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七,大院开工的日子。大雪封路,即便君无双等人连夜骑马返回,到午时才走到大院。
大院内,这些工匠早已期盼许久,趁君无双未归,把大院内的积雪也完全清理干净。君无双颇为满意的看着这些零件,逐步指挥,铜线需要包纱,漆装的,君无双一一指出。铁零件先尝试拼装,误差太大就重新铸造,不合格就打磨,直到合格为止。看着这些工匠忙碌的身影,君无双也加入进来,亲手用磁铁块拼装发电机的转子,拼装很快,固定稳固很难,动平衡更难,只能眼巴巴看着工匠一点点打磨转轴。
接下来几天,大院内经常有闪电般耀眼的光芒凭空出现,傍晚时分格外明亮。远处行人皆驻足观望,他们早已知道,那是大宗师又徒手熔炼铜铁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往大院内运输木材的马车进进出出,这些观望的行人都快挡住了去路,驱离后片刻又聚满了人群。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时间飞逝,转眼来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些设备比上次还多,逆变器、电压器、发电机,都是双份,加上一个特斯拉线圈总共七个大型设备。为此生产出九辆巨型马车。还有两辆备用巨型马车作为保障车使用。若加上运输铜线的马车和运输工具和人员物资的马车,此刻大院聚集了足足三十五辆马车。
望着这三排车辆,君无双心中豪气冲天,大手一挥。“今天就到这里,每人奖励五两银子。下午自由活动,采办好个人随行物资,咱们明天出发,去江北之地!”
“多谢公子!”众匠人纷纷致谢。
高阳走来,从高顺耳边小声说话,高顺不时点点头。见君无双目视他俩,高阳急忙解释道:“公子,咱们第三批琉璃到达皇城了。”又欲言又止。
君无双点点头,猜到什么。“高阳,你选出四块琉璃镜,带最大的那块去皇宫,交给皇上,说他外孙孝敬的,明日便返回江北之地。其他三块交给我!”
“是!”高阳去忙了。
明天君无双带领车队离开,也算跟这些亲戚有所往来了,也好给爷爷一个交代!
下午,君无双带着高义,以次拜访魏国公和程国公。
面对突如其来的君无双,魏国公惊讶万分。祖父,君姓,又住君府。那他真是镇南王的大孙子。
“君公子,我与你祖父是至交好友,不知你可否收我孙儿为徒?”
君无双摇摇头。“我的事想必魏国公也听说过,你觉得我有什么可教的?”
魏国公寻思良久。“我听说安南公主怀你三年有余,传闻你天生就可操控万物,身边诡异事情频发,异于常人!”
“我孙儿拜你为师,虽无可学,但可保他一世平安!”
君无双摇摇头,叹气道:“靠人不如靠己!”
君无双不想多占因果,况且这魏国公对他毫无帮助,以后恐怕会借他名义谋求利益,惹是生非。
魏国公一家眼巴巴的看着君无双离去,没攀上关系,后悔而又迷茫。
程国公府,不知是如何得到消息,程国公竟率领亲属出门迎接。程府正堂内,君无双挥手示意,高义急忙送上装琉璃镜的宝盒。
“受祖父命令,前来拜会!程国公可安好?”
“一切安好!大宗师前来,真是蓬荜生辉!”程国公弯腰相迎。“大宗师快快请坐!”
“不知令尊是?”
“自然姓君!”君无双疑惑的看向程国公。“国公如何知道今日我会前来?”
“哈哈!自然听我不争气的孙子所说!”程国公连忙解释道:“刚才有门客看见大宗师去了魏国公府上,自然就猜到了!”
君无双点点头,看向末位的程有知,程有知急忙行注目礼。
“贤侄……”程国公突然被儿子的哼声打断,瞬间感觉说错话,一时间呆愣片刻,反应过来。“大宗师,咱们平辈相交!”
君无双点点头,饶有兴趣望向众人。
程国公的儿子直翻白眼,又降低了一辈。程有知也愣住了,瞠目结舌,平白无故多了个爷爷。
“君兄,我子孙众多!奈何家中黄铜稀奇,不知可否用青铜抵押?”
见君无双摇摇头,程国公又道:“那银子呢?”
“我孙儿也成年,不在可跟随君兄身边?牵马遛羊也行!”
君无双若有所思。
程国公儿子旁边的美妇人连忙插话:“我收到安南公主的信,说要给大宗师您物色一个皇城才女!不知大宗师可有心仪的女子?”
“这些姑娘就像地里的瓜果,先红的被人早早摘了,若去晚了就只能摘别人摘剩下的瓜果,摘晚了,就不甜了。城中的姑娘也一样,才女早早扬名,被年轻公子追捧,很快就会找到如意郎君。”
“凭大宗师的外貌,威名,待秀闺中的美人无不仰慕!”
“停!”君无双连忙打断道:“那程有知就随我返回江北之地。若表现好,许他一城香皂的经营权!”
离开程府,君无双在高义的陪伴下,步入集市,看街道上人来人往。
夕阳西斜,大街上,爆竹连响,各家店铺纷纷挂上彩灯,大店铺门前,舞龙舞狮,各种杂耍表演,引得众人纷纷称赞,拍手叫好。人越聚越多,天色渐晚,商家纷纷点燃彩灯内的蜡烛。一时间,大街上灯火通明。各个摊贩的火炉中升腾起来的热气,在灯火的照耀下,远处景象略微朦胧。
在这繁华热闹的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见一家老小其乐融融地手挽着手,一同漫步于街头巷尾,尽情欣赏着那迷人的夜景。孩子们兴奋地四处奔跑嬉戏,大人们则面带微笑,时不时驻足观赏路边绚丽多彩的花灯。
而那些风度翩翩的才子和温婉动人的佳人们,则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他们或呼朋引伴,高声谈笑;或两两相对,含情脉脉。这边有人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灯谜的答案,那边又传来了悠扬婉转的吟诗之声,对对子的场面更是精彩纷呈,引得周围观众阵阵喝彩叫好。整个夜晚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充满诗意的氛围之中。
道路旁尚有未融的积雪,有风吹来,虽不冷,但略显孤独。君无双和高义在路边小摊吃起了元宵,坐看人来人往。
“君公子,你也来皇城啦!”
君无双转头望去,竟是同窗同学上官柔儿。点点头:“嗯!来皇城看看,好久不见!”
“君公子,前面客满楼有才子佳人聚会,咱们同学楚星河,李文杰也在!”上官柔儿满怀期待。“要不君公子也去坐坐,见见老同学?”
上官柔儿身旁女子嬉笑道:“这位公子长得星眉剑目,白皙俊俏,柔儿,还不赶紧跟我们介绍介绍,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不许多问!”上官柔儿满脸害羞。“我只是和君公子偶遇。君公子就是书写望江楼那位!”
“这位是我表姐,名叫苏玲姗!”
苏玲姗看得上官柔儿颇为害羞,笑嘻嘻的邀请君无双:“既然柔儿不远千里能和公子在此偶遇,咱们就一起去客满楼坐坐吧!”
一路前行,君无双也随二人来到了客满楼顶层,这顶层名叫烟雨楼台,正如其名,这层竟无窗户,帘布随风飘荡,隐约可一眼望尽街道美景!
楼台上一片宁静,画师提起笔墨,绘画远处街景。楼内高台,书生大声嘶哑,吟诗比拼,台下才子们书卷气息,附庸风雅。
“君公子!”
“无双公子!”
楚星河李文杰两人分别向君无双打招呼,二人脸上铁青。
楚星河连忙解释:“二月二,龙抬头,正是科举的日子。这些书生多被朱大儒聚集起来,议论报效家国!这些学子投其所好,朱大儒说什么这些人就附和什么!”
“如今天下太平,你们看,这人间灯火!”台上,朱先生大声喝道:“这些公侯他们应该解散兵马,边疆战事都是他们惹起事端,最后受害的还是黎民百姓!”
“朱先生说的对!我听说受迫害最严重的是江北之地,那里才四十万百姓,竟然要养十万兵马!”
朱先生挥挥手,打断台下学子道:“侠以武犯禁,兵者更甚之!”
“小畜生大声吼叫也就算了,你这老畜生竟大言不惭!”温侯吕奉天,带领兵丁前来。“都抓起……”
吕奉天显然看见了君无双,言语休止。被兵丁吓到的书生纷纷求饶。
君无双迎面对望,看见吕奉天身边的宋玉渃闪躲,不知是好是坏,叹气道:“与其他人无关。只把这些狂生都抓起来,严加拷问,查不明身世的都按奸细处理!”
吕奉天带走了狂生,烟雨楼台也安静了。
“这城中偶尔也会出现打架斗殴,或是街头血拼的,打起来的理由各种各样,但也不及狂生祸国!”君无双看向同窗:“他们走了,也太平了!”
不理会同窗和身后作画众人的震惊,君无双单手一挥,毛笔瞬间舞动飞起,竟自己蘸墨书写。
只见青玉案上书写道《青玉案·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