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神色凝重地凝视着暗影,沉声道:“暗影,务必瞅准时机,我们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一旦我们这边有失,整场大战的局势都将岌岌可危!”
暗影闻言,坚毅地点了点头,保证道:“将军,您放心,这次我亲自上阵,定不负所托!”
李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信任:“你的实力,我自然放心,但切记,也要保护好自己。”
暗影恭敬地行了一礼,身影瞬间消失在眼前。
李夜依旧紧锁眉头,思绪飞速运转,苦苦思索着如何在减少伤亡的同时,
又能迅速攻克这王庭的难题。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全军将士皆沉浸于休憩与调养之中,
以期蓄满精力,达到最佳战备状态。
与此同时,李夜的身影穿梭于暗流涌动的情报网络,不遗余力地搜集着每一丝关键信息。
近两日,他更是与锦衣卫中那些隐匿于王庭中的暗卫取得了联系,
这使得他手中的情报网愈发紧密而丰富。
通过这层层交织的情报,李夜已对那座巍峨的王庭布局了如指掌。
这王庭,无疑是突厥疆域内贵族权势汇聚的巅峰之地,汇聚了八成以上的显赫家族。
更为关键的是,现任的突利可汗亦身居其中,四周则被突利部落最为忠诚的亲卫巡逻守护,密不透风。
这些亲卫,如同铜墙铁壁,几乎无懈可击,让任何企图悄无声息地分散他们注意力的计划都显得不切实际。
不仅如此,王庭周遭的部落,亦仿佛是王庭坚实的壁垒,
它们或明或暗地提供着支持与庇护,使得这片土地上的每一缕空气都弥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与戒备。
如此局势,既是对智谋的极致考验,也是对勇气的无声呼唤。
李夜深知,每一步行动都需谨慎筹谋,方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局中,寻得那一线破局之机。
苏烈在一旁眉头紧锁,满心忧虑。
他们的人数寥寥,与王庭守卫相比,并无压倒性优势,
而对方亦是精挑细选的勇士,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
至于偷袭,更是难上加难,寻不到半点可乘之机。
这战事拖不得,一旦周边的部落得到风声,他们便如同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两人反复磋商,试图寻得一条破局之策,却始终不得其法。
起初,他们还曾设想过破坏敌军的后勤补给,但对方的防守如铜墙铁壁,无懈可击,让他们无从下手。
李夜静倚窗前,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宛如自然界的低语,
在这不经意间,他的思绪仿佛被一阵无形的力量牵引,灵光乍现。
一个念头如同暗夜中的流星,划破了他心中的迷雾——利用毒气弹,既可远程直击要害,
又能借风之力,将毒雾悄然送入王庭深处。
此计既保全了麾下将士的安危,又能令王庭中人丧失抵抗之力,实为一石二鸟之策。
然而,念及风向之难以捉摸,他不免微微蹙眉。
但转念一想,未雨绸缪,总胜过临渴掘井。
于是,李夜当机立断,吩咐暗影率领精锐,悄无声息地散布开来,
寻觅那些能借地势之利,使毒气扩散至最佳效果的高地。
同时,他又调集了一群手法娴熟、心思细腻的将士,
着手准备毒气弹,每一枚都蕴含着足以颠覆战局的威力。
这毒气弹的构造颇为简易,无需引爆,仅需落地便能四散开来,
故而其制造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已累积至数千之众。
然而,眼下却面临着一个棘手难题——毒源匮乏。
暗影虽携带着大量毒药,但每种毒都有其特定的发作时序,
毒气弹所采用的皆是起效迅猛的剧毒,眼下剩余的毒药已不足以支撑后续的攻势。
更为棘手的是,他们身处的这片地域,周遭并无现成的毒物可寻,
毕竟毒药的提炼需时日久,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唉,这无疑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又一道难关。
单凭这些毒气弹,其覆盖的攻击范围终究有限,难以尽如人意。
李夜召集了所有的百户长与千户长,围坐一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抛出了一个难题,期望能从众人的智慧中寻得解答。
屋内,各路将领的神色各异,皆凝神倾听,准备贡献自己的计策。
路远这位性情直率、不拘小节的将领,粗犷的声音划破了室内的沉静:
“将军,咱们何不试试烟攻?把浓烟直接灌进那王庭里头,逼得他们不得不出城。
到时候,咱们的毒气弹一上,再加上咱们精锐之士的冲锋,保管叫他们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李夜闻言,眉宇间微蹙,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条理:“路远的想法虽大胆,但细细想来,实施起来却颇为棘手。
一来,此举对我军而言,亦是莫大的考验,需得严密部署,稍有不慎,恐自乱阵脚;
二来,浓烟虽能扰敌,却也极易使我军视线受阻,行动受限,加之毒气弹的使用,更是双刃剑,需谨慎行事,不可贸然。
三来,此战若不胜,则就打草惊蛇了,下次就更难了,所以此战要一击得手!”
李夜此话一出,所有的将领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紧锁的眉头和凝重的眼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窗外风声依旧呼啸,带着一丝寒意,穿透窗棂,拂动室内的帘幔。
李夜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案头的地图上,
那上面用朱笔勾勒出的王庭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仿佛是他心中那不可动摇的目标,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抉择。
此刻,暗影忽地低语道:“我尚有一计可行,那便是摧毁他们的生命之源——水源。
此计颇为直接,只需将一些遗体置于他们惯常取水之处,静待时光流转即可。
待到他们饮下那被玷污之水,即便不致毙命,也定会让他们的肠胃饱受煎熬。”
苏烈闻言,立刻反驳道:“但在这等气候之下,要让遗体自然腐化,岂是朝夕之功?此路不通啊!”
李夜闻言,心中不禁踌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