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年的眉头紧蹙,直觉告诉他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这时,他的特助猛地推开门,脸上尽是惊慌。
“不好了林总,宋悉默他、他出车祸了!”
瞬间,林宗年攥紧了手机,挂断了和张妈的通话。
“备车,去第一人民医院!”
林宗年大步离开办公室,早就在张妈形容夏彤的状况时他就该想到的。
现在能让夏彤慌了神的也就只有宋悉默了。
他赶到抢救室的时候,夏彤已经不知道到了多久了。
她坐在冰冷的等候椅上,双臂拄在大腿上,双手捂着脸,微乱的发丝挡住她颤抖的肩膀立即脸庞,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悲伤感。
林宗年被夏彤这幅样子震撼到了,一时间居然不敢上前。
但夏彤已经察觉到了。
她红着眼眶看向他,第一句话就是:“宋悉默出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嗓音沙哑,已然是哭了很久。
林宗年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我要是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会跟你没有关系!”夏彤吼道,“你派了那么多人监视他,他出车祸的时候你的那些人呢?如果没有你的指令,他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我早就该想到的,像你这样自私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我和你的假想敌见面!”
林宗年没想到夏彤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如此曲解自己。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一个带着绝望的恨意,一个是冷静地疯狂。
明明两人的关系刚开始有所缓和,可这一切都在此刻被打回了原形。
黎家。
黎焚承一身休闲西装,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几个佣人围着茶几在摆弄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自己和姜希婚礼的邀请函。
黎焚承嗤笑一声,这场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为之努力,简直想想就好笑。
但他刚走出去没两步,就又走了回来。
“给我一张。”
佣人连忙将刚制作好的一封邀请函双手递到黎焚承的手上,态度恭敬。
黎焚承捏着邀请函的一角,在眼前来回翻看着。
十分大气简约的包装,看起来十分低调奢华,可见幕后之人是用了心的。
“做的不错,你们几个这个月的工资都翻倍。”
黎焚承随口一说,就让几个佣人喜出望外。
黎焚承坐上新买的八位数跑车,将邀请函随手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加足马力冲了出去。
他跟黎敬州不一样,他喜欢刺激。
所以他的车大部分都是跑车,只有这种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危险才会让他的多巴胺发挥到极致,让他永远保持兴奋地状态。
别墅里,姜绥宁正在午睡。
她今天凌晨才和黎敬州下飞机,两人回家后因为时差没有倒过来,所以一直在房间里看剧。
一直到九点多两个人才睡过去。
但黎敬州一向浅眠,在黎焚承的跑车开到他别墅门口的时候,他就被吵醒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眼底有着隐藏不住的凶戾。
能不被他手下拦在外面的,还开着声音这么大的跑车的,除了黎焚承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黎敬州转身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姜绥宁,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房门关好的瞬间又变回了冷漠矜贵的黎敬州。
“黎总,是黎焚承来了,我们的人拦不住……”
谭思明走了过来,黎敬州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也没想过让人真的拦住。
“不要吵醒她。”
谭思明点头,知道黎敬州嘴里的“她”就是夫人姜绥宁。
黎敬州从楼梯下去,黎焚承正被保镖挡在门口,手中还晃着车钥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敬州你可算下来了,你大哥我可站在门外等好一会儿了。”
黎焚承阴阳怪气的笑道:“不过该说不说的,虽然弟弟你的运气不怎么样,但是训狗倒是有一手。”
黎焚承嘴中的“狗”自然就是黎敬州的保镖,谭思明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微一变,觉得黎焚承这张嘴到时候可以交给他来处理。
“今天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来嘲讽我的吧。”
黎敬州神色淡漠,仿佛黎焚承无论说出多么难听的话,都伤害不到他一样。
黎焚承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来气,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总不能现在就把人按在地上打一顿吧?
最可气的是,就算两个人赤手空拳的打一顿,他也打不过黎敬州。
“当然不是,做大哥的难道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黎焚承将手里的邀请函拍到他的身上,笑道:“这是我婚礼的邀请函,希望到时候你能和弟妹赏脸。”
黎敬州没接,任由邀请函掉在地上。
黎焚承的怒气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脸色一变就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你现在就是一个丧家犬,来历不明的野种一个。只要我想,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黎家的人,怪不得我妈当时那么喜欢你。”
黎焚承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报复的快意感。
“原来是因为她知道你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会败露,所以才会那么偏向你!”
“哈哈哈哈哈哈!”黎焚承大笑出声,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小时候不被宠爱的理由,“我原本还以为母亲是真心爱你的,结果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才是那个小丑!”
“小时候的那点偏宠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你才是可怜虫一个。”
黎焚承脸上的神情都已经微微扭曲,“因为母亲能给你的,就只有那点可怜的,微不足道的母爱罢了!”
“而我!现在我才是黎家的话事人,整个黎家都归我所有,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给脸不要脸!”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女声就打断了他的话。
“黎家能有你这种败类当话事人,也是算穷途见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