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天亮得格外早。空气中带着一丝清新,我和我的朋友奥列格决定去附近的小河钓鱼。我们住在一个僻静的小镇,生活无趣得让人发疯,连忙碌的街道也早已恢复了宁静。今天,连早晨的鸟鸣都异常稀少,镇上的一切仿佛被冻结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
我们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向河边。途中,四周没有半个行人,空气异常安静,仿佛一切都被隐藏在阴影之中。当我们终于到达河边时,看到一个戴着深绿色头套的陌生人蹲在岸边。他静静地握着一根鱼竿,眼神死死地盯着水面。
我迈步走近,喊道:“早上好!今天鱼咬人了吗?”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笑声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的动作奇怪,像是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又走近了几步,再次问道:“鱼咬人了吗?”
这时,那个陌生人微微地晃动了起来,最初只是轻轻的摆动,接着越来越剧烈。我停下了脚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看着那个人的姿势,我忽然发现,地面上,竟然有一只断掉的人的手,血迹斑斑,手腕被利器砍断,血肉模糊。
一阵寒意爬上我的脊椎,我猛地后退了几步。突然,那个人开始转过头来,我看见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像是燃烧的煤炭,锐利而邪恶。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没有鼻子,只有两个三角形的洞,脸上布满了裂纹,嘴巴大得无法形容,露出的是一口深黄色、锋利的牙齿。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迅速转身跑向奥列格。“快跑!”我大喊。
奥列格困惑地看着我,显然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有多做解释。我一把抓住他,拉着他一起跑进了树林,回头不断确认那人没有跟上。
在奔跑的过程中,我告诉奥列格我看到的恐怖景象,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和我一样,也感到了恐惧。我们奔向小镇的警察局,希望能够找到庇护。当我们到达警察局时,发现大门紧锁。
我拉了拉门把手,却没能打开。我们用力敲打着玻璃,但依然没有回应。
“我去看看能不能进去。”我急切地说道,“你待在这里,小心点,防止那个人追过来。”
奥列格颤抖着点了点头,“但我很害怕。如果他……”
我没有让他说完。我迅速绕到建筑后面,发现一扇窗户没关,我趁机爬了进去,进入了警察局的浴室。浴室的墙面已经开始发霉,空气沉闷难忍。我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走廊里黑暗笼罩,闪烁的灯光发出微弱的光点,仿佛一切都处于半死状态。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进走廊。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地板上散落着文件和破碎的家具,电话线被剪断,桌子倒塌在地上,显然这里发生了激烈的争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奥列格的声音。他在叫我,喊声中带着急切。心中一阵不安,我正准备跑回前门迎接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人在靠近。
一扇门猛地打开,走廊中的黑暗处,露出了一张人影。我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低声喊道:“谁在那里?”
没有回应,只有那双血红的眼睛从黑暗中凝视着我,令我无法动弹。
那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进入了昏暗的灯光下。我几乎瞬间认出了他,那正是我在河边见过的那张脸。但现在,他穿着一套警察的制服,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光芒。
他猛地冲向我,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不到一秒钟,他便跨越了三米的距离,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到窒息,视线开始模糊。那个人的脸在我眼前开始扭曲,他的嘴巴张得极大,露出了那口尖锐的牙齿,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发出令人恶心的响声。
我死死盯着他,脑海中一片混乱。就在这一刹那,我拼命伸手抓住了桌子上的一支笔,用尽全力将它插入了他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手掌。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松开了我,像是被突然抽离了灵魂。
我猛地挣脱,冲下走廊,找到了一个房间。门一开,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呆了。里面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只有被啃噬的骨骼和散乱的肉块。
我呕吐了,胃里的食物翻涌着,让我感到无尽的恶心和惊恐。那些,竟是警察局内的警察们。想象他们在这里死去的场景让我几乎崩溃。
我慌乱中想到奥列格还在外面,立刻冲到前门,试图打开它。看见奥列格站在门外时,我差点扑到他怀里。
“怎么样?一切都好吗?”我颤抖地问。
“嗯,一切都好。”奥列格答道,“我以为我看到里面有人动来动去。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怕那个疯子再回来。”
我和奥列格一路狂奔回家,进入他家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去看你奶奶了,今晚很晚才回来。”
我们锁好所有的门窗,确保任何入口都没有被打破。奥列格看起来比我冷静,但我却不自觉地颤抖,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恐惧。
我拿起电话想拨打报警,然而,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声音。我尝试了几次,依然是死寂。
我们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但无论如何换台,新闻里都没有提到任何异常事件。所有的一切,仿佛只有我们俩被卷入了某种无法理解的恐怖漩涡。
我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写下今天的遭遇,感觉内心的恐惧才得以稍微平复。如果我们不能活着出去,至少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奥列格坐在我旁边,突然显得有些不对劲。脸色苍白,眉宇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你怎么了?”我问。
他没有答话,突然起身走向厕所。我盯着他手中的笔,心中一阵不安。就在他进厕所的那一刹那,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奥列格,你姐姐呢?她和你父母一起去了吗?”
从厕所里传来他微弱的回答:“大概吧。”
这一瞬间,我的心凉了半截。奥列格没有姐姐。
在死寂的空气中,厕所门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