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香艳的游泳池里并没有发生王瑞所担心的事。他自问为什么自己不能拥有岛上的主动权,喜欢就喜欢,爱就爱,想把谁推倒就推倒,为何自己这么怂!
不行,今晚必须推倒郭晓昕,坐实她是自己的女人!心有决定,王瑞如同深夜潜伏的狼,红着双眼,淌着唾液,悄悄地退出草丛。
万籁寂静的夜里,窗外传来的蛙叫虫鸣声,与隔壁房间朱伟上校均匀的呼噜声和谐地共鸣着。
王瑞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偷偷走出房门,鬼鬼祟祟走在过道里,走过朱伟的房间,走过楼梯口,走过聂岩的房间,走过张玥的房间......张玥的房间传来两个女人喘息的娇吟。
“卧槽!真是龌龊!”王瑞在心里狠狠骂道。但目标的房间就在眼前,先办自己的事。
王瑞的手指摸到了郭晓昕的房门,手指因激动有些颤抖。“可是,我真的没问题吗?我毕竟被爬行者咬过。”他的手指离开了门框。
“不会的,我不是好好的吗?身体更结实了,欲望更强烈,怎么会有问题。”
在张玥房间传来的低吟声强烈地刺激王瑞的荷尔蒙分泌。他将手指又搭在了郭晓昕的房门上。
“可是,我没问题,不代表她能免疫啊,万一......”王瑞再次垂下了手臂。
王瑞脑海里出现一场欢愉之后郭晓昕死在自己怀抱的画面。几经挣扎,他最终放弃了。
王瑞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用蛙叫虫鸣和隔壁呼噜声催眠自己。
可是过道远处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就在他辗转反侧的时候,过道上响起光脚小跑的脚步声,他的房间瞬间被推开了,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扑了进来。
“我受不了了!隔壁太吵了!”郭晓昕压着王瑞说道:“你这王八蛋是不是嫌弃我,到门口了都不进来,不行!今晚必须把你办了......”
一瞬间,两人的情欲和肉欲燃成熊熊烈火,两人激烈的拥吻,抚摸,揉捏。
王瑞翻身将郭晓昕压在身下,就在前此时,一个纤细俊美的身形撞开了房门,并冲了进来。“呛”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唐刀尖刃抵住了王瑞的后背。
聂岩冷冷低吼道:“再动一下,我就阉割了你。”阴冷的刀身从王瑞的后背向下移动。
“你要干嘛?”王瑞听清了闯入者的声音。火热的身体慢慢冷却,陡然间,他欲火转成了怒火:“你敢管老子的闲事!”
“你的血液、汗液、唾液均有严重的腐蚀性!”聂岩冷冷丢出一句。
“什么?”郭晓昕、王瑞同时惊道。
“当然,你体液腐蚀性是针对病毒细胞和无机物质而言。你的血液、唾液和汗液对人类没有伤害,但是你的......其他液体还没有检测,那就说不定了!”聂岩说道。
此时,仰面躺着的郭晓昕稍微整理衣物,并点燃了床头边的蜡烛,王瑞提上内裤翻身坐起。烛光中,持刀站立的聂岩一丝不挂,身体上还淌着剧烈运动的汗水。
“别看!”郭晓昕猛然抱着王瑞,双手捂住后者早已瞪大的双眼。
“亲爱的,你先回去吧。我和他就说说话,我保证不和他发生什么,你放心。”郭晓昕对聂岩说道。
聂岩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体,终究还是在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表情,她向郭晓昕点点头就回到了张玥的房间。
聂岩将头枕在张玥的大腿上,后者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聂岩闭着眼回想刚才的一幕。
刚刚自己举动过激了吗?小题大做了吗?
不是的。一方面,自己作为一名生物科学家,一名学者,必须严谨。虽然同一人体的体液有同源性,但未做全面检测的样本,依然存在风险。
另一方面,晓昕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自己绝对不愿看到那么漂亮的女人,因为一时的激情而送命。是的,一定是这样......
可是,自己心里总有哪个地方不太对,是什么呢?聂岩闭着双眼,紧锁着眉头缓缓睡去。
实际上,聂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在那天的生死瞬间,王瑞跳下直升飞机,牵着郭晓昕的手说:“要死,就死一起。”就从那一刻起,聂岩内心里就种下了异样的种子。
从小,聂岩被自己的父亲——作为战区司令员的父亲当作一名男孩来培养。
成绩、体能各方面优异的聂岩只懂得坚韧不拔和保卫国家、保护弱者。
从野战军军官转为生化研究特种部队军官之后,数年的努力加上自身的天赋,她成为国家生化部队里出类拔萃的中坚力量。
聂岩所取得的成绩和自己傲人的样貌成为众多优秀男性追求的目标。
然而,聂岩发现占社会主导地位的男性,却是那么脆弱,无论体能和智慧都无法超越自己。
于是,在自身的骄傲之下,她认定:男人不配作为自己爱慕的对象。而女性却那么柔软、可爱,值得自己保护和疼爱。
所以,她把事业之外的注意力转向了漂亮女孩。
直到那一天生死存亡的一刻,王瑞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那样淡然又坚定的话,这唤醒了聂岩身体里作为女性的一面。
就从那一刻开始,王瑞的面容仿佛变成了妖魔,一直冲击着自己内心早已固化的底线。
她敌视王瑞,多次扬言抢他女朋友,甚至以折磨王瑞为乐。不知道她是真喜欢郭晓昕,还是想彻底打倒这个一直扰乱自己内心的男人。
显然,嫉妒——这种对于聂岩而言完全陌生的情绪袭扰着她。
而过道的另一端的房间里,王瑞、郭晓昕二人在一阵惊心动魄的拥吻之后,两人喘着紊乱的气息,双双平躺在床上,各自艰难地熄灭着自己身体里的烈火。
郭晓昕轻声呢喃着:“认识你之前,觉得人生就是如此而已,我活着也就是活着。自己挣扎着、自我否定着,有时认为自己不停寻找的东西只是一种病态的幻想,虚无缥缈。”
“你的出现,把我心里的东西具象到现实里。你可以没有多少能耐或者没有多少成就,只是平实、善良地对待身边的人,真切地珍惜着你所爱的人,不因财富、权力、美色而改变,甚至愿意放弃生命来维护一个曾经有着灰色过去的女人。”郭晓昕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说道。
“我没你说得这么......好吧?”王瑞想着自己偷窥泳池那一幕时产生群p的罪恶臆想。
郭晓昕似乎猜到身边这个男人的想法:“我了解男人这种雄性动物,基因里就种植着把自己的种子扩散开来的冲动。”
“但是,是否以自己的准则去约束自己,就是男人和动物之间的区别。这一点,在我找你要方便面和躺你家沙发上的时候,已经得到验证。”
“给你讲一个我做的梦。”郭晓昕说着侧身抱住王瑞缓缓说道。
“小时候,我老是做同一个梦。梦里,我被一只会飞的妖怪捉走,妖怪抓着我一直向南方飞呀、飞呀,仿佛飞到了世界的尽头。那里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然后,我被关进一座白色城堡里,一座很高很高的城堡。”
“那时,我总希望有一名英雄带着利剑来救我。但是,王瑞,如果哪一天我真被妖怪捉走了。我希望你不要来救我。因为你不是英雄,而且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命运。”
“瞎说,你是小时候看动画片闹的。那个男人婆,你别怕,她不会把你捉走,老子明天就找她搞清楚。我就不信了,一根葱的小伙还不能尽人事?答应我,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我身边。”王瑞说着将胳膊穿过郭晓昕后颈窝,紧了一紧。
“好,我答应你,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身边。”郭晓昕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王瑞,认识你真好。”
蛙叫虫鸣和呼噜声再次在深夜里和谐的共鸣,一场折腾后的人们沉沉睡去。
天空蒙蒙亮起,朝阳还埋在远山的背后,天边光亮把薄薄的云朵映衬成阴云的模样。
“滴~滴~”朱伟的军用电子手表发出警报,并闪动着红色小点。
或许是动物闯入了警戒线,朱伟拿起枕边的手机,点开手机红外线摄像头视频,手指将手机屏幕放大。
朱伟的眼睛逐步睁大,瞳孔逐步缩小。屏幕里,湖心小岛外一片攒动的光点!
“袭击警报!”朱伟吼着冲出了房门,遇到正在套上防弹背心的聂岩,后者向他点着头向楼下冲去。
变异生物大军沿着湖边将小岛重重围住,并未发起攻击。
“天都快亮了,它们是想集体早起看朝阳?”站在装甲车前的王瑞问旁边的朱伟上尉。
“看来,它们比你们更会折腾。”朱伟撇了一眼王瑞。
“嗡~”黎明的清晨响起蛛行者汽笛般的号令。
“注意!它们开始进攻了!”炮塔上的聂岩吼道,她注视着手机上摄像头传来的画面,桥面上光点鱼贯而入。
“突突!突!突突!”步枪和装甲火炮同时开始点射,子弹与炮弹划着橘红的火线越过桥面的顶端。
前端爬行者纷纷倒下,后继的爬行者踏着倒下的尸体扑了过来。
当爬行者冲到铁栅门,准备翻越铁栅门的时候,王瑞冲了过去,手中的短矛迅猛突刺,铁栅门前躺下一堆爬行者,每具尸体都毫无例外地,头颅戳出的小洞里流淌着黑色脓液。
王瑞截杀着铁栅门前的爬行者,身后的火力封锁拱桥弧面的顶点。
爬行者大军很快爬满了桥面,铁栅门顶部已经翻过七八只爬行者。
“动手呀!”王瑞转头向身后吼道。
聂岩按下手表上的按钮。
“嘭,嘭,嘭,嘭!”桥面响起一连串高光手雷的爆破声!瞬间,整个桥面发出耀眼的光芒。桥面上的爬行者群发出怪异尖叫。
光亮过后,桥面上铺满厚厚一层爬行者尸体,肢体溶化着、浓浆流淌着。仿佛是火山喷发顺坡流下的熔浆,冒着阵阵腐臭的青烟。
“嗡~呜~嗡~”短暂安静之后,蛛行者再次发出号令。爬行者大军继续踏着脓液涌了过来。
“突突突!突突!”步枪和装甲火炮再次响起。
“卧槽!不怕死,是吧。”王瑞爬到铁栅栏的顶部,按下一颗手雷的电压开关,扔了过去。变异生物群头上炸开一团耀眼的光,一堆爬行者倒下。后一波的爬行者继续扑来。
“守住!太阳快升起来了。”聂岩吼道!
火力压制着桥面上的进攻,一旦爬向者大军压到铁栅栏跟前,一颗高光手雷的强光下倒下一大片。
很快,爬行者的尸体堆满了桥面,铁栅栏处堆砌的尸体已经越过了拱桥的石栏杆。
“没手雷了!”王瑞吼道。
“我这就一颗,弹匣两个!”朱伟吼道。
就在此时,聂岩的手腕上的电子表发出震动。她吃了一惊。瞟了一眼顺手边的手机,赫然发现荧屏上五、六个光点从各个方向穿过湖面向小岛逼近。
炮塔上的聂岩大声呼喊:“有东西上岛!”
铁栅栏顶上的王瑞早已看到了这一幕:蛛行者竟然能像小船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八只脚在水下不停划动,上肢的四条触手像桨一样划动水面。
它们不惧怕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