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甘、文、崔三人的死亡,西一门和北二门的相继告破,局势已然不可逆转。
从南门涌入的轻骑兵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而不可阻挡地渗透、穿插,将光州城守军的阵型彻底冲散。
城墙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战场交响乐。
光州城城主站在城主楼之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而敌军却如同饿狼一般,疯狂地屠杀着他的士兵。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身旁的一个兜帽人身上,那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仿佛一尊冷酷的死神。
兜帽人身形娇小,隐藏在宽大的兜帽之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兜帽下那片深邃的黑暗,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一切光明。
就在刚才,她轻盈地跃上城主楼,每一步都悄无声息,仿佛一只优雅的黑猫。
刚一上楼,她的身形便骤然加速,宛如一道紫色闪电,瞬间冲向城主身旁的将军们。
只听得几声闷哼,那些身披重甲的将军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颓然倒地。仔细看去,他们的咽喉处都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青砖。
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上,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副闪烁着寒光的紫色利爪,锋利的爪尖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妖艳。
她身后的黑衣人,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迅速而精准地清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城主楼的守军。
他们动作迅捷,出手狠辣,刀光闪过,便是一条生命的消逝。这些黑衣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度,将城主楼的入口牢牢封锁,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防线。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那件黑色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
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光州城城主知道,这个兜帽人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之一。她一出现,便以雷霆手段将周围的守军屠戮殆尽,只留下他一人。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慑力,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绝望。
他心中明白,这个兜帽人之所以没有立刻杀死他,一定是有所图谋。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声音说道:“那个……”他试图开口,看看是否能用金钱或其他条件换取自己的一条生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兜帽人便缓缓抬起了手。只见她那纤细的手掌上,紫色的光芒闪烁,逐渐凝聚成一副锋利的爪子。那爪子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他的生命。
兜帽人将爪子对准了光州城城主,这个动作清晰地表明了她的意图——让他闭嘴,在这里等死。
光州城城主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僵硬,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个兜帽人,正是钟灵。她奉梁明之命,前来执行最后的控制头目任务。
此刻,她那双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光州城城主,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没有说话,因为在她看来,这个城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没有任何必要与他废话。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梁明的下一步指示,然后执行,仅此而已。
门外的厮杀声和火枪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逼近。
白发城主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身着黑紫相间劲装的女子,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原本的紧张和戒备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容,如同催命的符咒,让白发城主的心脏猛地一缩。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求生的本能,如同野草般在白发城主的心中疯狂滋长。他暗中调动体内的灵力,原本灰败的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他那只枯槁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那是他最后的底牌,一柄浸染了无数鲜血的凶器。
他屏住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她太放松了,这正是他唯一的机会!
就在钟灵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胜利喜悦中时,白发城主猛地暴起!
他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猛地向钟灵扑去,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房间里划过一道冰冷的寒光,直刺钟灵的心脏!
他自诩这一击,迅如闪电,势如雷霆,足以将任何一个毫无防备的修士一击毙命!
然而,他低估了钟灵。
这个看似娇小玲珑,甚至有些柔弱的女子,她或许在梁明面前会展现出女人的娇态,但在执行任务时,她永远保持着最高的警惕,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猎豹,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就在匕首即将刺中钟灵的瞬间,她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陡然变得锐利如鹰!她甚至没有转身,只是凭借着多年来培养出的战斗本能,身体微微一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五指并拢,指尖瞬间凝聚出一层紫色的灵力,化作锋利的爪刃,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利刃刺破皮革。钟灵的紫色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捅进了白发城主的腰间!
白发城主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钟灵,似乎想要将这个将他推入死亡深渊的女子永远地刻在脑海里。
他引以为傲的偷袭,在钟灵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白发城主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力的呻吟,身体缓缓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埃。与此同时,身后走来两道身影。
“城主,你没想到你会有这一天吧?”黄志成缓步走入大殿,脸上带着一丝快意,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正是梁明。
“鱼肉百姓,屠害生灵!你可知你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黄志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愈发高亢。
大殿中央,白发城主狼狈地倒在地上,华贵的衣袍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往日威严的面容此刻扭曲成一团,写满了痛苦与恐惧。
他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黄志成,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求饶声:“我…我错了…我不该鱼肉百姓的,快…救我…黄老头…不…黄老先生…快,给我输送治疗灵力…我…我不想死…”
梁明静静地站在黄志成身后,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着白发城主那副卑微乞怜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发城主,冷漠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他不是知错了,只是快死了。”
那个刚才置他于死地的兜帽人,此刻竟然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轻盈地挪到了梁明的身后。
她微微仰起头,黑色的兜帽下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正是钟灵。
她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梁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钟灵,连带着那顶黑色的兜帽也一起温柔地抚过。
白发城主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梁明和黄志成,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着声音诅咒道:“黄志成!梁明!你们……你们不得好死!天……天会惩罚你们的!”
梁明听到白发城主竟然用“天”来诅咒他,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豪迈。“天?”他轻蔑地重复了一遍,眼神锐利如鹰隼,
“先不提你倒行逆施,草菅人命,所作所为早已人神共愤,伤天害理!再者,我梁明向来信奉人定胜天!”
“更何况,我身后站着的是光州、息县、潍滨县、正阳县无数的百姓,他们的意志,就是天意!”
他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白发城主的心头。
“这等跳梁小丑,也配与我争辩?简直是自寻死路!”梁明不屑地啐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吴达西身上:“达西,把这具尸体给我带上,给那些还敢负隅顽抗的守军们好好瞧瞧!若是还有不识时务的,那就给我统统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是,老师!”吴达西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朝着身边的几个士兵挥了挥手,“你们几个,把这具尸体抬起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