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看到了马兰月那个老女人趾高气扬的模样,还看到缩在一旁像个鹌鹑的李博宽。
不用说都知道是李博宽把人带来的。
华姬看向李博宽的目光像是看了一坨屎一样,瞥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从黄金身上下来,噔噔跑到李老头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裳,李老头弯腰低下头,语气温和,“小华儿,有什么要跟爹说啊?”
“爹,李博宽在外面呢!”
“嗯?”李老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眸光再次看向华姬,见的她手指了下外面,脸霎时黑了。
额间青筋突起,目光凌厉,“这逆子……”
李博涛已经听到他们俩的悄悄话了,大步向前,直接把院门给打开,果然,他的好大哥缩在墙角呢。
李博涛皮笑肉不笑,语气淡淡,“大哥,你这是在做甚?”
李博宽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垂眸看着地下,两只手不安搓着手指,“呵,呵,二弟,我娘来看看小凡。”
李博裕看到李博宽来了,从刘氏身边走了过去,轻拧下眉头,“大哥,大晚上来看小凡?”
这话连他都不相信吧,对此,李博裕十分无语,这个大哥真的没救了。
也不知道他亲娘给他用了什么迷魂汤,过年之时被赶出来了,还没得到教训,这会又眼巴巴上赶着。
他真是没眼看了。
“小凡呢?”马半月看也不看李博涛兄弟二人,在她儿子田文光的搀扶下,摆足了款儿才慢悠悠走了进来。
田氏听到声音就出来了,她恨马兰月,一直站在身后,李凡被她叫回房里。
李老头望向马兰月的目光一言难尽,心里也不由得庆幸当初这个女人要和离,不然跟这种人在一起一辈子,他只怕会短命几年。
看向乔老太的眸光中更加柔和了。
华姬仰起头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迷,这讨厌的老女人打出去就好啦,还啰里吧嗦跟她说什么。
乔老太抿着嘴背后过身,许氏看马兰月的目光一阵厌恶,当年她刚嫁过来之时,没少受这个老贱人的奚落。
那会她还年轻,脸皮子薄,要不是婆婆护着,她都得要跳河了。
一家人也就是一个李博宽是眼瞎的。
马兰月连问了几句,都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全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饶是田文光这个脸皮厚的都有些受不了,只有马兰月这个老树皮厚颜无耻。
马兰月目光一扫,“花氏,我孙子呢?”
花氏多年来经过两个妯娌和婆婆的教导也不是一个任人蹉跎的人,当即回怼道:“马婶子,你找孙子,跑来我家问我做甚?”
“花氏,我可是你亲婆婆!你敢忤逆我?”
“李博宽是你亲儿子没错,可你却不是我亲婆婆 ,我的婆婆只有乔二英这个婆子,并不是什么啊猫啊狗都能来当我儿子的奶奶的。”花氏目光无惧,一字一句盯着马兰月说。
“博宽,你媳妇敢忤逆我,你也不管管。”马兰月见说不过花氏,看见李博宽像根木头杵在一旁就心烦。
李博宽当即出声呵斥花氏,“花氏,赶紧给我娘赔不是。”
两人从成亲,他就一直不太喜花氏,只因花氏是乔老太帮他娶的媳妇,当初他是想娶马玲玲,亲上加亲的,结果李老太和乔老太都不同意。
花氏闻言简直气笑了,直接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还真当自个是根葱了!”
刘氏噗嗤一声笑了,“大嫂说得好……”
李博宽扬起手想要找花氏,被李老头一棍子打在他的手臂上,“你这逆子,还敢当着我面打我儿媳妇,能耐了,你给我滚……”
李博宽见李老头发怒,脸上悻然收回手。
李老头见他们不为所动,面若冰霜,木棍敲得地面‘咚,咚’作响。
“都给我滚……”
马兰月偶尔见到李老头还是比较心虚的,这会也是,“正志,怎么说我们也是曾经的夫妻,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再说了,小凡怎么就不是我孙子了!”
李老头冷呵,“我们家小凡可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奶奶……”
一句话,把马兰月想要说的话憋得老脸通红。
当年有一些事,连乔老太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李老头知道。
为了维护两家人的面子,谁也没说,谁知这个女人蹬皮子上脸了,那他也不介意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反正这么多年以来,他也被人看够了笑话,就不知道她这张老脸能不能顶得住。
“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马兰月不敢再多说,脸色讪讪。
乔老太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窥了一眼,觉得老头子有事瞒着她。
李老头一句话让马兰月铩羽而归。
马兰月带着田文光狼狈走了,走时叫都没叫李博宽一声,让他独自留了下来。
李老头这会看到他就烦,一扫把把人给撵出院门。
华姬在大家都回房后,骑着黄金跟上马兰月母子。
这两人是坐着驴车来的,难怪这么晚还敢来这里。
“黄金去吓一下他们!”
“旺……”黄金很兴奋,华姬好长时间没带着他们出去玩了,还以为华姬不喜欢他们了。
这会听到有任务,那奔跑的速度都能看出残影。
没一会,白银也悄悄从院子跳跃出门,一路追赶到华姬的身边。
华姬一人二狗跟着他们到了一条小山沟,这里是回田家村的必经之路。
“白银,学狼叫!”
白银起初还不很乐意,歪着头,斜眼看她,被黄金直接按在地上打,狗脸谄媚看着华姬,“旺……”似乎在说孩子不听话,我教训了!
白银被亲娘揍才认清现实,仰起头,“哦呜呜……”
半夜遇到儿狼叫,驴子受惊,快速奔跑,田文光拉都拉不住,车轮子撞到一块石头,直接把驴车翻了过来,驴子挣脱绳子径直跑了。
留下马兰月母子二人在这山沟沟里,时不时有儿狼叫两声,二人吓得缩成了一团。
田文光搀扶着马兰月起身,才发现她的脚给扭了。
华姬望着远去的驴子,连忙追了过去。
她可是听说了,驴子值不少钱呢。
“白银把驴子给藏起来,明天让吕叔去卖了!”
翌日,牛老太脚步生风走了过来,一脸你猜你猜猜猜的表情看着乔老太。
“今儿村里又发生什么事了?”自从乔老太来了山脚下村,牛老太时不时找她说说村子里的八卦。
“这事你听了,定会高兴!”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马兰月昨晚不知怎么的被他们家的驴子撂在村沟沟里了,还摔断了腿,今儿好不容易被人给送回去,发现驴子不见了!”
“果真是报应啊!”乔老太这会还不知道是她的好闺女给她出的气,“一头驴值不少钱呢!”
“可不是,听说当初他们家的驴子花了快二十五两买的壮年驴子呢!”
“今儿我能多吃两碗!”乔老太听得心花怒放,昨天晚上的事,可气得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对了,有件事也挺怪的,你们大房的那老婆子,好几天没看到影了,连张氏都没看到出门,该不会死在家里了吧?”最后一句话,牛老太用极小的声音在乔老太耳边说。
“不会吧!”他家摆席的时候,小赵氏还来说他那个婆婆准备要作妖呢!突然想到华姬的话,顿时不淡定了,该不会真是这孩子把人给弄死了吧?
想到这,乔老太一刻也坐不住了,“春花姐,我想起还有个事,就不跟你唠了!”
牛老太也跟着站起身,“哎呀,我差点忘了去叫老头子了!”话落,风风火火又跑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快六十岁的样子。
乔老太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华姬,看到李婉儿正准备要问,李婉儿指了指后院,“奶,华姬跟我爹他们在后院呢!”
乔老太又找了过去,见儿子孙子甚到连刀疤吕都围着华姬在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