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梅看到阮四月的眼泪掉了下来,也不由得跟着掉眼泪。
看到她们两个掉眼泪,陈东和雷志勇在边上等着她们,
来往的人都往她们这里瞄一眼,陈东说,
“在这里哭,被人家看着多不好,走,先回家。”
两个小姐妹挽着手,走在前面,陈东和雷志勇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一样跟在两边。
这两个女人,一个正在坐小月子,一个大病初愈,
都是正是脆弱的时候。
雷志勇看到陈东和阮四月似乎感情依然如故,心下了然之余,
也有点复杂。
作为男人,他是想为陈东保守秘密,
但是,看到了阮四月,想到阮四月对自己和阮青梅的信任,
又觉得,为陈东保守秘密的话,好像是对不起阮四月似的,
心里别扭得很,
好像自己犯了大错似的。
几个人回到家,屋里有一层淡淡的灰尘,
虽然陈东离开时把屋子收拾得整齐干净,但一转眼已是这么多天过去了。
阮四月离家一段时间,却生了一场大病回来,
阮四月的心里也有点凄凉感慨,想来那天昏迷,如果不再醒来,这个融入自己多少心血的房子,就再也住不上了。
“快,你们两个,先来沙发上躺下。”
陈东先把沙发把鸡毛掸子扫了一下,招呼阮四月和阮青梅躺下。
阮四月和阮青梅并没有躺下,只是靠近坐着。
“四月,你瘦了。”
“青梅,你也瘦了。”
四目 相对,没想到,
这个春节,两姐妹竟然都经历了一个大劫难。
雷志勇和陈东一阵忙活,把家里收拾干净,还做了一大桌子饭菜。
吃完,雷志勇和阮青梅便离开了,
阮四月病情初愈,还是需要多休息。
送走了二人,阮四月躺在沙发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
随便选了几个节目,倒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随便播放着噪音。
陈东在厨房里忙活着。
劫后余生,阮四月看到整洁一新的家,厨房里陈东忙活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满足之感。
暂时忘记了之前对陈东的怀疑。
老人有言,婚前,要睁大双眼,婚后,则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阮四月对眼前安稳的生活感到切切实实的满足,
她有意无意间,把那些疑心压抑在心灵的角落里去了。
“陈东,我要喝点水。”
阮四月看到陈东忙活完。说。
陈东转身就去倒了一杯温水端了过来。
走到她面前,陈东用另一只手围住杯子试试了水温,
“刚刚好可以喝。”
阮四月接过来喝了,果然,正是合适的温度。
陈东习惯了照顾她,总是这么细心。
陈东走过来,和她坐在一起,她喝完水,自然地把头歪在陈东的肩膀上,陈东把她揽在怀里,
“四月,以前,天天这样,倒也没有觉得什么,经过一次住院的经历,才发现,这样的日子也是挺幸福的。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得知你得病,有多害怕。”
阮四月来不及感动,想到生病时联系陈东,却联系不上,那担心与生气交织的复杂心情,
她心里又想起了那不痛快的事,
那一晚,陈东真是只是喝多了吗?
她想来想去,终于没有问出口。
两个人正看着电视,陈东的电话响了,是他的直属领导黄大发。
陈东请了多日假,本来上级领导要换人,黄大发把他的位置保住了。
陈东去阳台上接电话,还小心地把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关住了。
阮四月听不清他在阳台上接电话时说了什么,一会,陈东过来说,
“老黄叫我去喝酒,你看我去吗?”
“多亏他帮忙,你的工作才保得住,他叫你喝酒,你不去,有点不合适吧?”阮四月说。
这一番话,正合陈东的意思,但他嘴上却说,
“你看,你身体才好,我一回来就出去喝酒,你能这样理解,你真好。”
阮四月笑笑,
“我身体已经好了,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咱们家,还要靠你工作来养活呢。”
看着陈东离开家,阮四月若有所思,
以前,陈东接电话,从来不去阳台接,
这次不但去阳台接电话,竟然还关上门,
这行迹可是有点诡异了。
但是,领导的电话是没错了,她不但看到了那电话备注的姓名,
甚至在陈东没有离开时,还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男人声音。
阮四月心下虽然怀疑着,但看在生病以来,陈东照顾得无微不至,也没有太多想,
阮四月感觉有点累,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去床上躺着。
陈东已经换好了干净 的四件套,换下来的四件套也在洗衣机里洗着。
好久没有躺自己的床上,真舒服。
阮四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被电话声吵醒,是陈东,
“今天可能回去要晚点,你自己先睡吧。”
“我都睡着了,你还给我吵醒了。”
陈东连连道歉,“
我可能要回去比较晚,你安心睡。”
阮四月迷迷糊糊接着睡着。
再次醒来,发现窗外天光大亮,
床上依然没有陈东的影子。
她看看表,七点多,以为陈东已经起床做早餐了,喊了
“陈东,陈东。”
没有人应,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看到房子时门处,陈东的拖鞋依然像昨天他离开后一样摆在那里。
看样子,陈东这一晚上根本没有回来。
她心里一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
她马上拨通陈东的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黄大发,
“弟妹啊,陈东喝多了,晚上,我本来是要送他回家的,我也喝多了,
你嫂子,不让我去送他,
怕我们俩出去,会出事,他就在我这沙发上睡了。
本来,我想打电话和你说的,想来你也睡着了,就没有打电话通知你。
他还在睡,一会,我叫醒他,我们直接就去厂里上班了。”
阮四月挂完电话,有点懵逼。
陈东和黄大发是关系不错,但是,以前也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怎么可能在她刚刚出院回来,就睡在别人家里呢。
想到陈东辛苦了这么多天,一回来,一天也不休息就赶去工厂上班,阮四月想生气,但觉得没有资格生气。
等到了上班时间,阮四月打了电话简单问一下陈东,陈东的说话和黄大发的说辞当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