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趴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没有,都是他们求我,我推脱不掉才会帮忙。”
裴昱州脚下力道重了几分:“比如说韩琎和姜晚芙吗?”
林轻以为他只是在因游轮上发生的事质问自己,赶紧坦白:
“你不喜欢韩琎,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把姜妤扔海里,给她吃醒不来的药,都是姜晚芙向我爸爸建议的,你都要娶我了,我没想过再害姜妤,我一直很努力地让你喜欢我,你不高兴的事,我不会做。”
“可你假装不知的行为,和他们一样歹毒。林轻,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
林轻打了个颤,不挣扎往外爬了。
裴昱州对她说过,他不喜欢心机重的女人,更不喜欢恶毒和利用他的女人。
“我不知道姜晚芙怎么说服我爸的,我无力阻止。这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求婚仪式,我不想你因此而取消。我自私了一回,对不起。让我去找我叔叔吧,我怕迟了他也救不了我。”
她忏悔痛哭。
裴昱州松开脚,将她扶起,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水没有问题,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只是我对你很失望,我母亲更加对你失望。”
林轻因他的话,心头一热,抱住他。
“昱州,替我说说好话吧,嫁给你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孝顺她。”
裴昱州温和的神色敛去,声音覆上一抹冷凛。
“你若执意让我在这个时候向你求婚,势必火上浇油。要一时的风光,还是圆满的结果,你自己考虑。”
讲完,给她一抹疏离的背影,离开。
林轻站不稳,坐在床边。
她拍了拍脑袋,混沌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
刚才也不知怎么了,裴昱州忽远忽近的举动让她痛不欲生,恨不得把命给他。
林轻意识到自己正在陷入可怕的心理服从,她有些抗拒。
她洗了脸,拿起电话打给林源珲:“二叔,你有那种东西吗?就是吃了以后……”
第二天,容老爷子故意让裴昱州知道裴修文在他的客舱里待了一晚,意在挟持儿子,逼孙子就范。
可是林轻却发起了高烧,求婚仪式不得不取消。
“容叔,您对我父亲有提携之恩,对我们林家十分照顾,但您孙子三番两次伤害我女儿,害我们林家在亲朋好友面前丢尽脸面。我认为林家已经仁至义尽,林、容两家是否还需联姻,希望你三思后,给我一个最终答复。”
林源震恼怒地说完这些话,就急切地照顾女儿去了。
容老爷子看着闲然自得的裴昱州,抑制着脾气。
“连你父亲也不在乎,看来我低估了那个女人在你的心里的位置。下船后,你父亲跟我走,你母亲不用回容家了。”
裴昱州冷笑一声:“容家现在是你一人说了就能算的?”
容老爷子审视着他,不说话。
这是,阮慧跑了来。
“昱州,我刚刚去找妤妤,发现她没在客舱里。”
裴昱州愣了一下,和阮慧一起把视线转向容朝甫。
“是不是你带走了妤妤?”阮慧问。
“你嫁给我儿子,但我都没有承认过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阮慧生气了,要反驳,裴昱州一步站到了她前面,护着她,自己和老爷子正面刚。
“当年你发妻刚刚怀孕,你就被新的老丈人看上,为了得到晋升机会,你两边欺骗,一边哄我奶奶同你离婚生下我爸,一边迅速成为权贵家族赘婿。你的二婚妻子生下发育不良的孩子,老丈人对你有亏欠,你趁机鸠占鹊巢,成了一家之主。我奶奶是怎么死的,你岳父一家是怎么先后离世的,只有你最清楚。”
“那是你是要为你父亲翻旧账,还是替那群死去的鬼打抱不平?”容老爷子问。
“我父亲能保住命,那是因为你的二儿子无法生育,你要传宗接代,造出自己理想的孙子,只能通过他,所以你并在不在我和我母亲的生死,只留下对你有用的工具。你这种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人,不应该活到现在。”
容朝甫因他的话,笑了。
“如果不是让你以为我控制了姜妤,我就听不到你的这些心里话了。”
裴昱州意识到容朝甫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他半眯了眯眸子。
“我可从来没有遮掩过自己的心思。”
容朝甫点点头:“这一点倒是,不过……”
话锋一转,笑容一收。
“你暗地找来林轻的旧相好,又安排靳泽珩上船,意在等你向林轻求婚时,放出她的旧相好破坏求婚仪式,然后靳泽珩在带头指责你。以他的声望,人们必定会趋炎附势地贬低你,到时候林源震也会慎重考虑把女儿嫁给你是否为良策。”
老爷子顿了顿。
“我倒是没想到,为摆脱和林家的婚事,你连自己的声誉都不顾,看来姜妤作用很大,我庆幸她还活着。”
裴昱州眸色冷凛:“你休想再用她控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姜妤到底在哪里?”
容朝甫老谋深算,又岂能让孙子猜透他的想法。
他眸色缓和下来:“看得出你急了,你是我孙子,我怎么会伤你心头好呢?”
容朝甫扬了扬下巴,裴修文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了来。
“天刚亮的时候,靳泽珩要回岸上,妤妤和他一起走了。”裴修文道。
听了父亲的话,裴昱州伫立在甲板上,平静了些,但仍和老爷子针锋相对。
“你招惹姜妤,就要做好我会全力反抗你的准备。”
“你在威胁我?”容朝甫道。
“不是威胁,”阮慧平静的接过话头,“是告诉你我,们一家人的立场。”
“一家人?”容朝甫轻蔑的笑了起来。
裴修文走到妻子身边:“众叛亲离的结果,您只能体会到一半,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亲情。”
“鹿死谁手还未知,容林两家要不能联姻,我让你们肠子都悔青。”
容朝甫说完,带上保镖回了客舱。
……
姜妤下了直升机,客气道:“谢谢靳先生载我一程。”
靳泽珩看她不认识自己,笑道:“裴昱州从未向你提过我?”
姜妤诧异,不语。
靳泽珩笑了:“璂市的事我办得不够好,让马涌逃脱追到?市报复你,被他骂了大半个月,他不向我介绍你,也在情理中。”
他这么一说,姜妤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靳泽珩摆摆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一直知道你。裴昱州为你做了很多事,你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话落,接姜妤的车到了。
靳泽珩绅士地同她道别,上了停在身后许久的红旗商务车。
封悦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文件袋。
“还以为你会在码头上岸呢,他是谁?”
姜妤摇头:“我搭他的顺风直升机回来,一路上他也不提及自己的身份。”
封悦点头:“看他的车,职位不低,越接近核心的人越低调。”
说完,她把文件袋递到姜妤手中。
“找到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