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撼山府邸后院,膳厅。
“婉儿,陈安,来,多吃点,尝尝婶婶的手艺”
一妇人不断的帮梁婉和陈安往碗中夹着菜,妇人看起来约莫四十左右的样子,不过保养的还算妥当,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
“师娘,再吃我的肚子就要爆炸了”
陈安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却有着一些江湖气息的妇人,一脸的无奈,他已经干了三碗了,实在是有心干饭,无力回天。
“年轻人,怕什么,吃完晚上运动下就好了”
妇人见陈安已经缴械投降,便是朝梁婉说道:
“婉儿,你也多吃点,你叔今天回来才跟我说你在咱们寒剑关,要是婶子知道你早来了,早就把你接过来了,晚上就住这里,让婶婶跟你好好说说话”
“多谢婶婶”,梁婉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小口小口吃着。
一旁的岳撼山和李戍边则是端起酒杯默默碰了一杯,一桌子的菜,都快被陈安那小子吃完了,不知道还以为陈安是亲儿子呢,谁懂啊...
“别说,老梁和嫂子的眼光还是真的不错,最起码我看陈安挺不错的”
妇人看着陈安,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不是,夫人,要不你再去弄几个菜,不能让我和戍边干喝啊”
听到岳撼山的低声抱怨声,妇人回头便是给他了一个白眼:
“活该,你们两个一个早就知道陈安和婉儿来了,一个是前两天便是知道了,硬是一个都不说,还想着吃菜,有酒喝酒不错了”
闻言,岳撼山无奈,把筷子伸向了装着花生米的盘子。
“师父,师娘,就你们两个在府上么?怎么没有见......”
“咳咳~陈安,来别光吃菜,喝点酒”,李戍边连忙打断了陈安的话,把酒杯端了起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三个儿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京城么”
妇人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连着喝了三杯酒,随后便是忽然啜泣了起来。
岳撼山则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直接拿起酒坛子灌了起来。
梁婉见状,连忙靠在了妇人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婶儿,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
听到梁婉这样说,妇人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和梁婉搂在了一起。
“婉儿,你说那千杀的皇帝,怕你爹和你岳叔在寒剑关起异心,当年你和你双胞胎哥哥生下来,便是差点都死在他手里不说
“后来你爹和你娘走了之后,他又找理由把我的三个儿子弄到京城,说是什么去京城陪着皇子们读书
“结果呢,结果三个儿子也都全部莫名奇妙的死了,这皇帝为了自家的江山,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呐”
梁婉正在拍这妇人的手顿了一下,她对自己的身世知道的不多,想不到还有这方面的隐秘。
“婶儿,天道有轮回,迟早会有报应的”
“唉”,岳撼山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出了这个屋子,你们两个就把它给忘掉,不准跟任何人提起”
闻言,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停止了啜泣,快速把眼泪擦干,强笑着说道:
“对,刚才是婶子失态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想那些做什么,出了这个门就全部忘掉,好好过你们小两口的日子”
“师父,那狗皇帝不仁,咱们就这么忍着?”
“安子,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官场上的事情,错综复杂,您师父我不能拿寒剑关十几万的战士和几百万的百姓的命做赌注,这件事情以后别提了”
“师父,仇可以按着不报,最起码事情的缘由说一下吧,总不能我和婉妹连知情的权力都没有”
岳撼山叹了口气,把酒坛的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缓缓说道......
......
翌日,日上三竿。
在岳撼山和岳夫人以及李戍边的目送下,追云载着陈安和梁婉快速驰骋在雪原上,往邻水县的方向赶去。
按照岳撼山的说法,为了梁婉的安危着想,还是尽量离开寒剑关为好。
镇鬼司没有人会认得出梁婉,毕竟那些人只是临时来寒剑关支援,可是保不齐寒剑关会有别的人通过蛛丝马迹查到梁婉和梁居正的关系。
追云在雪原上快速驰骋着,在陈安的马术到达精通的级别之后,他在驾驭追云的时候,双方是共享体力的。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陈安不遇到需要马背上作战的情况,追云比着其他马匹的耐力会更高一筹。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陈安估计,只需要半日多的时间,两人便是能抵达临水县,比着之前来时候可是要节省了将近一半的时间。
“安哥,你冷不冷,我怎么感觉忽然有点冷”
在后面抱着陈安的梁婉忽然感觉身体一阵寒意袭来。
糟糕,病又发作了么?拽着缰绳的陈安暗道不好,这里可是荒郊野外,早知道就不该省事儿,应该老老实实的弄一辆马车的。
陈安勒停小母马,一个侧身把梁婉挪到了身前,看着梁婉已经发白的嘴唇,知道这是梁婉病症复发的样子。
他四处望去,别说房子,四周连树都没几颗。
无奈,他看了眼身下的追云,也就它身上还算缓和......
......
日落时分,一匹白马快速的载着两人穿过城门来到宝瓶坊的御剑堂深处的一处院落前。
“师父,我和婉妹回来了”
陈安纵身下马,本来要想要抱着梁婉回屋子,却被她打开了伸过去的手:
“安哥,都已经没事儿了,我自己走路就好”
“嘶嘶~”
什么下贱,我不是为了婉妹么,陈安感受着追云不满的情绪,不敢应声。
“安哥,你得让师傅找人给追云做个专门的屋子,不然外面多冷”
“好马,这就让老王去办”
刘长老听到陈安的声音,便是连忙跑了出来,看到两人平安回来,脸上满是喜色。
“嘶嘶~”,虽然听到梁婉的关心和刘长老的夸赞,小母马叫声中仍是不满。
什么叫你的身子脏了,你净是乱说马话,陈安用力拽着缰绳把追云往院子里拉着。
在好一顿安抚和一顿热水澡之后,追云才不再闹脾气。
华灯初上,因为陈安和梁婉回来,膳厅内便是热闹了许多,那几个姨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师父,这份信你看看”
陈安把一封信递给了刘长老,写信人是千户皮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