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见李孝发愣,刘臻咳嗽一声,正色对李孝说道:“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一点……”
李孝顿时回神,却根本不听刘臻解释,断喝一声:“少废话!我就不信,杀不了你!”
他直接用左手持刀,右手按在刀背上。
脚尖一点,欺身压了上来,想用体重来助力手中钢刀劈下去。
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站在这里等他压,没准还真叫他得手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刘臻——单手能把几百斤重的机械犁举过头顶的刘臻。
全身压下来的重量,又能有多少?
“唉……”
刘臻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不先把这李孝给制服,恐怕是没法跟他好好说话了。
他轻巧地将右臂往旁边一摆,那李孝只觉得刀身上传来一股巨力。
连刀带人,整个都跟着往右边倾斜而去。
他还妄图稳住身形,可刘臻两指用力一夹。
“铛!”
又是一声。
手中钢刀,竟然直接断成了两截!
李孝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刀上,如今刀一断,他骤然失力气,跌倒在地。
再爬起身时,李孝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惧意。
不过在这惧意之中,又生出了一种面临绝境,悍然赴死的慨然情绪。
他咬了咬牙,飞身扑向刘臻:“狗官,我跟你拼了!”
“啪。”
刘臻直接抓住了他手臂往旁边一送,给李孝摔了出去。
这次刘臻不想让他再起来了。
直接冲上去反剪了李孝双手。
又抽出了李孝裤腰带,给他手脚都死死的捆了个结实。
确认他再没还手之力,刘臻才站了起来:“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哪怕听我说我一句话呢?”
李孝扭着脸,破口大骂:“刘臻,你这狗——”
“砰。”
刘臻不等他骂完,直接给他面门轻轻来了一拳:“还骂上瘾了……”
李孝:“你——”
刘臻:“住口!你什么你?”
他飞快地将李孝的靴子脱了下来,粗暴地塞进李孝的嘴里,房间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刘臻拍拍手起身,只听身后“扑通”一声。
回头一看,李忠跪下了:“刘大人,求你高抬贵手,饶吾儿一命……”
刘臻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你儿子砍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话呢?”
李忠当然是想看着刘臻这狗官被砍死了!
只是如今刘臻展现出来了强悍的武力,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刘县令……只要你答应,不伤我儿性命,我……我愿意辞官!”
刘臻歪头:“哦?为了儿子就愿意辞官了?那他应该早点来。”
李忠又道:“只是……老朽有个要求。”
刘臻冷冷一笑:“真是笑话,我到你府上,你只给倒了杯清水。”
“然后又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还叫人把你儿子喊来想要我的命。”
“如今打不过我才要服软,让我饶过你儿子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有要求?”
“来来来说说说。”
“我倒要听听,你这老头,究竟能过分到什么程度!”
李忠听完刘臻的吐槽,连忙解释:“刘大人冤枉我了。”
“我知刘县令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想把李孝牵扯进来,又如何会喊他来杀人?我早就安排了他许多事务,为的就是叫他远离县府,今日他定是有什么要事回报,无意中撞见刘大人的……”
刘臻闻言,走到李孝身边,从他嘴里拔出鞋子,问道:“是这么回事?”
李孝屈辱万分,心不甘情不愿地解释道:“是……最近几月,故安接收了不少被良乡县令驱赶而来的流民。”
“父亲早先便安排我去搭棚施粥,接济他们,免得叫这些流民饿死。”
“今日是粮食不够了,才不得已回来找父亲商量应对之策,结果看见了外头的马车,一问才知是你这狗……”
刘臻拿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嗯?”
李孝不情愿地改口:“一问才知是你刘臻来了,想起最近的流言,心中愤慨才杀了进来……只恨武艺不精,没能唔唔。”
刘臻又把鞋子塞了回去,重新看向李忠:“那就说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李忠叹息一声:“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是你指使的黄巾贼,从那几个辞官的县令手中,把钱又抢了回去。”
“老夫也不求别的,只求……这钱你别再往回抢了。”
“辞官之前,我将这些钱换成些粮食散给城中的穷苦百姓,多少也能再救几条人命。”
“你也积些阴德吧,死后阎罗那里判罪,也能判的轻一些。”
该说不说,这老头嘴是真毒。
求人还不忘咒上两句。
刘臻都给气笑了:“你们爷俩可真行。”
“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就能认定我刘臻是个贪官?”
李忠斜了刘臻一眼:“难道你还不算贪官?”
“什么不算,根本不是!我……”
刘臻断然否定,本想跟李忠解释一番,想想又觉得挺累的,于是直接甩手说道:“罢了罢了,这官你也不肯卖,故安太破我也看不上,李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们父子俩以后做事沉住点气,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要杀的,就不怕错杀了好人?”
刘臻吐槽一句,拱了拱手:“刘臻告辞!”
他大步走出县府。
外头的下人连忙冲了进来:“大人!公子?你们没事吧?”
他先帮李孝把鞋子拔了出来,然后又忙活着给他松绑。
李忠李孝父子二人,却齐齐望着刘臻离开的方向,疑惑不已。
良久,李忠才喃喃地问道:“那刘臻……真的走了?”
李孝起身答道:“儿子不知。”
李忠面色凝重,摇头说道:“不对,你方才都要杀他了,他岂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你?”
“这其中,定然有诈,他手里,可是还握着一支假的‘黄巾军’,只怕还有后手!”
李孝面色一变:“那我即刻调兵回来,守好县府?”
李忠皱眉,随后摇头:“唉……这县府空空如也,有什么好守?”
李孝:“那怎么办?”
李忠叹了口气:“算了,不去管他,此人武艺高强,手下黄巾也已经接连血洗了两座县城,若他真来,咱们也不是对手。”
“不如趁着他还未到……把库里那百多石粮食,散给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