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地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便是,曼儿可是哀家的亲孙女,这个月内,哀家定会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万无一失!”说罢,太后亲自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抚。
魏梓芙起身后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定会达成娘娘所愿。”
太后点了点,而后示意魏梓芙离开永寿宫,自己要休息了。
魏梓芙在秋桐和冬雪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永寿宫。她那娇弱的身躯似乎仍未从方才与太后的交谈中回过神来,眼神略显恍惚迷离。
其实,她并未欺骗太后,因为她的知道,可以令皇上对皇后彻底心灰意冷、大失所望的办法。
要知道,皇后在深宫内苑中的小动作可谓是层出不穷、数不胜数。
只要能将这些隐秘之事逐一揭露开来,那么皇上必然会对其心生厌恶,进而将其打入冷宫也说不定呢。
然而,此刻的魏梓芙心中却充满了纠结与矛盾。
她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如此这般帮助太后,究竟是否正确呢?毕竟此事一旦败露,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尚在太后手中,犹如人质一般。
各种纷乱复杂的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得魏梓芙一时之间只觉思绪万千、心烦意乱。
秋桐和冬雪见魏梓芙面无表情,也不敢开口问她,而后二人跟在魏梓芙身后回到了芙蓉宫。
半月时光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魏梓芙竟出乎意料地未曾采取任何行动以图恢复昔日荣宠。
在这过去的十五天里,如果不是有太后对其关怀备至、处处照拂,恐怕她的日子将会过得异常艰难。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一直默默守候着的那个绝佳时机,终究还是降临了——太后于今日向整个后宫宣告:后宫即将开启一场规模宏大的选秀活动!
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宫廷之中,各方势力皆为之震动。
而作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在听闻此事之后,内心更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恰在此时,端阳公主前来探望陈阿娇。
此刻的陈阿娇正独自一人待在属于她的椒房殿内,情绪激动地大发雷霆。
只见她满脸怒容,声音尖锐刺耳,高声叫嚷着:“为什么会这样?彻哥哥明明曾经说过此生只会钟情于我一人啊!为何如今他却要广纳后宫佳丽三千呢?难道他已经不再爱我了不成?”
端阳公主刚刚踏入椒房殿的门槛,便恰好听到了陈阿娇这番歇斯底里的质问。
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从小宠溺到大的女儿如此失态,端阳公主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心知肚明正是由于自己往日里过度的娇惯纵容,才致使女儿养成了这般骄纵任性的脾气秉性。
与此同时,夏嬷嬷与金桂二人则静静地站立在一旁,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劝慰一句。
她们深知陈阿娇此时此刻正处于盛怒之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于是乎,两人只能默默地低垂着头颅,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自身存在感,以免触怒这位怒火中烧的主子。
就在她们面面相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忽然间,那扇紧闭的门缓缓地被推开了。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来是端阳公主!只见她迈着优雅而从容的步伐走了进来。
端阳公主的出现仿佛给这两个惊慌失措的人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她微微抬手,向二人示意让她们先离开椒房殿。
两人见状,如蒙大赦一般,急忙点头哈腰,然后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匆匆逃离了这个地方,仿佛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
随着那两个人的离去,整个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陈阿娇和端阳公主二人。
此时的陈阿娇满脸怒容,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她猛地抄起手边的一只茶杯,高高举起就要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然而,就在她刚刚抬起手臂的瞬间,却被端阳公主一把抓住了手腕。
陈阿娇原本以为是自己宫中那些不听话的奴才竟敢如此大胆阻拦自己,于是气冲冲地转过身来,准备大声呵斥一番。
可是,当她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端阳公主时,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委屈和惊喜。
陈阿娇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手中的杯子也不自觉地松开滑落,然后她一头扑进端阳公主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母亲,您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些人都快要把女儿欺负死了!”
端阳公主心疼地搂着陈阿娇,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阿娇莫怕,一切有娘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娘都会护着你的。”听到母亲温暖的话语,陈阿娇哭得愈发伤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阿娇才稍微止住哭声,抽噎着说道:“娘,彻哥哥……他居然要选秀了!”说完,又忍不住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母亲知道,我今日来这里,就是想来看看你的。”端阳公主一脸疼惜地望着眼前那个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的女儿,轻声说道。
只见那陈阿娇伏在端阳公主怀中,放声大哭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宣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缓缓地从端阳公主身上直起身来。
端阳公主温柔地抚摸着陈阿娇的头发,关切地问道:“娇儿啊,现在心里可稍稍好受一些了?”
陈阿娇抬起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用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凝视着端阳公主,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端阳公主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了陈阿娇的心窝,险些让她再度泣不成声。
只听端阳公主语重心长地道:“娇儿呀,这世间的男子大抵都是如此。自你嫁入柳家,成为柳彻之妻的那一刻起,便应当明白,他终究只是一个寻常的男人罢了,断然不可能仅有你一人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