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芳听完,在一旁静静地琢磨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她缓缓开口说道:“长贵,我觉得村里人有一点说得还挺在理。”
“你说这过年了,按道理陈东该来咱家拜年的,可他咋就没来呢?”
“你说,会不会是最近这段时间,咱闺女又飘了,对陈东冷傲起来,把人家给得罪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咋想的。”
沈长贵听了,脸上的愤怒渐渐转为懊恼。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埋怨道:“这悦悦,咋就不知道好歹呢?”
“陈东可是个好男人,又有本事,对她好几年了都还这么上心。她咋就不晓得抓紧呢?”
“要是错过了这么好的小伙子,以后可上哪儿找去?”
两人正说着,沈老爷子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遛弯回来了。
沈老爷子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
最近家里生活条件好了,沈长贵孝顺,不让他干重农活。
他每天都有闲心出去溜达溜达,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沈老爷子一进屋,就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停下哼曲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你们在说啥呢?咋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沈老爷子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爹,您来得正好。”
沈长贵连忙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沈老爷子听完,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哎呀,我在村里听说了些事儿,得赶紧告诉你们。”
沈老爷子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我听村里的人说,陈家有人回来打扫老屋的时候,不经意透露了一个消息。”
“陈东在北平开公司,赚了上百万呐!这消息还是陈东去给陈家其他人拜年的时候说的。”
“啥?上百万?”
沈长贵和贾芳大惊失色,沈长贵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动作太急,差点把椅子带倒。
他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咱全家不吃不喝,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
“一百万,要是咱们全家来积攒,这得多少年才能攒够这么多钱呐!”
“这陈东,真是有出息啊!”
贾芳也慌了神,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围裙,“这悦悦,咋能干出这种糊涂事儿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好女婿,简直就是金龟婿啊!她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要是能抓紧陈东,那咱们一家可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以后也不用苦哈哈地种地了,想买啥就买啥。”
沈老爷子急得直跺脚,拐杖在地面上敲出咚咚的声响。
“还愣着干啥?赶紧想办法联系悦悦,好好呵斥她一顿,省得她继续飘,对陈东苛刻。”
“这要是因为这些原因,把这么好的金龟婿给弄跑了,那咱们一家子可就成傻子了,得后悔一辈子!”
沈长贵和贾芳连忙点头,可紧接着,两人又面露难色。
沈长贵挠了挠头,指甲在头皮上划出沙沙的声音,无奈地说道:“爹,不是咱不想联系。”
“三溪村虽说村长那儿有一台座机,村里小卖铺也有,可咱根本没有悦悦所在学校的座机电话号码啊!”
“这孩子,也不知道她在学校忙啥,回家过年的时候,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给家里留。”
贾芳也跟着叹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是啊,甚至都不知道悦悦在北平哪个大学读书。”
“这孩子过年回来,也啥都没说。这可咋联系啊?难不成要我和她爹大老远跑去北平找她?”
沈老爷子一听,顿时无语了。
他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呵斥道:“你们这当父母的,咋当的?”
“孩子在外面读书,连学校电话都不知道,学校在哪儿,甚至是什么大学都不清楚!”
“平时也不知道多问问,这下好了,着急了才想起来。”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屋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墙上的老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催促他们赶紧想出对策。
沈长贵不停地在屋里踱步,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贾芳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愁容。
沈老爷子则坐在一旁,不停地摇头叹气。
在温馨的小公寓里,暖黄色的灯光如同春日暖阳。
均匀而柔和地洒在每一个角落,将整个空间包裹在一片静谧而惬意的氛围之中。
浴室里,水流哗哗地流淌着,仿佛奏响一曲舒缓的乐章。
楚梦冉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顺着她曼妙的身姿滑落,带走一天的疲惫与烦恼。
她轻轻闭上眼睛,鼻翼微微翕动,深吸一口气,让温暖与放松的感觉从肌肤渗透到每一个细胞。
客厅里,陈东正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电视里播放着精彩的节目,五彩斑斓的画面不断闪烁跳跃。
然而,陈东的心思却没有完全放在屏幕上。
他的眼神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时不时地朝浴室的方向望去,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陈东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楚梦冉的一颦一笑,那些相处的美好瞬间在他的记忆中不断放映,心中满是甜蜜。
以及,食髓知味。
突然,客厅的座机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陈东微微一愣,原本沉浸在美好思绪中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拉回现实。
他迅速起身,脚步轻快地快步走到电话旁,伸手拿起听筒。
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让他稍作停顿。
陈东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紧接着,礼貌地说道:“喂,您好?”
“喂,是梦冉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三姑陈桂兰。
陈东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道:“三姑,是我,东子。”
“你找梦冉有什么事吗?”
“哦,是东子啊。”
陈桂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