱室不见人。
而到了晚上,姜妤发起了烧。
没人来看她。
她打了个电话让服务员送退烧药来。
服务员很快就来的。
是个男的,她没见过。
对方冒昧地把水喂到她嘴边:“喝了这个,你会觉得好点。”
姜妤呼吸急促:“你是谁,水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