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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墨如急忙放下骨片,跪坐在墨姜身边,惊愕地看着委屈巴巴的墨姜。

墨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墨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啊!对啊,阿姜没有孩子,阿姜还每日在外风吹日晒,行军打仗。军队里的人可都没有阿姜好看。”墨如一拍手,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现在就差最后一点要证实了。

墨姜本来还在为墨如夸赞自己好看而高兴,眼泪都没擦掉就要笑着抱他的陛下。结果陛下伸着一双手就来掐他的脖子。

墨姜疑惑不解,墨姜茫然认命,他甚至没有伸手去反抗,缓缓闭眼承受着,感受着空气的流逝,生命的流逝,就在他几乎眼前一黑的时候,墨如突然松手。

“咳咳咳,呕!”墨如倒在一旁,生理性的眼泪顺着太阳穴流,明明是他掐住墨姜,但是他自己的脸比墨姜还要红,“呕!果然。。。。咳咳咳。。。”

墨姜实在是不知道墨如在干什么,摸着自己痛得要命的脖子,话都说不出来,还在帮墨如顺气。

“一体双魂!一损俱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墨如涨红了脸在笑,墨姜看着墨如狂笑,似乎都有点不认识他的阿如了。

但是从墨如断断续续的话中墨姜认识到了一件事,他跟墨如似乎是不会老的,但是外力还是会让他们受伤甚至死亡。换言之,如果他们保护好自己,或许可与天地同寿。

“阿姜,从今往后,我真的只有你了。”墨如伏在墨姜的肩头,悲切地说道。

墨姜此刻也有些迷茫,天地同寿,一损俱损。活了不过三十年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阿如,我永远都在。”墨姜一次次认真的承诺。

两人就那样枯坐了一夜,这个天大的秘密,只能他们知道。

次日清晨,墨姜悄悄离宫,等到一个月后的深夜怀中抱着一个包裹回宫。

“我看看我看看。”墨如看到墨姜回来急忙迎上。

“孩子还小,我找了好久,找到这个我觉得很像了。”墨姜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个男孩。

小男孩大约有半岁,此刻也是熟睡中。

“可安排好了?”墨如伸了一根手指戳戳小团子的脸。

“那家人缺钱,我给了些好卖出去的首饰跟粮食就把孩子给我了。”墨姜把孩子放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已经放出消息,说我梦中得了一子,那孩子是顺着河流来的,是上天赐给我的。”墨如已经把势造好了,甚至找了那个祭司假装算卦,一切妥当。

“河流?”墨姜一脸你要累死我的表情。

“辛苦阿姜了,等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回报你。”墨如吐吐舌头,趴在墨姜耳边,“我可以。。。”

墨姜眼睛一亮,立马抱着孩子走了。

墨如说出话来也羞得捂脸,小跑到桌案旁开始伪造一份假的“天书”。

次日,祭祀大典按时举行。

祭司通过卜算,将祭祀地点选在河边,祈求上苍今年可以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墨如一边走祭祀流程,一边不断往河边瞟着。突然,远处有一个黑点缓缓靠近,墨如急忙从怀中掏出他用陶灯仔细烤过的骨片扔进鼎中。

“快看!河里有东西!”亚初如今真就成为墨如的亲信,按照安排好的指向河中大喊。

众人立马翘首望着,很快就有眼尖的喊道,“孩子!是个孩子!快去捞!”

仆人七手八脚的去捞孩子,趁没人注意祭台这边,祭祀赶忙把骨片捞出来,高高举起,“天降圣意!天降圣意!”

此刻孩子也捞了上来,仆人举着孩子往祭台上跑,“回陛下!是个男孩!”

祭祀此刻也在仔细辨认骨片上的文字,还是有些耽误了,有些看不清,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编,他可不能走父亲的老路。

“上天传达旨意,怜佑孤竹,赐神子,助墨如。”祭祀也不想费劲看了,反正这玩意最后也是收到匣子里没人看,此刻说个大概意思就行。

底下人惊喜不已,怪不得国君没有孩子,原来上天早有安排。真是天佑孤竹啊!

祭祀典礼完成的非常好,甚至惊动了国都天子,天子赏了许多东西,但是同时也来了一小众军队来帮扶孤竹。

墨如将军队好生迎进宫中伺候着,军队首领眼看着孩子长到一岁,平平无奇,既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甚至有点呆傻。

墨如将军队好生送离孤竹,并送上更多的贡品。

“呼,可算是走了,那群人让我午觉都不敢睡。”墨如瘫在榻上。

一旁地上玩耍的小家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摇摇晃晃地走到塌边,“如如,如如。”

“小阿弃,不要玩了,该睡觉了。”墨如嘟囔着就要睡过去。

墨弃“如如”了半天,看着墨如睡熟实在是没希望了,又摇摇晃晃走到桌案旁。

墨如刚睡着,突然意识到太安静了,赶忙睁眼,一骨碌坐起来就看见墨弃拿着笔在画骨片。

“啊啊啊啊啊啊!来人!”墨如鞋都顾不上穿急忙奔过去。

但是等仆人急匆匆过来的时候,墨如又突然想到什么喝退了他们。因为墨弃的情况只有墨如知道,而经过上次祭祀一事,天子必然会忌惮,如今身边的人还是少用为妙。

墨弃明明是下等人的孩子,但是他天资聪颖,身体健康,十分好养,墨如都以为他真是什么天神之子了。

原本的打算是养着这个孩子让他在成年后假装继位,做一个傀儡国君即可,这个孩子的孩子都是如此,世世代代做墨如的傀儡。

可是如今不过半年墨如就有了感情,他觉得这个孩子将来或许可以真的做一个好国君,自己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摆脱这个国君的身份。

他真的不想在这个王位上永生。

“如如,如如。”墨弃拿着笔戳骨片,不过还好,他拿的是干净的笔。

“小傻瓜,走走走,去睡觉吧。”墨如抱起来小团子往榻上跑。

带孩子真的累,墨如虽然不会衰老但是他的状态也会不好,没有充足的睡眠真的看起来很疲惫。

“死阿姜,臭阿姜。”墨如一边拍小团子睡觉一边小声骂道,“都说不用去送了,非要去。”

“臭臭。”小团子正是学说话的时候,捡着自己想学的学。

“不许学我,睡觉。”墨如哄孩子哄着哄着给自己先哄睡了。

墨弃在床上玩玩口水,翻来翻去自己哄自己睡。

等墨姜回来就看到一大一小睡得东倒西歪,原本能睡五个大人的榻被他俩歪的再睡一个他都勉强。

墨姜抱起墨弃放到里边,用枕头围起来。又哄着墨如摆正身体,躺在墨如身边,睡得像死人一样板正。

也是累极了,墨姜竟等到墨弃来拍自己的脸才醒,看着墨弃眨巴眨巴眼睛,墨姜知道,这小子又饿了。

叫来下人安排墨弃吃饭,换尿布。墨弃总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呆呆愣愣,不哭不笑,像个布娃娃。但是在墨姜墨如身边,尤其是墨如身边,十分活跃,小嘴叭叭的。

墨弃吃饱喝饱浑身轻松的被送回来了。墨姜看着下人手里的小娃娃呆愣着,到了自己手里就给自己眨巴眼。

“下去吧。晚点再吃晚饭。”墨姜熟稔吩咐道。

等到下人一走,墨弃就开始鼓着肚子想要下去。墨姜就放他下去自己玩。

谁知道墨弃刚站稳就指着墨姜,“臭臭!”

“什么?”墨姜眉头一皱,不明白,“阿弃说什么?”

“臭臭!臭臭!”墨弃指着墨姜,小手比划的要飞起来。

墨姜闻了一下身上,他回来时候特地换了衣服,怎么会臭?小孩子嗅觉灵敏吗?

“臭臭!”墨弃说着说着就自己笑起来,咯咯咯笑个不停。

看着说一句笑一会儿的墨弃,墨姜有些无奈,这孩子正是什么都要学的年纪,经常不知道跟着墨如学了什么就傻笑。

“呵~”背后传来墨如的轻笑。

“这么快就睡醒了?”墨姜急忙回头走到塌边,看着精神好多的墨如。

“这小家伙笑得欢,我怎么睡得着。”墨如温和的看着墨弃。

“那我把他带走,给他找个小骡子骑。”墨姜一心想让墨弃去习武,将来能保护墨如。

“骑什么小骡子,腿岔开还没有骡背宽。”墨如轻轻推了一下墨姜,“不过作为未来的国君还是要能文能武的好,毕竟不是谁都跟我一样有阿姜在。”

墨姜不说话,墨姜心里美滋滋。

“你想好了,打算让墨弃做国君?”墨姜看了看衣衫散乱头发肆意披散的墨如,想到两个人好久都没有。。。

“差不多吧,等到大些再看看,若是合适就尽心培养,我就可以跟阿姜出去玩了。”墨如把视线收回,看到墨姜几乎要把自己衣服扒掉的眼神,“走开,小孩子还在呢。”

“要等多久啊。”墨姜艰难的转过眼睛。

“明晚吧,明晚让小家伙自己睡。”墨如坐起身,拨弄着头发。

墨姜看了一眼诱人的陛下,抿抿嘴,“我是说,等阿弃多大开始培养。”

墨如停住整理头发的手,一把拽住墨姜的头发往后掼,“明晚单独睡就是培养,不听话就杀掉。”

被摔到榻上的墨姜捂着脸闷笑。

“阿姜如今坏得很。”墨如起身,喝了杯茶,想到当初诱哄自己的墨姜,“阿姜一直都坏得很。”

墨姜笑得更大声了,墨弃不明所以跟着一起笑。

墨如看着这俩傻子,径直松了衣服要去沐浴。

“阿如等我。”墨姜见状立马开始脱衣服要跟去,他还没脱完就看见墨弃屁颠屁颠的跟过去,跑得比他还快。

“阿弃走快,我们不要臭阿姜。”墨如站在门口等着奋力迈腿的墨弃。

墨弃还回头指着墨姜,“臭臭!”

此刻墨姜才知道,原来臭臭指的是自己,咬牙切齿的快步追赶。墨如一把抄起墨弃就跑,墨姜看见反倒放慢脚步,笑得宠溺。

“慢点,又不会把你俩吃了。”墨姜关上门,往浴池走。

墨弃这傻孩子还仗着墨如的势,“臭臭!臭臭!”

墨姜长腿一迈,两步走到墨如身边,捂住墨弃的眼睛就吻上了墨如。

“臭臭!臭臭!”墨弃慌张,怎么黑了,“如如!”

浅吻一下就马上分开,墨如抱着墨弃走到浴池的另一边,脸红的要命。

墨弃伸着小手摸墨如的脸,“如如?”

那样子仿佛就在问,你怎么了?

“没事,被臭臭咬了。”墨如温柔的帮墨弃洗头。

墨弃不懂,但是墨弃很生气,小手啪的一下打水面上了,结果溅起来的水花迸到了自己眼睛里,嗷的一声哭出来。

墨如手忙脚乱的哄不好,还是墨姜过来拿着帕子给墨弃擦了擦。其实就是吓到了,进去的水早就哭出来了。

“今晚就去自己睡,好好反省,为什么会哭。”墨姜一脸严肃的看着小团子。

墨如听到这番不讲理的言论都震惊了,“他才一岁啊。”

“他是要做国君的。”墨姜原本严肃的脸变得难过,“阿如都没有那么温柔对我过。”

墨如笑出声撑住身子坐到池边,拍拍自己的大腿,“来,国君伺候你洗头。”

墨姜看着帕子下莹白的大腿,把墨弃放到一边的水盆里,“真的吗?”

“国君岂有虚言。”墨如再次拍拍大腿邀请。

墨姜轻轻躺下,把头放在墨如腿上,梗着脖子不敢使劲。

“啧,我还不至于放一下你的头就会把腿压断,放好。”墨如拍拍墨姜的大脑袋。

墨姜感受到墨如生疏但是轻柔到极致的手法,闭上眼仔细的享受着。

“怎么样,会疼吗?”墨如自己给自己梳头都会扯到,更不要说给别人洗头了,实在是胆战心惊。

“不会,很舒服。”墨姜反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还没等怎样就看到墨弃那小团子昏昏欲睡。

“我去叫人把阿弃带走去睡。”墨姜站起身披上袍子把墨弃送出去,小孩子还是不要在浴池太久。

回来墨姜就看到墨如已经洗好了,只是在擦干头发的过程中累到不行。

墨姜轻轻帮墨如擦干头发,抱回床上,正准备躺下睡觉。

“不要了吗?”墨如缠上来,在墨姜耳边低语。

发丝飞舞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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