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叹了口气,深吸了一口烟,“唉,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最近确实遇上了个棘手的案子,弄得我焦头烂额的。”
赵念慈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什么案子啊,能把你难成这样?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李富贵原本没打算让赵念慈帮忙,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心里的烦恼,便开口说道:“这是一个连环凶杀案,短短几天已经发生了两起了。通过……额,一位特殊的目击证人的讲述,我大概知道了凶手的样貌,而且案发现场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和一个叫赵斯文的人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可是奇怪的是,我试探过那个赵斯文,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这可把我给难住了,完全没有头绪。”
赵念慈认真地听着,微微托着下巴思考着,过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一个和赵斯文十分相像的人?毕竟你只是知道凶手的样貌和赵斯文一样,可也不能确定就是他啊。”
李富贵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相像的人?”
赵念慈点了点头,“是啊,有没有可能赵斯文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赵斯文没有犯罪记录,而凶手的样貌却和他一模一样了。”
李富贵心中猛地一震,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迷雾瞬间彻底消散,对啊,双胞胎!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他激动得一把抱住了赵念慈,“谢谢你,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被李富贵突然抱住,赵念慈先是浑身一僵,双眼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双手下意识地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几秒钟后,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脸颊,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连耳尖都变得滚烫。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慌乱地将头偏向一侧,试图把火烧似的脸颊藏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揪住李富贵的衣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动作却又带着几分犹豫,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对方,声音细若游丝,几不可闻:“你……你快放开呀。”
李富贵在抱住赵念慈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满心只有案件有了突破的狂喜。可很快,怀里赵念慈的挣扎和细弱的制止声将他拉回现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孟浪。
他脸上一阵发烫,双手触电般松开赵念慈,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神慌乱又愧疚,不敢直视赵念慈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语无伦次地开口:“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时没控制住,你别往心里去。”
话一说完,他就不敢再看赵念慈的眼睛,匆匆瞥向吉普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我得赶紧顺着这条线索查案,先走了!” 接着,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吉普车,动作慌乱得差点撞到车门。
原地的赵念慈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脸颊依旧绯红。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嗔怪,又有些无奈。看着吉普车扬尘而去,她跺了跺脚,小声嘀咕:“真是个呆子。” ,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既为李富贵的冒失感到好气,又因他的单纯直白觉得好笑。
李富贵慌乱地道完歉后,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脚步踉跄地冲向吉普车。他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驾驶座,急促的呼吸还未平复,便匆忙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瞬间打破周遭的宁静,车轮扬起一片尘土,他就这样慌不择路地扬长而去。
就在他发动车子的那一刻,他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可满心都是逃离这尴尬场景的念头,根本无暇顾及,只当是路人,转瞬便将其抛之脑后。而那个人影正是赵念慈的父亲赵雷鸣。他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正准备回家吃午饭,远远就瞧见自家院子里的异样。
赵雷鸣迈着步子走进院子,目光径直落在石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自己熟悉的牡丹牌香烟,以及旁边正慵懒趴着的小花猫。他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走上前先是拿起那包烟,确认这就是自己平时抽的,又瞧了瞧小花猫,转头看向还站在院子里,脸颊依旧泛红的女儿,开口问道:“念慈,刚刚是谁来咱们家了嘛?怎么连我的烟都拿出来招待人了,还有这猫是哪来的?”
赵念慈听到父亲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有些闪躲,犹豫了一瞬才说道:“爸,是……是李富贵,他来跟我打听点事儿。这猫是他带来的,受伤了,看着可怜。”
赵雷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儿:“打听事儿还把我的烟拿出来招待,还带着猫来?你们这聊得可不一般呐。”
赵念慈的脸瞬间更红了,急忙摆手解释:“哎呀,爸~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出门没带烟,我就拿了你一包烟给他了,反正你烟也多的是,给他一包怎么了?我可听说他现在为了一个案子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的了,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对了这猫也是在犯罪现场发现的。”
赵雷鸣放下香烟,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花猫的脑袋,小花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赵雷鸣一边摸一边打趣道:“是是是,我烟抽不完就给了那个臭小子了,他都忙不过来了还大老远跑过来啊?”
赵念慈低下头,小声嘟囔:“您别乱说了。”心里却想起李富贵刚刚激动又慌张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赵雷鸣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了然,也不再打趣,只是说:“行啦,不说这个了,午饭做好了没?爸可是饿坏了。”
赵念慈应了一声,快步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
等到赵念慈走进了厨房,赵雷鸣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口,为何是半口,完全是因为太烫了,又看了看只少了一根烟的烟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