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没有说话,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冷着脸故意不看陈东,依然没有说话。
陈东坐过来,
“四月,这是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舒服,准时吃药了吗?”
“陈东,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阮四月定定看着陈东的眼睛,四目相对,
陈东的眼神略微躲闪了一下,还是勇敢地迎了上来,
“我没有,我能什么事瞒着你啊。”
“你确定没有骗我?”
“我没有,我发誓!”
陈东握着拳头举着,做出一个发誓的样子。
阮四月突然笑了,笑的很冷,
陈东心里发麻,
“四月,你干嘛这样笑,怪慎人的。
我没有骗你!我骗你,天打五雷轰,行了吧?”
赌咒发誓,有几个人真的相信呢。
阮四月听了陈东的誓言,心里越发凉了。
她身子发软,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她此时才明白,她以为找到的这个对的人,到底是错的。
“陈东,咱们,离婚吧!”
阮四月咬着牙齿说出离婚二字。
陈东被这两个震惊了,
“四月,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
陈东心里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试图侥幸过关,
“四月,离婚这两个字是可能轻易提的吗?
咱们是结婚了,有结婚证的,不是小时候过家家,说不玩就不玩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阮四月看到陈东一脸伪装真诚的样子,真能装!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发夹举在陈东眼前,
“你说怎么了?这是什么?”
陈东看到了那个发夹,有点面熟,似曾相识,
但他完全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男人,对女人的饰品哪里有那么敏感。
“这是发夹啊,谁的?”
陈东的表情懵懵的。
“装,你就给装傻,
陈东,这是在你的床底下扫出来的。
你装什么傻?咱们家卧室,除了我和阮青梅,还有什么女人来过?”
他们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本来朋友就很少,
偶尔有几个朋友来,也没有亲密到去床上玩的程度,只是在客厅里玩耍罢了,
断断不会把发夹落在床底下。
陈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想到了这个发夹的主人,怪不得似曾相识。
那天,雷志勇来,那个女人就藏在床底下,
而他在床上发现了这个发夹,就扔在床底下给那个女人收着,
天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收走。
竟然还给阮四月捡到了,
床底下是卫生死角,都是陈东大扫除的时候才会打扫,
怎么,今天,偏偏给阮四月打扫了床底下。
那个女人!
陈东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
那天,他和黄大发一起参与几个小领导的聚餐,之后,就有后续的娱乐,
他一时酒后上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个那个女人带到了家里。
第二天,酒醒后,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他打电话给黄大发,才在黄大发的提醒下,想起了那一晚上的荒唐。
但是,他居然,有了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加上,阮四月因为陪伴母亲最后日子,后来她自己身生病,陈东已经过了好久实际单身的日子,
昨晚一回来,他和黄大发酒后,居然又再次和黄大发一起同流合污荒唐了一晚。
早上醒来,他就后悔得要死,他一次又一次在心里给自己发誓,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有阮四月这个漂亮的好老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仅有的两次背叛,被阮四月抓了个铁证如山。
陈东的嘴唇开始哆嗦,人也结巴了起来,
“四月,我,我,我,我”
“你你你,你什么,我给你了说了吧,
你不但背着我找了别的女人,还把那恶心的女人,带到我的床上来,是不是?”
“你,四月,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解释啊?我听着呢。”
陈东突然对着自己的脸打起来了耳光,
一下,又一下,左右开弓地打着自己,
阮四月冷冷地看着他打着自己的耳光,也不做阻拦。
他这样自打耳光,不就是承认了吗?
陈东打了大约有十几个耳光,方才停下,
“我错了,四月,你不解气的话,你来打我吧。”
阮四月起身,离开,走到阳台上去,
“陈东,我不会纠缠你的,离婚吧,我会把你家的彩礼也都还给你。”
陈东追到阳台,从阮四月身后伸出胳臂想去抱他,却被阮四月甩了一下,转身盯着他,
“你别碰我,碰了脏女人的手,滚开。”
陈东看到阮四月冷若冰霜的脸色,突然朝他的脚下跪下,
“四月我错了。
我真的是被老黄骗了,他说只有几个人一起喝酒,
没想到,酒 后就找了那个,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我甚至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所以,现在你知道了,和黄大发玩得这么好,是不是臭味相投了。
好,挺好的。你以后自由了,可以随便找。”
陈东心里痛苦莫名,
他爱阮四月,
他不想失去阮四月,两次犯错,他后悔不已,都怪老黄,也怪自己酒后失控。
他去抱阮四月的双腿,把脸贴在她的腿上,他的泪水把阮四月的裤子都沾湿了。
阮四月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心痛,但还是用力甩掉了,
“你不是乐意夜不归宿呢,好,从此 以后,你不用在我这里睡了。”
陈东看到阮四月彻底的心冷了,自己放下尊严也弥补不了自己的过失。
他失落地走向门口,又回头,
“四月,咱们先不离婚好吗,你给我时间,我改正给你看,让我重新追求你好吗?”
阮四月没有应,陈东没有收拾行李,站在房门外准备离开时,又回头,
“四月,你不让我住房子,可以,
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你一个,身体还不好,你一个住,让我怎么放心?”
阮四月再次嘴角一抽,
“昨天你都夜不归宿了,也没见你惦记我啊!”
陈东被怼得哑口无言。
只能离开。
阮四月站在阳台上的,看到楼下陈东落寞的身影,走路迟缓的像个老人。
她在阳台上大喊了一句,“陈东。”
陈东隐隐听到阮四月喊他的声音,再回头往阳台上看,却没有阮四月的身影,也没有了阮四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