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今日受到羞辱,本就心情不好。
随手撩开车帘一角,目光刚好瞥到珠儿手中的花灯上。
原本低沉的心情更加阴翳,说出的话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谢慧语被她突然的嗓音惊醒,面露不满。
“在就在,有什么好大惊……”
声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掀开车帘,将谢茵推到一边。
看到丫鬟手里的花灯,瞳孔微缩,眸底闪过凌厉的寒芒。
谢茵冷不丁被推,肩膀直接撞在车壁上,疼的她直冒冷汗。
车上的气氛瞬间低迷,两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去。
回到府上,谢茵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摔碎。
“她凭什么能得到世子的青睐,明明是个被退婚的人,还能勾引世子。”
在她看来,被退过婚的人,名声还不如她这个庶女。
比她更不配肖想陆世子。
但想到谢慧语比她脸色还难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她坐着看好戏就行。
她们斗的两败俱伤,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陆清砚她势在必得,随即心情好了不少。
谢晚宜回府后,陆清砚便没有和沈令颐一起送顾安然了。
马鞭抽在马背上,飞快消失在街道上。
沈令颐看着消失的人影,一时间搞不懂他。
刘易在京兆尹府衙看口供。
和周晓在一起吃饭的公子哥提到,他与蒋家大公子为了抢夺花魁,起了口角,险些动手。
被众人拦下后,又喝了不少酒,中途离席不知去向。
蒋大公子扫了兴致,也带着人离开,再得到消息就是周晓被杀害。
但是楼里的人都说蒋大公子与周晓起了争执后,没多久就相继离席。
并没有人注意蒋大公子什么时候离开酒楼的。
这简直就是个糊涂账。
他觉得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摇摇欲坠。
今年肯定是犯了晦气,不然怎么会如此倒霉。
等案子结了,他一定要到庙里好好拜拜。
“大人,依小的看...”一旁的师爷打着哈欠。
刘易还以为他发现了重要线索。
正襟危坐,放下手中的口供。
“先睡觉吧,大人,现在这么晚了,您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听到他说的话,刘易唇角的八字胡差点被气歪。
脸上的期许瞬间消散,看了看外面的天。
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日不能回府了,也不知道夫人睡不睡得着。
起身往后院的厢房走去。
自从做了京兆尹,他觉得自己寿命都要减短十年不止。
玉青王府。
周氏伺候玉青王更衣。
环抱住他的腰身,尽力取悦他。
自从萧宝华出事后,王爷对她一直不冷不淡,觉得是她没有教导好女儿。
往日她在外如何嚣张,都是彰显王府的地位。
但做出如此之事,就是在打玉青王府的脸。
周氏抬起头,看着玉青王的眼睛,满眼痴迷。
“王爷今日累坏了,妾服侍王爷休息吧。”
玉青王脸上难得的柔情,嘴角勾起邪肆的笑。
烛火摇曳,房间忽明忽暗,他的目光落在周氏脸上,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周氏脸上顿时浮现红晕,等着他更进一步。
“也好,近日是有些劳累,正好缓解一下。”
把将她抵在屏风上,眼中是清醒的沉沦,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
周氏面上一喜,环抱着他腰身的手更紧,将她傲人的双峰紧贴他的胸膛。
神色柔媚,玉青王眸色渐暗,喉结微动。
她身上的华服被他无情解开,丢在地上,周氏的双腿盘着他的腰身。
双手攀着他的脖颈,全身的力气全都压在他身上。
“王爷,妾身...不明白,蒋大公子有...什么理由杀晓儿,难不成真是因为青楼女子。”
周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她虽然心中难过,但跟在玉青王身边多年,她并没有被悲伤冲昏头脑。
玉青王瞬间兴致全无,眼中的欲火如潮水般褪去。
将她从身上推开,穿着里衣坐在凳子上。
“王妃对这件事怎么看。”语气里附上一层寒霜。
周氏被突如其来的暂停感到惶恐。
本不欲回答,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赶忙跪在他脚下。
心中思忖,去之前已经有人告诉他们具体情况。
“听说今日二皇子也在酒楼,但现场却没有见到他,难不成...”
她硬着头皮,顶着压力道。
如今朝中太子还未归,属二皇子和五皇子呼声大,若是他趁机离间。
对五皇子来说并非好事。
玉青王一双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本王说了,知道的越多,小命越不保,怎么就是不听呢。”
他一双阴翳的眸子,看着眼前挣扎的周氏,闪过一丝快感。
他最喜欢看的,给他希望,然后再亲手毁掉他的希望。
谁挡着他的路,他就除了谁。
皇子明争暗斗,这样的局面正是他想要的,南疆那条线被太子几乎废了。
但他并不止这一条线,他筹谋多年,怎会毫无准备。
当年明明父皇最看中他,有意立他为太子。
因为战乱他不得不将外患放在首位,却不想他征战回来时,父皇已经驾崩。
萧玦成了皇上,而他被夺了兵权,随便给了封地,一呆就是十年。
他多年苟延残喘,做小伏低,好不容易重回京城。
就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几个皇子为了皇位斗的越来越厉害,他心里就越爽快。
恐怕他的好哥哥现在很痛苦吧!
“王...王爷,妾身知道错了。”
周氏怎么忘了,王爷最讨厌她揣度朝堂之事。
更不允许有人挡着他的路。
玉青王还要继续发作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王爷,那位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
周氏赶忙起身伺候他穿上蟒袍,他转身就走,没有看周氏一眼。
陆清砚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消失在房顶上。
书房里,玉青王坐下后,语气不悦。
“最近风头正紧,有什么要紧事,不能书信说。”
面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扯着笑。
“鄙人来,是想告诉王爷好消息的。”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从语气能听出这个消息确实是好消息。
“太子在南疆中毒,双腿被废,不日便要回京。”
听到消息后,玉青王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
这是这段时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安插人手的事,进展如何。”玉青王用镇纸抚平桌案上的宣纸。
“王爷放心,一切顺利,朝中但凡能安插的官员身边,都已经安排好。”
黑衣人语气带着不屑。
“王爷只需记得你我的约定即可。”黑衣人告退,留下玉青王独自在书房。
墙角的人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