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提前准备了醒酒汤,纪宁鸢把汤推到他面前,容屿推开。
“不要,不喝。”
他有些小孩子脾气,纪宁鸢莫名觉得可爱,配合他,“你乖,怎么样才能喝掉。”
四周的老头老太太听见纪宁鸢哄他,纷纷笑出声。
景恩柔声开口,“也就小屿有福气,能让我们鸢鸢这样哄他。”
纪宁鸢眼波柔软,笑得开心,“我也有哄奶奶的。”
容屿轻笑,“嗯,奶奶说的对,就是我福气好,才能遇到鸢鸢,才娶到鸢鸢。”
陆彦祈勾唇,玩味笑了一下,“说话那么清晰,一看就是在装醉。”
容屿给了他一个,你管我的表情。
两兄弟从小怼到大,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容屿故意蹭了蹭纪宁鸢的脖颈。
“就是醉了。”
纪宁鸢低笑,“好,醉了,那喝点解酒汤再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耳边,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纪宁鸢瞬间红了脸颊,“嗯,好。”
容屿眸色清明了两分,把被他推走的醒酒汤拉回来一口干了。
他本来也没醉,只是想对他的宝宝撒撒娇罢了。
大喜的日子,总有几个人喜欢来作死。
白璃桉那个爹带着小三和小三生的女儿上前来。
“容总,容太太,新婚快乐!”
陆彦煊身边的白璃桉身子僵住,脸色都白了。
纪宁鸢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吃饭。
而容屿,则是礼貌的嗯了一声,但并没有像刚刚一样起身。
白璃桉的父亲白川君有些尴尬,毕竟几百人面前被甩冷脸,是谁都会有些不爽。
偏偏他又不敢怎么样,谁让他们白家在京市排不上号呢。
倒是白川君的小三老婆叶彤,一开口就是茶里茶气,“这不是璃桉吗,今天是纪顾两家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可以坐在主桌,太没规矩了。”
白璃桉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东西。
整桌的人无一不冷了脸色,白川君看着气氛突然不对劲,打着哈哈。
“彤彤,不可以这样无礼,璃桉坐主桌有坐主桌的道理。”
“实在对不住了,纪总,陆总,容总,各位夫人,是我爱人口无遮拦了,我代她道歉。”
“璃桉你也是,一起来参加婚宴怎么可以不过来跟父亲打招呼,回国了也没有回家,你妈整天念叨着你。”
白璃桉抬起头冷着脸,“我妈已经死了,她念叨我你听见了?”
“据我所知,父亲已经两年没有去祭拜过我母亲了吧。”
叶彤身边跟白璃桉一般大的女生,用手指指着白璃桉,气急败坏。
“白璃桉,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咒我妈。”
啪一声,纪宁鸢缓缓站起来,转身掰住那根指着白璃桉的手指。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婚宴上对我的家人指手画脚。”
白雅桉大叫出声,“啊啊啊啊……我的手指,爸爸妈妈,我的手指要断了。”
容屿握住纪宁鸢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消毒湿巾给她擦擦手指头。
“老婆,你不乖哦,什么脏东西都敢碰,有毒怎么办。”
纪宁鸢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看在颜阿姨和桉桉的份上,我喊您一声白叔,您来送祝福,我和阿屿都欢迎,要是来找茬的,别怪我不客气。”
叶彤看着自己女儿手指,脾气上来,“白璃桉,我已经嫁给你爸了,你喊我一句妈不应该吗?”
“雅雅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眼睁睁看着……”
“住口。”
白川君突然觉得带着这母女俩上前就是个错误。
不等他开口,白璃桉放下筷子,“你也配?”
“一个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也配说是我妈。”
“再说了,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哪来的亲妹妹,一个私生女,也配当我白璃桉的妹妹?”
“至于我爸,我妈死了以后我就没爸了,我连他都没放在眼里,你们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陆彦煊看着气红了双眼的小姑娘,起身把她抱进怀里。
不等他出声,几个人影冲了上来,对着白家三个人一顿胖揍。
“你他妈就是个畜生,阴魂不散的缠着我的桉桉,真当她没人护着了是吗,老子打死你。”
“纪总,纪大小姐,容总,真是对不住了,一会我亲自给大家赔罪。”
纪承舟爽朗的笑声传来,“颜总请便。”
在场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筷子往主桌这边看,偌大的沙滩瞬间只剩下尖叫声和怒骂声。
白璃桉突然挣脱开陆彦煊的怀抱,冲上前拉开打白雅桉的女孩,反手给了白雅桉一巴掌。
“白璃桉,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白璃桉的小脸冷得不像话,“之前你们就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现在又有什么脸来跟我攀关系。”
“舅舅,舅妈,别打了,别脏了自己的手。”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之前收了舅舅两个亿,买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的户口也不在白家了,那张断绝关系的证明我还收着,你们也不想我放在网上去吧。”
容屿冷脸,挥手让保镖上前,把白家三个人拖出去。
顾玖玖上前拉着白璃桉的手,“桉桉,快给顾姨看看,手疼不疼?”
“傻孩子,打人咱们用脚踹,让小煊动手也行,怎么自己动呢。”
白璃桉的舅舅颜旭抱歉的俯身,“真的抱歉各位扰了大家的兴致,我们这就离开。”
纪承舟上前扶起颜旭,“颜总说那里话,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白璃桉的位置旁边已经加了三张椅子。
“颜总,一块坐,璃桉肯定也想你们了。”
主人家开口,颜旭一家不好推辞和拒绝。
一瞬间,白家那个被赶出家门的大小姐和陆家二少爷是男女朋友的事情就被传遍整个京市。
烟花声再次响起,气氛立马活跃起来,乐队主唱也开始邀请现场的人上来合唱。
刚刚的名场面好像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陆南婴突然开口,“鸢鸢,这件旗袍是不是那天……”
“不是的妈咪,这是阿屿让人定做的,好看吗?”
纪宁鸢冲陆南婴眨了眨眼睛,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秒懂。
容屿的心思都在纪宁鸢的旗袍上,小声开口,“老婆,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