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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回

雪莲卧底 金钱割弃姊妹情

李挚罪已 名利摧毁夫妻缘

白雪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感到全身发冷,盖了两床被子还盖上一个毛毯,依然冷得上牙打下牙。她全身缩作一团在被窝里颤抖,她仿佛坐在火车上一样,脑袋里轰轰地响,昏昏沉沉,欲睡无觉,两只眼睛似乎往外喷着火。

早晨,她还是硬撑着爬起来烧好饭。自从爸爸白森跟何琅结了婚,白雪峰又住到吕艳艳家去了,小盼盼由叶亚男帮着看护,这个家就只有白雪吟一个人了。

白雪吟知道自己是感冒了,一定是在发着高烧。她苦笑着,暗想:“不打紧的,一会儿上班去安排好一天的工作就到城里医院去,或许就在……”

就在这时,白森领着盼盼回来了。

白雪吟惊奇的望着白森和盼盼。白森说:“盼盼今天不上课,你叶阿姨让我把盼盼领回来,孩子想妈妈了。”

白雪吟点点头:“还没吃饭吧,快吃吧,我刚把饭菜端上桌子。”

白森见白雪吟红头涨脸的,伸手摸摸白雪吟的上额,说:“你在发烧哇!”

白雪吟有气无力的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白森着急地说:“这病还能等吗?我马上就去裘老师家找彭婕。”白森看一眼正在吃饭的小盼盼,“雪吟,你一个人太辛苦了,若不就和李挚——”

“爸爸,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安排。”白雪吟不想在盼盼面前提到李挚。

白森叹了口气,转身走了:“雪吟,我在街里随便买点吃,一会儿我们有个会,我就不回来了。”

白雪吟看着白森那瘦弱的身躯,心想,爸爸跟何琅一起生活也并不省心呐!听说两个人老是争争吵吵的。若是吴琪妈妈或者亚芬阿姨活着该多好啊。

盼盼吃完了饭,她忽然想起昨天老师发的一张表,打开书包拿出来递给白雪吟说:“妈妈,我们学校老师让填这张表。”

白雪吟接过表,见是一张学生家庭情况调查表,拿起笔按栏填好交给小盼盼。

盼盼见父亲一栏又是写着“去世”两个字,她不高兴的说:“妈妈,我班同学都有爸爸,就我没有。”

“你爸爸去世了,不就没有了吗?”白雪吟无奈地解释着。

小盼盼两眼盯着白雪吟,忽然满脸神秘的表情说:“我爸爸没死,我听同学说过,我爸爸还活着。你为什么骗我?”说着抱住白雪吟的腿摇晃着“妈妈,我爸爸是谁?你为什么不让他回家?我也要爸爸。”

白雪吟眼里含着泪,蹲下去,两手托着小盼盼那胖乎乎的脸蛋说:“盼盼,你是聪明孩子,是你爸爸他抛弃了咱们,不要咱们,你明白吗?以后不要再提起爸爸的事,听妈妈的话。”

白雪吟安排盼盼到原来白森的住房去写作业,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床上。

彭婕匆匆忙忙赶来了,她给白雪吟量一下体温,高达三十九?九度,她赶紧对好了退烧消炎的药给白雪吟打上吊瓶,自己搬个木椅坐在床边。

白雪吟满脸烧得通红。说:“谢谢你,彭姐,这么远又让你跑来了!”

彭婕伸手摸摸白雪吟上额:“唉,咱们还用说这些外道话吗?我彭婕以前误会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能宽谅我彭婕,把我当成知心朋友,我……”

白雪吟点点头:“别说过去那些事了,都已经过去了,那时我们都还太年轻,不懂事啊。”

彭婕想到今早到医院去拿药,值班医生跟她讲的事。她看了一眼白雪吟说:“雪吟,我今天早上听值班医生讲,李挚昨天后半夜晕倒在我们医院门口了,现在医院住院。我想想也奇怪,他跑到我们医院干什么呢,半夜三更的?”

白雪吟闭着双眼,没有说话,两颗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雪吟啊,我有时想想李挚也怪可怜的,红红火火的当上了副县长,现在又回学校当教师去了。听说学生对他反应很大,说他讲课听不明白,尽是说些空洞的大道理;他还不如吕明修,人家又当上大厂长了,那沈默久也跟着沾了光,弄一六十三招儿,就等于把李挚给弄倒了。”彭婕对李挚的遭遇似乎有些不平。

白雪吟依然闭着双眼,微微的摇着头:“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他这也是自作自受啊。”

彭婕问:“小盼盼不知道吧?”

白雪吟摇摇头。

彭婕说:“我刚才在院子里见小盼盼一个人坐在老槐树下玩呢,虽然穿得干干净净,小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但我总觉得小盼盼还是怪孤单的。”

白雪吟睁眼看一下吊瓶,还有一少半,她看着彭婕说:“唉,这孩子是有些孤单,有时我也这样想,盼盼也够可怜的,知道有其母,不知有其父哇!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她比父母双全的孩子生活得差,我要让小盼盼成为一个有修养,有文化的好女孩。”

两人正聊着,吕艳艳来了,见白雪吟正打吊水,有点惊慌:“雪吟姐,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又望着彭婕。

彭婕说:“不要紧,感冒发烧,点两次就好了。”

白雪吟看着吕艳艳那紧张的神情,笑着说:“哪就死了,看你那惊慌的样子,快说吧,你来是不是有事?”

吕艳艳坐在床边,拉着白雪吟的手说:“你的手好热,还在发烧。”

白雪吟说:“已经轻多了,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吕艳艳怕白雪吟着急,说:“今早雪莲姐来咱厂子,她说不想在蓉阳丝绸厂干了,想到咱们厂子来。”

彭婕奇怪的说:“蓉阳丝绸厂可是省直大厂,国家正式职工啊。到你们这厂子那不等于把工作弄没有了吗?”

白雪吟也很奇怪:“是呀,雪莲怎么会舍弃正式工作啊?”她又看着艳艳“还有别的事吗?”

吕艳艳看着烧得满脸通红的白雪吟说:“没了。”

白雪吟笑了:“没有了,昨天安排来取‘三眠蚕’种的桑农都来了吧,还想骗我,你回厂里安排一下,我马上就过去,我还有事跟桑农们讲。”

吕艳艳跟彭婕打招呼:“彭姐,那我先回厂子了,谢谢你来给我姐姐医病。”说着转身走了。

彭婕说:“几年的小孩子长成大人了,还怪我们不老啊。”

一句话说得白雪吟笑起来:“彭姐,你老今年有七十岁了吧?才三十五岁,就说老了,不还是风华正茂吗!”

彭婕笑了,说:“艳艳现在住哪儿?”

“结婚后就住叶阿姨家吗,不然扔下叶阿姨一个人怪孤单的。”

吊水打完了,彭婕取下针,又给白雪吟留下些吃的药,说:“下午五点再点一次,你在家等我吧。我把盼盼领我那去吧,别让孩子一个人在这守着空荡荡的院子了。”

白雪吟感到全身轻松多了,说:“可别麻烦你再往这跑了,这么老远,那医院也不是咱家开的;我五点到你那去,你等我就行了。”又笑着说“小盼盼就送给你当儿媳妇吧!”

彭婕满脸严肃的说:“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送回来了!”

白雪吟收拾好,和彭婕一块走出家门,白雪吟附在彭婕耳边低声说:“彭姐,你才三十五岁,喜欢女孩就再要一个,生一个小女孩吧。”

彭婕爽朗的笑着说:“这一个就扒了我一层皮,我可不再要孩子了。”

白雪吟听了点点头。

彭婕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雪吟,党校举办的法律学习班,我可把你的名报上了,我看你这么忙,有时间去学习吗?”

“挤时间也得去学呀,国家最终也得走上法制,学法,懂法,才能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身权益,过去咱们吃了那么多亏,就是因为谁当官谁说了算。法律完善了,他当官的违法我们也可以告他,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啊。”

白雪吟来到办公室,吕艳艳说有五十七位来购‘三眠蚕’种的桑农在会议室。白雪吟赶紧来到会议室,向大家道歉招待不周,自己又来晚了。

其中一位桑农说:“约好是九点三十,现在还没到,厂长没有来晚啊。”

又陆续来了几位桑农。

白雪吟向各位桑农说:“感谢各位对我们顾家大院桑蚕厂的信任,我今天讲一下咱们合作的议项:由我们顾家大院桑蚕厂供给‘三眠蚕’种,‘三眠蚕’种按市场上一般蚕种价格向各位收费,蚕茧回收也按市场价回收,但,凡在我厂购买‘三眠蚕’种的各位,应该改种我们新近从浙江购进的湖桑,湖桑每株价格按市场普通桑苗价格的一半计价,明年凡购买我们‘三眠蚕’种,用湖桑喂养的桑蚕茧,我们回收价比市场价格高两成。你们各位讨论一下,如果认为可行,咱们就签合同。有不同意见咱们可以再商量。”

有几位性子急的叫了起来:“这还用讨论什么呢?顾家大院桑蚕厂已经把利让给我们了,这三年来,你们厂也没亏了我们桑农,就签合同吧。”

吕艳艳和其他几位工作人员安排签好了合同,桑农们到蚕房按数量购买了“三眠蚕”种,一个个高高兴兴的离开顾家大院桑蚕厂。

快到中午了,白雪莲又来到顾家大院桑蚕厂,她先到办公室吕艳艳处问:“艳艳,雪吟姐在吗?”

吕艳艳让白雪莲坐下,又忙着给白雪莲倒茶。她说:“我已经跟雪吟姐讲了,她没表示态度,不过你来雪吟姐一定会欢迎的。”她想到当时彭婕说的话,“雪莲姐,你是国营大厂正式职工,是铁饭碗,扔了不可惜呀?”

白雪莲喝了口茶说:“大姐呢,给县长都不当,在政府是科级干部都辞了职,咱这小工人有啥留恋的。”

其实呢,白雪莲想来顾家大院桑蚕厂工作是有目的的,她丈夫国文革被提拔为蓉阳丝绸厂缫丝分厂的厂长。吕明修、沈默久都多次和国文革谈过,如果利用白雪莲和白雪吟这种姐妹关系,把“三眠蚕”种培育的秘技搞出来,可以提拔国文革为总厂的副厂长。国文革跟白雪莲谈了这件事后,白雪莲说,我姐姐支撑顾家大院桑蚕厂很不容易,我不能去干拆我姐姐台的事。国文革说,“三眠蚕”种培育早晚大家都得知道,我们先知道了,沈默久答应给我们奖金五千元,另外还要优先给咱们分房子,再说这件事对雪吟姐厂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吗?白雪莲听到还有奖金和房子,她同意了。经过沈默久与吕明修商量,决定白雪莲假装辞职,实际上工资都照发。

吕艳艳说:“雪吟姐在她办公室,你去和她谈谈吧。”

白雪莲来到顾家老宅中间的这个井字布局的外砖内木结构的住宅,白雪吟没有在正房二层楼办公,为了方便,她把办公室设在东厢房靠门的两间屋子。吕艳艳在外边敲敲门,听里边白雪吟说:

“是艳艳吧?快进来。”

吕艳艳打开门,白雪吟见白雪莲跟在后边,忙站起来招呼两人坐下。

吕艳艳微笑着对白雪莲说:“雪莲姐,你和大姐谈吧,我还有很多活要干。”说着离开白雪吟的办公室。

白雪吟笑着说:“雪莲,咱姐俩也有几个月不见了,听艳艳说你想辞职到我这来,这你可要想好哇,咱这个厂子也是苦撑苦熬着哇,一旦有点什么意外你可就连工作都没有了。这事你和国文革商量过吗?”

白雪莲毫不犹豫的说:“这事我已经想好了,国文革也同意,我在那里一个月不就开那三十元零五毛吗!”

“尽管钱不多,但总是有保障的,那是个国营大厂;我这里是每个职工月基本生活保证金是二十元,规定了基本质量和数量,超额、质量优质的将按规定从奖金中体现,这样有每个月拿六十多元的,也有每个月不到三十元的;另外我们厂里规定新来的外招人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每月只拿二十元生活保证金,还有些其它方面的要求。你一会儿让艳艳给你详细讲讲,若是同意就可以签合同了。”白雪吟把最基本情况说了一下。

白雪莲吞吞吐吐的说:“大姐,这厂子是你办的,要不就先安排我在你身边干点什么吧?”

白雪吟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雪莲哪,不是姐姐不给小妹这个面子,我这厂子有些规定都是经全厂职工讨论定下来的,新招进的工人必须到生产第一线至少要劳动一年,就连吕艳艳这样一建厂就在这的也还在下边干了一年多哪。叶亚男阿姨今年六十岁了,刚上班来,不也安排在育种间劳动吗?谁也无权破坏厂里的制度和规定。”

白雪莲想到自己来的任务,本来心里还有些内疚,没想到白雪吟对自己是这样刻薄,那也就怪不得我白雪莲了。她痛快的说:

“那我也别破坏了厂纪厂规,不过我要求和叶阿姨在一个车间可以吗?”

白雪吟笑了:“这倒是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的,不过,那里纪律更严格,因为‘三眠蚕’育种我们是保密的,如何育种,目前全场也只有我和叶阿姨两个人掌握这项技术。”

“自己家人还保密呀?”白雪莲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白雪吟解释说:“这件事还希望雪莲妹妹能理解,象姐姐个人办的这桑蚕厂要冒多大的风险啊!这整个顾家大院,民政局转让费就是三十万元,我现在还贷款二十万元,一旦搞垮了,姐姐把全身骨头都碾碎了卖眼药也无法偿还啊!我呢,一靠科学管理,二是讲诚信和商业道德,三是靠有拳头产品。这三样就目前状况看失去哪样都不行啊!另外关于‘三眠蚕’育种和马上要上的缫丝工艺我已经都向国家申请专利了,为的就是防止意想不到的问题发生。”

白雪莲也不懂什么申请专利,她想:能让自己到“三眠蚕”育种车间就行了,早晚这点技术我可以搞到手的。她说:

“那我找艳艳签合同吧?”

白雪吟点点头。

其实白雪莲内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白雪吟太不讲姐妹情分了,竟然让自己下车间去当工人。刚开始来时她心里还总觉得对不住白雪吟,白雪吟从小就一直呵护她和雪峰,特别是自己得了流脑,九死一生,是白雪吟挽救了自己一条生命啊!自己这不是明显的来当内奸吗?可现在她却是心安理得了,觉得白雪吟不讲姐妹之情在先,那也就别怪我白雪莲无情在后了。

下午五点钟,白雪吟来到医院,彭婕已经把药都对好了正等着她。彭婕先给白雪吟测了一下体温,依然还有些发烧。彭婕安排白雪吟躺在医务室诊断床上。

彭婕跟白雪吟说:“李挚住院了,病得很重。”

白雪吟没有说话。

彭婕说:“李挚是一阵清醒,一阵糊涂,高烧始终不退。”彭婕说着,忽然问“你想去看看他吗?”

白雪吟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李挚住了两天院,病情却越来越重,他两眼时睁时闭,昏昏沉沉的总是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清楚的话语。在李挚的脑海中正断断续续的演绎着他和白雪吟的故事。

在一百多位领导和教师参加的主题班会上,学习班长白雪吟神态自若,从容不迫的主持着这主题班会,下边听课的人响起阵阵的掌声。李挚一边拍手一边感慨的说:

“天才呀,真是天才呀!”

守在李挚身旁的方玉晴忙问:“李挚,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呀?”

李挚睁开眼,看了方玉晴一眼,眼神中充满着迷茫,他又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出现了在城南小路上两个人并肩而行的幻景:白雪吟停住了脚,两只秀美的眼睛痴情的望着李挚,深情的说“李老师,你要等着我呀,毕业后我就嫁给你!”李挚把白雪吟搂在怀里,他感受到了白雪吟那急促的呼吸,同时也想到,自己是教师,想到这,他很紧张,推开白雪吟说: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方玉晴这回听清楚了李挚说的话,忙俯下身,在李挚的耳边问:“李挚,什么不行啊?你说呀,什么不行啊?”

李挚又睁开了那呆滞迷茫的双眼,似乎刚才的话并不是他说的,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方玉晴流着泪问:“李挚,是不是饿了,吃一点儿吧!”

李挚又昏昏然的似睡非睡的毫无反应。

这时,李莉和孟克来了。

孟克到床边看了看昏睡的李挚,对方玉晴说:“阿姨,你回去休息吧,让小莉在这里看护我大哥吧!”

方玉晴还惦记着家里的老病号李成章,问:“你们俩是从哪来啊?你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

李莉充满感激和歉疚的依靠在方玉晴身边:“我和孟克昨晚在咱家住的,我爸身体还是那样,妈妈,这个家真让你操心了。”

“咳,我的小莉怎么说起外道话来了。这居家过日子的,谁家不兴出点事啊!第一呢,咱们要正确对待,天灾病业都是难免的;第二呢,要积极治疗,精心护理,争取早日康复;第三呢……”方玉晴不知该说什么。

李莉笑着依偎着方玉晴:“妈妈,昨晚熬了一夜,说不出第三第四了吧?”

方玉晴伸手搂过李莉:“就你调皮。这第三呢,你和孟克都有革命工作在身,不能耽误工作,前天你们护理了一天一夜,今天可要好好去上班!”

孟克对方玉晴说:“阿姨,小莉已经请假了,就让小莉护理吧!我呢,局里有事,我现在就得上班去了。”

就在这时,忽听得李挚大声的惊叫着:“哎呀——啊——”

李莉惊慌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李挚:“哥哥,哥哥!”

孟克又回过身来到李挚病床前。

李挚又睁开了眼,两眼充满着惊恐与愧疚。

方玉晴问:“李挚,小莉和孟克来了。”

李挚毫无反应,又沉重的闭上了眼。

原来,在李挚的幻觉中,有一群人持着刀枪棍在追打着白雪吟,其中带头的就是吕明修和沈默久。李挚似乎也和这伙人一样疯狂的追打着白雪吟,仿佛他要是不追赶,吕明修和沈默久就会发动这一群人消灭他。白雪吟终于被追赶上并且被团团围住。吕明修厉声问白雪吟:“你那小野种是谁的,说!”沈默久和众人都大声的喊叫着:“快说,是谁的,快说!”这时就见坐在地上的孤立无助的白雪吟两眼望着手持木棍的李挚,李挚感觉到白雪吟是要说她生的小女孩是他李挚的,这将是他李挚的灭顶之灾,于是,他挥舞起大木棍,一棍子把白雪吟打倒在地。见白雪吟脑浆崩裂,两眼突出来了,但依然瞪视着李挚。李挚见状,大叫起来。

此刻的李挚,头脑已经有些清醒了。他知道方玉晴阿姨和孟克、李莉都在他的床边,可他宁愿这样紧闭着双眼让别人感觉到他依然是在昏昏噩噩之中。李挚无法原谅自己过去的罪过,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在“文化学习活动”的那些岁月中,自己是怎么的了呢?“红宝书”、“老三篇”,他背得滚瓜烂熟,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左派、革命派,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是,真正的人性却丧失殆尽,几次想置白雪吟于死地、出卖弟弟郑德军、对爸爸的死置若罔闻……自己本来是一位坚持正义、情感丰富、朝气蓬勃的知识青年,怎么这“文化大革命”就象施了魔法一样给自已换上了一颗坚硬、冰凉、冷酷的心呢?假如没有这个“文化学习活动”我李挚会是什么样子呢?可能和现在一样,是一位中学的语文教师,可是,我不会失去父子之情、兄妹之义,乃至与白雪吟的那种纯贞的恋情。自己也曾感到很委屈,自认为跟着轰轰烈烈的干了那么多年,真的是一心为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扞卫文化学习活动哇!最终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然而,认真的追究起来,那些所谓誓死扞卫革命路线的Z反派们,是最自私自利之徒。我李挚不就是想出人头地才坚决的站到所谓的无产阶级革命派一边的吗?为了个人的一己私利,连父母、兄妹、恋人都可以置于死地而毫不动情吗!想到这里,李挚大叫一声:

“李挚呀,真是个大混蛋呐!”

方玉晴和孟克早已经离开了李挚的特护病房。

李莉早就知道哥哥李挚有病的原因,而且她判定李挚现在是很清醒的,而是陷入深深的难以自拔的自责的泥潭之中。李莉俯在李挚的枕边说:

“哥哥,我知道并且理解你现在思想上的负担,你可以重新做起呀!”李莉想到李挚特别相信红宝书,思考了一下,想背诵一段相关的语录,使李挚摆脱痛苦“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我们希望——”

李挚像触电一样唿的坐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声叫着:“不要背了,我不听,我不听!”

李莉不再背了,她非常动情的对李挚说:“哥哥,妈妈去世得早,有些话我们又不便跟爸爸讲,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们自己的思想意识问题。我们在政治上、生活上都走过弯路,其实这并不可怕,我们还年轻,经过努力是可以挽回的。如果你自甘沉沦,放弃了追求和奋斗,那就毫无希望了。再说,这‘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给利用了。你的很多错误应该是形势所致,即或就是你本人的错误,那也应该有勇气改正错误吗!”

李挚第一次听到李莉说这么深刻的话,或者说是第一次跟李莉这样正儿八经的聊天,他感激的望着李莉:

“唉,小妹呀,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李莉望着李挚:“怎么能说是一切呢?你所说的一切都包括什么呢?”

李莉见李挚只是摇头叹气,她又接着问:“难道你还留恋那媚上欺下的副县长的位置吗?”

李挚立即回答:“这倒不是,就是给我个正县长,我也不想干了,这辈子不想涉足政界了!”

“那你说的‘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又是指什么呢?是父子之情、兄弟之谊吗?爸爸和方阿姨不是都谅解你了吗!德军哥和我不是都表示理解了吗!”李莉明白李挚的心思,她直截了当的说“你所说的一切不就是你跟白雪吟之间的事吗?哥哥,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呀!你应该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白雪吟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你,可你却矢口否认盼盼是你的亲生骨肉,有两次你主张把白雪吟杀掉。哥哥,你这事做得太绝情了,你想挽回,当然也就异常的艰难。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只要你坚持不懈,这件事是可以挽回的,这就全凭你自己了,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李挚拉着李莉的手,流着泪说:“小妹,你说到哥哥心里头了。我那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了,名利熏心,一心一意的往上爬。觉得自己是最忠的,是最革命的。这个‘文化学习活动’啊,使我丧失了人性,或者说迷失了本性。我自己酿的苦酒还得我自己喝呀!”李挚两眼充满了希望“小妹,哥哥有些饿了!”

“好,我回家去给你拿饭来!”李莉说着站起身。

李挚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说:“咱们一块回爸爸和方阿姨那里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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