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哥还没开始赚到钱呢,家里两个孩子就嚷嚷着要工资。
晚上苏婉跟两个孩子睡一床,还好一大两小都不胖,一米五的床挤挤也能睡下。
现在江满月手里也没钱了,不然她会建议她出钱,给舅妈租套房子,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干嘛要委屈自己住店里。
苏婉不觉得委屈,在村里的房子,是泥砖黛瓦房,下雨就漏水,地面也是夯实的泥地,沾了水就脏兮兮的,泥泞不堪。
墙角房前屋后,还长满青苔。
饭店里虽然终日有一股油烟味,但地面铺了地板,每日闭店洒扫后干净整洁,比住村里舒服多了。
第二天起来她干劲十足,只想早点到店里把杂物房清理一下,看看有些东西,能不能搬到大厅或者厨房,把杂物房腾出来住。
她到店里的时候,苏子鸣已经买好菜回来,蔬菜需要洗的他已经清洗干净,肉需要切的也切好备用。
江木言坐在收银台,拿着菜单在看,他得熟悉一下菜单上有什么菜,都什么价格,才好给客人点菜。
苏婉打开杂货间一看,里面堆满了用了一半的米面,各种调料,饭盒,这些东西,好像放外头也不妥,她只好作罢。
把东西摆放整齐,里头也就能放下一张折叠床。
苏子鸣在厨房里忙活,完全不用他们插手,苏婉便也跟江木言一样,拿了张菜单熟悉菜名和价格。
快到十一点,店里陆续进人,苏婉忙着给人准备茶水。
江木言也拿来菜单给客人看,问他们想吃些什么。
一个中午下来,三人配合默契,手忙脚乱的,忙过了这一茬饭市。
有老熟客吃出了口味差别,问老板娘呢?是不是换了厨师?
江木言大大方方道,“是换了厨师,老板娘他们回老家了。”
老熟客了然笑道,“原来这家饭店已经换了人经营啊,不过这味道没差。”
“那您可要跟以前一样,多来帮衬啊!”
苏婉一会给客人加茶水,一会给客人打饭,忙得脚不沾地,佩服地看了眼跟谁都能聊两句的木言哥。
心说什么时候,她才能像木言哥一样,长袖善舞。
最后一波客人走了后,他们才吃饭,江木言快速吃完,闻着店里的油烟味皱眉,“你们住店里行吗?”
“这个味道不好闻啊,要不还是租个房子吧?”
苏婉忙说,“不用了,钱要花在刀刃上,等咱们赚钱了,把孩子带市里来读书再租吧。”
“我们都是大人,哪有这么娇贵。”
苏子鸣的饭店开起来后,苏子君家的中午饭就提前了,每天江木言买好菜,在店里炒好,在十一点前,给苏子君送去。
他自己则在饭店里,忙完了跟苏子鸣他们一起吃。
两个孩子不能吃那么多重油重盐的菜,所以他坚持他家的菜不用苏子鸣做。
就偶尔会让苏子鸣做一顿,给她们改善伙食。
周末江满月和妹妹也到店里帮忙,周末饭店的生意会比工作日好,两个孩子打个饭倒一下茶水还是可以的。
江初月最喜欢到厨房端菜,她就一直守在厨房门口,舅舅说可以上菜了,她便进去端菜。
碰到喜欢吃的菜,还会躲在拐角,偷偷用手捏一块吃。
江满月第一次见她这样干,她还给她捏了一块递过来,“姐姐,尝尝!”
“特别好吃!”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江满月。
江满月无语极了,好气又好笑,推开她的手,“我不吃!”
“你以后别这样干了,让客人看见了,会影响舅舅这家店的口碑!”
“到时候人家觉得店里的菜不干净,不来吃饭了怎么办?”
她威胁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吃,工资没了,零花钱我也让妈妈给你停了!”
想吃什么菜,不能让舅舅吃饭的时候炒一碟吗?
江初月撇了撇嘴,“我躲这里没客人能看见。”
江满月板着脸,“你把菜给客人送去,我再跟你说。”
江初月缩了缩脖子,自知理亏,没敢多言,端着菜走了出去。
江木言每次看她端菜,都有些不放心,菜那么烫,他家丫头年纪又不大,力气小,会不会被烫到?
他有心想说,端菜让他和苏婉来吧,两个孩子打个饭,收拾一下客人走后的桌子就行。
要么就让两个孩子去洗碗。
都比端菜安全。
只是二丫不愿意,她就爱端菜。
江满月也不喜欢洗碗,苏婉也忙说,“哪里能让大丫洗碗呢!我来就好,大丫的手是用来读书写字的!”
一想到大丫次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还来店里帮忙,她就汗颜。
尤其是,还有些食客就是冲着大丫来的,有跟大丫一个学校的,家里有点钱的,得知她周末会在车站饭馆帮忙,纷纷带家长来消费。
就想目睹一下,全校第一打工的英姿。
来消费的家长往往恨铁不成钢,指点孩子怒斥,“瞧瞧人家,再瞧瞧你,人家周末还要给家里帮忙,都能考第一!”
“读书厉害又懂事!”
“你除了吃饭还会什么??”
孩子就不服气道,“我比她厉害!会投胎,不用干活不用考第一,将来也不缺钱花!”
“老爸你就好好赚钱吧!”
家长被气了个半死,上初中的孩子,也十来岁了,说话做事还没比他小几岁的江满月同学成熟懂事。
江满月为了给舅舅的饭店打响人气,故意在学校透露了,她周末会到车站饭店帮忙的事。
也没瞒着,店是她舅舅开的。
因此,有些家长不想做饭的时候,宁愿走远几步到车站饭店吃饭,跟老板探讨一下怎么培养孩子。
沈时也拉着妈妈经常光顾车站饭店,一来二去,学校的学生们都知道,有家车站饭店,饭菜做得还不错。
这样过了两个月,苏子鸣的饭馆步入正轨,江木言一算,除去开支,给他和两个孩子发了工资,苏子鸣这个店一个月还能赚三千多。
苏子鸣惊呆了,“能赚这么多?”
“那我岂不是两三个月就能把转让费赚回来?”
江木言笑了,“这都是你赚的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