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挺点了点头“确实搞钱最重要,所以我们在这待不长时间,容我休息一下,风我能起身了,我们就走,不去平遥了,直接去太原!”
肖多更疑惑了“我刚刚被赶出太原呀,现在也要跟着你们回去!”
苏挺正色的说“要回去的,而且是风风光光的回去,我跟你说过,请你联合其他三十五行组建新商会呀!”
肖多一脸的为难“他们不会听我的,他们排外的很!”
苏挺成竹在胸的说着“他们必须听你的,你可不光是米行的行长,你更是同知夫人的亲妹妹,恭亲王的堂妹!
有王爷在,请徐大人摆个扶正的宴席不是难事!正好可以借着这股子东风,让你们姐妹在太原亮亮相!”
苏挺的这些话就像变魔术一样无比的美好,可肖多如何敢相信呀
“苏兄,王爷也就只是个王爷,他没有权利回复我们姐妹的身份的,毕竟那个案子是太上皇定了!”
苏挺浅笑着“太上皇皇上可都给王爷写了亲笔信,授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利,只要对改善边关有利,
王爷就是先认了你们姐妹,再上奏也不算越权,
能够让别人参奏王爷的理由
就是你们姐妹没有为改善边关真出力,是只想借此洗白身份!”
肖多听了这话,急了起来“我们肯定会出力的,我们肯定会出力的!”
苏挺终于撑不住了,缓缓的划到床上“行,你肯出力就好,你可以把我谈话告诉王爷,我累了,没劲儿,辛苦你了!”
肖多着急问“今儿吃点东西吧,不能够光喝药的!”
苏挺点了点头,笑着回答“胃出血后也就只能喝米汤了,容易消化吸收,不会对胃部造成较大负担。可这玩意补充不了什么体力呀!
华大夫吩咐先喝两天米汤,没有出事的话,再换成煮的烂烂的鱼肉和鸡肉。”
这里边正说着话呢华大夫端着一碗米汤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道歉“来迟了来迟了,妮子她娘多日没有吃米饭,
居然就把自己撑的哇哇大吐了,我伺候完了她,才想起来还没有给苏先生送午饭呢,请您赎罪则个!”
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呀!肖多一脸不善的看着华大夫,苏挺直接把毯子往脑袋上一蒙,选择起来装死!
肖多接过碗来对着华大夫吩咐“你自行去照顾妮子她娘吧,这里头有我呢,晚上苏先生饭你也不用管了,我负责做!”
华大夫讪讪的问着“那明天的呢?那后天的呢?”
肖多冷哼道“统统不要管了,都由我负责,苏先生这么重要,你居然把他放到一个村妇的后边,就算人家长的不难看吧,你也别太明显了!”
她如此直言不讳,华大夫被气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华安心里不服气呀!我是大夫,我照顾病人还有错呀!
你也寡妇失业的,总在人家苏先生面前晃算怎么回事呀!
你老公死了有一年吗?就守不住了!有什么脸说别人呢!
华安回来照顾妮子她娘,发现已经没了位置了,四个小姑娘正叽叽喳喳的跟着妮子她娘解释今天的奇遇呢!
妮子他娘也越听越高兴,手里直摩挲着妮子的小脸,心满意足的说着“我家妮子有福气呀,我家妮子有福气呀!”
婉妮大声的分辨着“娘亲呀,我说了好几遍了,多多姐姐已经给我改名字了,
我现在不叫妮子了,我叫婉妮!妮子不好听,婉妮才好听呢!”
即使岁月静好,可具体到每个人身上还是一念生来一念空,生生灭灭无休无止!
闲话少叙,就说十多天后周俊等十人一边催促着运粮队快走,
一边看着已经西沉的红日抱怨着“王爷苏先生肖大姑娘,说走就走,就这么乘着马车去了太原!
我堂堂护军使,那可是陛下钦点的呀,沦落到当粮草官了,还被三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兔崽子吆五喝六的指使着,真真是没有天理没天理!”
终于到了康庄了,欧阳山长带着一群人迎接了出来,这里头既有讲师也有学生,大家一起吵吵“周俊呀,你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呀!我们溜溜的等了你一天呀!”
周俊叹着气“别提了,别提了,这云中怎么就如此不太平呀!
半路上来了三波土匪来截粮,这要不是我何弟兄们英雄了得呀,这些粮食你们怕是见不到了!”
欧阳山长一边帮忙卸粮食一边怒道“唉!痛心呀痛心!
此乃何事呀?土匪之踪,竟较官兵更频见,!当初王爷一定要留下你们我还不放心呢。
今思之,真乃高瞻远瞩之策!若无天子亲兵之助,吾等救济之战,何以立焉?
且莫论土匪,就是本地乡绅,闻吾等无偿助佃户,亦怒形于色。
吾辈行善,恤贫济困,关他们何事?
真真岂有此理,圣人云:“为富不仁”正谓此辈。
周俊冲着欧阳山长笑了笑,问道“这人少了很多呀,都去哪里了!”
欧阳山长也笑了“都去村里头宣传去了,说的都是子硕写好的稿子,这古人讲上智下愚可以共谋,团结起来可成大事!
已经有不少佃农资源加入我们的康庄学会,老夫都活了这么大岁数,终于也慷慨一把,干起来为民请命的事情!”
“兰芝青玉婉妮紫燕也跟着去了?”
“可不呗,自从华安成为婉妮的新父,诸子若痴狂竞相角逐。
可徒劳无益呀,
婚姻之事,素非己愿所能决。
多多姑娘临走时再三叮嘱,越是小户之女,更不要将身轻许人,要立身正不能为浮言所惑!!”
“那她们还去!”
“当然要去了,不共处何以培情?老夫倒欲观之,恭亲王能否将此数村姑许配于官宦子弟!”
“不可能的,当小妾还成,毕竟是良家子,明媒正娶想都别想!”
“勿言太过绝对,徐同知不日即将扶正其妾。世事无奇不有而今年尤甚。!”
“哈哈哈,老山长,连您也感慨起来了呀!”
欧阳詹抚起了胡须“义社锄社乃成事之基。子硕轻率了,不循百姓之道,反与权贵交游!”
周俊一听这老头儿越发过分了,苏先生跟着王爷去太原就是结交权贵?
“您老这话过分了,这《佃公平收租示》可是苏先生带病搞出来的呀!
就连您都是他提醒王爷请您出山的,义社和锄社的成立也有咱们苏先生的功劳呀!”
欧阳詹的胡子不用捋了,因为直接被气的高了起来“出谋划策便自鸣得意?他岂非拂袖而去遗余事重重,皆由老夫肩负!”
就说义社吧,除了多多姑娘捐赠的财物,
剩下哪个富户哪一商人不都是老夫亲自上门化缘化来的,
人家都问老夫子你不在书院待着,来我们这干什么呀!”
周俊一看老头急了,也只能闭嘴点头了,
心里说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书院就是大家伙参与集资的,
如果没有杨使相在后头你能够有这么大面子。
“义社者集众人之资,以恤贫佃御天灾。非徒施财以助,亦笃邻里之情,弘互助之道,且蓄养兵员之谋焉。你知之乎?”
周俊虚头巴脑的点头哈腰,“我知道我知道,您老呀,劳苦功高,劳苦功高!”
欧阳詹冷哼一声,继续嘚瑟他的伟大业绩,“锄社者,农家自愿结社之组织也。于农忙之时,彼此相助,共耕共收,以纾单家之劳役,而增生产效能。其旨趣在于减轻农家负担,提升农耕效率。”
周俊赶紧着拍马屁“那是那是,这真是好事,真是善举呀!”
欧阳山长鄙视的哼了一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让我们把视线转向红男绿女的少年组们。
朱亚次他们几个在帮助一个独居老寡妇盖新房子。
农家事难办呀!如果不是有提前准备好的粮食做敲门砖,村子里搭理他们的就只有不时生产的街溜子。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答应大师兄了就必须把这事情做成,我们言而有信了大师兄才会愿意带着我们继续巡视边疆!
本来嘛也没有打算盖新的,本是想着着搞些茅草来,把漏了屋顶修好,
可谁知道老天爷如此给力,刮起了大风,房子彻底倒了!
依着秦良玉的意思直接把老太太接走不就得了吗!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光是要统计各村各镇的赤贫人员给他们送粮送物,更要号召动员别的佃户们加入义社锄社!
可老太太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走呀,一动员她离开她就哭呀!不是说故土难离,就说死了要跟先夫同穴的。
行吧!那也就只能盖新房子了!三个少爷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呀!
被派来跟着他们三个人的孙浩到底有经验,连连阻止,
“三位少爷,三位少爷,这专业的事还得找专业的人来做,咱们呀也就出出钱,帮帮忙!
如果真的是我们几个把房子盖起来,八成还得被风吹倒了,这老人家可未必会有今天的好运气了呀!”
徐成敬连连点头“老朱老秦呀,我觉的孙兄说的对,我们不能够在好心办坏事了,
总让别人给我们善后也不合适呀,在说干不好了,我们不还得在几位小姨面前出丑吗?”
朱亚次被气的直接用手扇他的后脑袋勺“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哪里总好心办坏事了?哪里又总让别人给我们善后了?
再说那些小姑娘明明就是妹妹,怎么就是小姨了,就连多多也是姐姐好不好,
她是你的姨妈又不是我们的姨妈!你少裹挟我们呀!”
这时候兰芝青玉婉妮紫燕嘻嘻哈哈的从小溪边洗衣服洗铺盖回来!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听到了朱亚次的话!
兰芝青玉紫燕她们三个听听也就是算了,偏偏婉妮是个不让人的,大喊了一声“朱亚次你是怎么答应多多姐姐的!
这才过了多久就说话不算话了,那路上的小野狗才说话不算话就会汪汪汪的叫唤呢!怎么着你想当小狗吗?”
朱亚次最讨厌别人数落他了,听了这话怒了起来“你才是小狗呢,你才整天汪汪汪呢!四个人中就你长的最丑,偏偏就你话多!真讨厌!”
婉妮一听这话,直接把手里盆放下,抄起了旁边的树枝怒吼道“你再说一遍,谁讨厌?是谁讨厌?明明是你说话不算数,还说我讨厌,真真不是好人!”
朱亚次一看这婆娘还想打人不成,也跟着怒吼“我不是好人,如果不是我救了你跟你娘,
你都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我是你救命恩人,你看看你的样子,拿着个拐棍掐着腰,你想要要饭去呀!”
另外三个小姑娘一听朱亚次又讲什么救命恩人这话了,都是讪讪的地下了头,
婉妮一丁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反而更从容了“哎吆吆!还真是大恩人呀!
请问恩人你救我们的时候花的银子是你父母给的还是你自己挣的呀!”
真真是恶人还有恶人磨,婉妮这么一说,压力反而到了朱亚次这边了,只见朱少爷低下了头,羞红了脸,扭过头去,不搭理婉妮!
婉妮赢了得意洋洋的跟着小伙伴们去晒衣服!
其实朱亚次说的不是实话,婉妮很漂亮,不是四个人中最丑的,说她是四个人中最泼辣的那一个还差不多!
晾完衣服,姑娘们又张罗着给老奶奶梳头,补袜子,打草鞋,收拾菜圃!
她们本就是农家女,做起这些事情得心应手!
反而是男孩们落了下风!
朱亚次更不是容易认输的了,他跟着孙浩去村子里找帮手,
为了要召集人马他们这一行已经给村里的每一户都送了小半口袋粮食,
村民们现在又听说他们愿意出钱给孙婆婆把新房子盖起来自然能帮忙的都过来帮忙了!
孙大等过来围绕着破房转了好几圈,开口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办这事呀!”
朱亚次等都愣住了,他们真真是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多少钱能够把房子盖好,都没有主意的相互看着!
多多姐姐走的时候交代过,钱财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要省着使用,以前只是送东西了,从来也没有花过钱呀,这到底要花多少才合适呢!
孙大是个老油条,一看这些孩子就是没有经过事儿的,不懂这里头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