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带着几个漕运衙门的官员,浩浩荡荡地前往酒楼。
酒楼里,秦羽早已安排好了酒菜。
他殷勤地招待着几位官员,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钱通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他搂着秦羽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道。
“秦…秦员外,你…你真是个…个好…好人!以后…以后咱们…咱们就是…就是兄弟了!”
秦羽强忍着恶心,笑着说道。
“钱总管,您太客气了!以后咱们兄弟**协力,一起发财!”
钱通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好兄弟!来…来,再…再喝…喝一杯!”
石兰接过字条。
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将字条藏好。
她悄悄将银子揣进怀里,捏着字条的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此去凶险万分,但她必须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
石兰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在钱通看不到的角落,迅速换掉乞丐的装扮,将衣服塞进一个隐蔽的巷子。
她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男装,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
扬州城外。
石勇正与几位堂主商议帮中事务,忽见一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帮主,石兰姑娘回来了!”
石勇一听,猛地站起身,心中的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快带她进来!”
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石兰出现在众人面前。
石勇见到妹妹这副模样,连忙上前。
“兰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
石兰来不及寒暄,将秦羽的字条递给石勇。
“哥!这是秦大人给你的信。”
石勇接过字条,迅速展开,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入城时报廉政衙门名号,清空街道,包围漕运衙门,随时等待,对抗漕丁反扑。”
石勇看完,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他立刻召集漕帮精锐弟子,准备前往扬州城。
他知道,这一行关系到漕帮的未来,甚至生死存亡。
“各位兄弟,扬州城内出了奸佞小人,祸害百姓,我漕帮身为江湖义士,岂能坐视不理?今日,我便要带你们杀进扬州城,清君侧,为民除害!”
石勇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
漕帮弟子们群情激愤,纷纷抽出武器,高呼道:“杀!杀!杀!”
石勇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入城后,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得擅自行动,违令者,帮规处置!”
“是!”
众弟子齐声应道,个个斗志昂扬,誓死完成任务。
……
沈雄下令加强了扬州城的城防,立在城头上。
远远就能看到一支队伍正悄然逼近。
队伍最前方,一面旗帜迎风飘扬,上面赫然写着“廉政衙门”四个大字。
这正是石勇率领的漕帮队伍。
他们按照秦羽的指示,打着廉政衙门的旗号,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扬州城。
城内的百姓看到这支队伍。
不明所以,纷纷避让,街道很快就被清空了。
“这是哪来的队伍?这么大的阵仗!”
“看旗帜,好像是廉政衙门的!难道是来查贪官污吏的?”
“太好了!这扬州城的贪官污吏早就该治治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漕帮队伍迅速包围了漕运衙门,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衙门内的官员和漕丁们见状,顿时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多人?”
“好像是漕帮的!他们想干什么?”
“快去禀报大人!”
钱通正搂着秦羽称兄道弟,酒楼里一片欢声笑语。
突然,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漕帮的人把衙门包围了!”
钱通醉醺醺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漕…漕帮?他们…他们来…来干什么?”
秦羽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惊讶。
“漕帮?他们怎么会包围衙门?难道是…是来寻仇的?”
钱通吓得酒醒了大半,脸色煞白。
“寻…寻仇?他们…他们跟…跟我有什么…什么仇?”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刀剑碰撞的声音。
楼下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漕帮弟子们震耳欲聋的叫喊声。
钱通肥胖的身躯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秦羽依旧稳坐钓鱼台,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笑眯眯地看着钱通。
“钱大人,莫慌,兴许只是些地痞流氓闹事。”
钱通哆哆嗦嗦地指着窗外。
“秦…秦大人,那…那是漕帮…他们…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话未说完,酒楼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木屑横飞。
石勇一身煞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秦羽见状,猛地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酒菜洒落一地,他指着钱通等人,朗声道:
“各位大人,我的人来了!廉政衙门办事,各位大人,随我去衙门喝杯茶吧!”
钱通等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哪里还敢反抗。
被如狼似虎的漕帮弟子们架着就往外拖。
秦羽走在最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石勇的肩膀,低声道:“做得不错。”
石勇微微一笑,拱手道。
“秦大人过奖了,为民除害,是我漕帮的本分。”
钱通等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一个个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呸!狗官!平日里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今日遭报应了吧!”
“活该!这些贪官污吏,就该把他们抄家灭族!”
“廉政衙门好样的!为我们老百姓做主!”
百姓们的叫骂声、赞扬声此起彼伏,钱通等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走到半路,突然,一队漕丁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为首一人高举着兵器,大喊道: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抓捕钱大人!”
石勇冷哼一声,朝那群漕丁啐了一口,厉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廉政衙门的旗帜吗?钱通贪赃枉法,罪大恶极,我等奉命捉拿他归案!”
但一想到平日里钱通对他们的好处,又见漕帮弟子个个凶神恶煞。
不禁有些胆怯,进退两难。
领头的漕丁壮着胆子说道。
“钱大人乃朝廷命官,尔等有何凭证抓他?空口白牙就想抓人,未免太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吧?”
秦羽上前一步,亮出腰牌,沉声道。
“本官乃廉政衙门钦差秦羽,奉旨查办扬州漕运贪腐案,钱通等人证据确凿,尔等胆敢阻拦,以同罪论处!”
漕丁们见秦羽亮明身份,气势汹汹,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些漕丁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想上前阻拦,毕竟钱通平日里对他们颇为照顾。
若是此刻不出手,日后钱通若是官复原职,定然不会轻饶他们。
有人则想脚底抹油,毕竟对方是廉政衙门的人,又有漕帮撑腰。
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