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浮夸的表演,陈烬从人偶身后走回了原位,语气略带调侃地说了一句,“温迪,你这动作幅度可比咳嗽大多了,你手里的酒瓶里还有酒吗?”
温迪一听,赶紧将手中的酒瓶举到眼前,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发现瓶中的酒液所剩已然不多。
“哎呀,怎么就剩这么点儿了。”温迪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脸上露出一丝不舍,随后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最后一滴酒,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将空酒瓶随意地收进了空间里。
紧接着,温迪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嘻嘻地看向陈烬,“陈烬,你看这酒都快见底了,是不是该再拿一瓶出来,咱们继续畅聊?”
看着他这副馋酒的模样,陈烬思考两秒,从空间里又拿出了一瓶蒲公英酒。
在温迪瞬间亮起来的目光中,他将酒瓶递给了...递给了身旁的人偶。
忽略掉落在自己身上满是哀怨和失落的视线,他对上人偶那疑惑的目光,温声解释道:“好孩子,这酒你拿着,我要去四楼炼制些炼金道具了。如果你想继续和他聊天,就把这酒当作'诱饵'给他喝,如果你不想,那这酒你就自行处理。”
“提前道声'晚安',有什么事情记得来四楼找我。”
陈烬温柔地摸了摸人偶的脑袋,偏头对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温迪微微一笑,“先失陪了,之后见。”
说完,他转身飞下屋顶,消失在二人都视线内,从三楼一处打开的窗户进入了屋内,朝着前往四楼的楼梯走去。
望着陈烬的背影消失在房顶,温迪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试图再捕捉到一点他的踪迹,可那身影早已没了踪影。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阿帽手中的蒲公英酒上,那渴望的眼神仿佛在说:“快把这诱人的美酒给我吧。”
盯着他那炽热的目光,阿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将酒往身后藏了藏,“巴巴托斯,你不是说自己有分寸,不会被美酒轻易诱惑吗?怎么现在这副眼巴巴的样子,也太没出息了。”
温迪一听,眼睛滴溜一转,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狡黠的笑容,振振有词地说道:“阿帽,你可别断章取义,我刚才说的有分寸,那是针对别人的美酒诱惑。”
“可这是陈烬拿出来的酒,意义能一样吗?这可是他留给咱们聊天的‘特别诱饵’,我要是不配合,多扫他的兴啊!”
说这话的温迪显然也在断章取义,因为他只拿着陈烬说的、把蒲公英酒当作“诱饵”的前半段说事,故意忽略了后面那句“如果不想,就自行处理”。
听着这个酒鬼诗人的强词夺理,阿帽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一些,也没接话,只是将酒瓶的瓶塞给拔了出来。
刹那间,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悠悠地钻进某个酒鬼的鼻腔里,瞬间挠得他心痒痒。
温迪深吸一口气,那酒香仿佛带着勾魂的魔力,让他的目光紧紧黏在阿帽手中的酒瓶上,怎么也挪不开。
见他这副馋鬼模样,阿帽眼中笑意更浓,故意拿着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那醇厚的酒香愈发浓烈,惹得温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巴巴托斯,陈烬的酒是随便从别人那里买来的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市面上发行的普通酒,而且你刚才都喝完两瓶酒了,怎么还会馋成这样?”
温迪眼巴巴地盯着那晃动的酒瓶,恨不得直接伸手抢过来,可又碍于阿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能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他咽了咽口水,一脸认真地说道:“阿帽,你可不懂这其中的妙处。陈烬拿出来的酒,哪怕是最普通的,那也带着他的气息,喝起来的滋味自然与平常不同。再说了,美酒这东西,哪有嫌多的道理?”
听到这种回答,阿帽晃酒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垂眸瞥了眼手里打开的酒瓶,又抬眼狐疑地看了眼一脸认真的、似乎没开玩笑的温迪。
什么叫酒带了陈烬的气息?
他微微皱眉,将酒瓶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除了蒲公英酒的味道,并未闻出什么别样的“气息”。
阿帽又仔细闻了闻,结果还是只有熟悉的酒香。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歪理,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而且,陈烬只是把酒放在空间里,又不是一直贴身带着,哪来的气息?”
“最重要的是,陈烬喝酒时可没有发现,你说的这种所谓带着他气息的酒和一般的酒有什么不同。”
说完,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温迪,将酒瓶又往自己面前收了收,“该不会是你为了骗酒喝,故意编出来的吧?”
听到他这一连串的质问,温迪非但不慌,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他故作神秘地凑近阿帽,压低声音说道:“阿帽,你不懂,这气息不是用鼻子能闻出来的,是要用心去感受。”
“陈烬的空间,那肯定充满了他的气息,酒这种东西,最是能承载周遭的气息。在陈烬的空间里待久了,自然就沾染了他独特的气息。”
“这气息旁人闻不到,可对我这整日与风为伴、对气息敏感的风神来说,那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其事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阿帽看着温迪那副陶醉的样子,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为了喝酒还真是能胡诌。
要真照他这么说,那岂不是所有放在陈烬空间里的东西都沾染上他的气息了?
那自己这个身上穿戴着从他空间拿出的配饰、衣物的人,自己这个经常待在陈烬身边,甚至还和他有过诸多亲密接触的人,身上岂不是早就被他的气息“浸透”了?
既然这样,温迪为什么不说自己身上也有陈烬的气息?
阿帽越想越觉得温迪这话漏洞百出,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说道:“照你这么说,我整日和陈烬在一起,身上怕是也满是他的气息了,你怎么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