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医院的科室主任,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做的吗?不用考核,不用评职称的吗?”
五帝他们不想过多干涉阳世间的问题,都只是在旁边听,很多问题都让李诚轩自己发问。
“评职称肯定是要评的!职称的高低,可是和工资福利直接挂钩的呢!但只要你有点关系,肯花钱,评职称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有哪个辛辛苦苦爬上位的领导,不想在位的时候,抓紧时间多捞点钱?如果退位了,就是想捞,也捞不到好处了!
所以在急救科干了三年之后,我也不想和原来的正主任争,便又花了两百多万,直接调到lcU重症监护室做副主任,为接手lcU科室的正主任做好准备。
谁都知道,lcU科室,是整个医院最赚钱的地方,也是油水最多的地方。一年赚几百万肯定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在lcU科室干了两年左右,原来的科室主任终于退休了,而我也如愿的接替了正主任的位置。
自从我当上了lcU科室的正主任之后,就连医院的副院长,都对我尊敬有加!凭着我那机智的商业头脑,大批的制药厂家都围着我身边转,就连我以前在药厂任厂长的同学,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找我拉关系。
医院里的很多个科室主任,和我的关系都很好,只要我开口,很多谈不下来的事情,我都可以帮忙办得妥妥当当。所以很多人都喜欢过来,找我喝茶聊天,谈事情!
大家有所不知,其实医院的心脑科也是一个很赚钱的地方。
如果是高血压、冠心病的患者,只要过来治疗,不但可以让他们做最贵的检查,也可以让他们做“支架”手术,只要患者做了“支架”手术,那他们几乎都是要终身服药了。
其实很多国产“支架”的成本,也就是200多块钱一个左右,但最少可以收费5000块钱一个。
即便是进口“支架”的成本,也是2000多块钱一个,但可以收费块钱一个,甚至是收费更高的都有!”
田汉民知道他自己罪孽深重,至怕是生还无望了,于是主动把医院里,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爆了出来,以便减轻一点责罚。
“你们这样乱搞,不会扰乱市场秩序吗?不会影响到医院的口碑形象吗?都没人管一管吗?”李诚轩疑惑不解。
“嘿!嘿!怎么会扰乱市场秩序啊!哪个地方的医院不都是这样的呀!况且每个地方,大型一点的医院就是那么几家,也没到他们选择,病人不在这里看,还能到哪里看呀!更何况有些报销的事情,还得在当地办理才行呢!
至于有没有人管,那就两说了。上级有特别任务的时候,就检查一下,但是来检查前就预先通知了,让大家提前做好工作,还是热烈欢迎上级领导过来指导工作呢!
平常地方的领导也会管,也会过来指导工作,但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那几箱“红纸片”?只要是“红纸片”和一条条的“黄鱼”到位,那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啊!
其实这些道理,连普通的老百姓都懂,哪有做领导不懂的啊!对不对?”田汉民为他自己的聪明,露出赞许的笑容。
“唉!其实阳世间有些地方,比地获更黑暗,有些人,比‘伏地尸魔’更可恶,也更可怕!人心腐烂啊!……”南方鬼帝有点不胜唏嘘。
“人心险恶!人面兽心!人性奸诈!…早已经揭穿了某些人的可恶面目!这也是阳世人的悲哀…”阎罗王也附和着说。
“田汉民,那你又是怎么和王氏老妇人扯上关系的?她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李诚轩继续审问。
“对!没错!王氏老妇人说的都是实话,她没有撒谎,所说的都是实情。
但是,像她这种病人,这种情况的病人,我们早就已经见惯不怪了!
急诊科的医生,接到像她这种情况的病人,第一时间肯定是建议收到lcU科室,即便是普通病房可次收,他们也会首先考虑我们的科室。
你不知道,急诊科的值班医生,收到这样的一种病人,转到我们lcU科室,他个人最起码得好两千元的介绍费啊!如果是转到普通病房,他得条毛啊!
更何况,即便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医院的整体效益考虑啊!偌大的一个医院,要养活大几百人,还要给大家发奖金,发分红,如果没有多一些高毛利的创收,拿什么来发给大家呀!”田汉民说的理直气壮,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地方。
“王氏老妇人控诉你,她清楚地知道她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她曾多次要求你们不要给她做手术,帮她转到普通病房治疗,你为什么不同意?”李诚轩继续问。
“她开什么玩笑!既然已经转到我们的lcU科室了,哪有那么多轻易转到普通病房的道理?
既然她的家属已经在急救科那里,签了《病危通知书》和《手术风险告知书》,做不做手术,这可就由不得她了!
如果什么手术都不做,又好好的转到普通病房治疗,那不是打急救科值班医生的脸吗?
那以后还有哪个医生,再愿意往我们科室介绍病人啊!那我们这个科室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啊?我可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
况且她的家属已经签字了,也就是说她家属,已经清楚患者的疾病是危重症,也知道了手术的风险性。
所以我们做手术成功不成功,责任都不在我方,那还有什么不做手术的道理啊?”田汉民还是觉得他自己是很聪明的。
“王氏老妇人还控诉你,她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你强硬给她做的插管手术,没病也给你们吓出大病了,是你们活生生的把她给害死的!
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解释?”李诚轩不想放过任何问题,细细盘问。
“对!当时王氏老妇人,她确实是清醒的,也曾多次说过不想手术的要求,但是既然已经到了我们的lcU重症监护室,不把她弄成“重症”,我们又怎么能交得了差啊!
不要说她一个农村的老妇人,只要是一个清醒的病人,在没有麻醉昏迷的状态下,做“插管”手术,不是重症也变成“重症”了!那留在我们lcU科室治疗,那就真的是名正言顺了啊!
我们科室的主要手段,就是利用“手术”治疗,我们给她做手术,那是在救她啊!
‘救死扶伤’是我们作为医生的宗旨,‘为人民服务’更是我们作为医生的崇高理想,我们是被大家喻为‘白衣天使’的存在呢!”田汉民充分诠释了医生的伟大,语气之中充满了自豪感。
“就你这种医生,还有脸称为‘白衣天使’?你们这种人,就是真真正正披着‘白衣天使’的恶魔!是人渣!”阎罗王实在是听不下去田汉民自欺欺人的说话了,忍不住大声喝斥起来。
王氏老妇人见有五帝和十殿阎罗的殿主,一起在为她主持公道,还有李诚轩在帮她审问田汉民,她感到莫大的欣慰!
所以她一直都是在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审问,没有插嘴辨论,一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的模样。
李诚轩对于田汉民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深恶痛绝,但现在有东方五帝和十殿阎罗他们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一心一意把他审问的工作做好,静观到最后的评判。
“大家都说:医者父母心,医者仁心仁术。
你作为一个科室主任,还身为一个手术主治医生,王氏老妇人还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你们怎么下得了手,活生生的为患者做“插管”手术呀?”李诚轩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狠心的医生。
“对于你们来说,可能觉得很残忍,但是作为我们手术医生来说,算不了什么残忍的手段!
第一次做这样手术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有一点不适应,但是在临床带教的时候,带教老师一般都教导我们,在手术台上面,不要把病人当作“人”来看,而是要把病人当作牲口来看。
只要我们把手术台上的病人当作牲口,那病人如何痛苦,如何大叫,我们都觉得心安理得。就当作是一头‘猪’在叫,有时候还觉得叫声很悦耳动听呢!
如果有些医生还是不适应,带教老师就从金钱的角度上面,来教他们减轻视觉冲击力。做完一个手术,一个医生能拿多少钱,做完十个手术,一个医生又能拿到多少钱。
只要心里想着很多很多的钱,很快便把恐慌变成动力了!很多时候,还盼着能多做几个手术呢!只要把做手术,当成赚钱的机会,那就是在享受做手术的快乐感!
我们在给病人做“插管”手术的时候,除了那些生命体征很弱的病人,不知道恐惧感之外。
其他大多数病人都会有相当大的恐惧感,即便是那些昏迷了的病人,在做“插管”手术时,有个别的还会抖动几下呢!
病人痛不痛苦,恐不恐慌,不是我考虑的事情。我首先考虑的是这个病人是不是“重症”患者,在我们的科室大概需要治疗多久,每天大概要花多少钱才合适。
不怕对你说,像我们这些lcU重症监护室,最喜欢的就是收到,那些家庭生活条件富裕的病人。
他们的家庭越有钱,我们越开心,我们也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救治他们,让他们在我们医院这里越活越久。
即便是不富裕的家庭,只要是病人到了IcU科,家里没钱也要想办法借钱治疗。
因为我们很清楚病人家属的心理,没有哪个家属,愿意看着自己的亲人离世的,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家人多活一段时间。
我们lcU重症监护室,最不喜欢的,就是收到真正危重症的病人,进来没两天就死掉了,害得我们这些医生白忙活,还要做资料和手续。”
田汉民也不管李诚轩他们的感受,亳不掩饰地把他们,作为医生的想法说给大家听,还微带着一些委屈的语气。
听完田汉民这番话,众人皆是气愤不已。此时,北方鬼帝站了出来,说道:“你这般恶行,定要受到严惩。”
田汉民却突然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能奈我何?在阳间,有太多人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甚,你们管不过来的。”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响,原来是南方鬼帝拍了一下台面,并且站了起来说道:“阳间虽有诸多黑暗,但亦不乏正义之人。一定要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人,也受尽折磨而死。”
““哈哈哈!死?那又怎样!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反正如今的我正孤零零地躺在这冰冷的医院病床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病痛的折磨,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与其这样痛苦地苟延残喘下去,倒不如早早结束这一切来得痛快些!
再说了,人生在世,该享受的我可一样都没落下。什么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我都尝遍了;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我也曾尽情畅玩过。
这辈子,我也算活得够本啦!而且,如果我真的就这样走了,至少还能给家里留下一大笔丰厚的家产,让我的家人在物质生活方面上,也胜过大多数人。
如此想来,我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不算太亏喽!”田汉民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完全不在乎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