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不禁扬起下巴,满脸都是自鸣得意的表情,显然对于自己所设计的这一连串计谋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把握。
一旁的铜镜听到这里,连忙附和称赞道:“是啊是啊,主人您可真是太厉害了!我常常都说,在咱们郑元城里头,论智谋当属您最为出众啦!”
朱瑙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唉,真是太可惜啦!只怪我没有法力,根本无法让那可恶的白皓雪灰飞烟灭啊!如今之计,也只能想方设法哄骗那些愚蠢之人前往雾崖崖底,寻找白皓雪的骸骨了。一旦我成功找到了她的骸骨,便能够请你来施展法术了。”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铜镜突然间开口说话了:“你可还记得,你府上近日不是新来了一位对那白皓雪恨之入骨的武解元吗?”
听闻此言,朱瑙先是稍稍一愣,随即便开始思考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显然已经明白了铜镜话中的深意。
与此同时,在府邸的厨房里,正发生着这样一幕场景。聂采力恰好从这里经过,无意间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仆妇的对话声。其中一名仆妇甲正在愤愤不平地抱怨着:“哎呀,这世道真是让人觉得做畜生都要好过做人呐!”
另一名正在煮东西的仆妇乙接口道:“可不是嘛,你瞧瞧那狗的伙食,可比咱们好多啦!”说着,她伸手指向锅中满满当当的肉块。
仆妇甲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再次叹气:“哎,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呢?谁叫人家命好,会投胎呢!只有投身到像大人这般有权有势的官宦之家,才能天天有肉吃啊。”
仆妇乙紧接着附和道:“哪里止这些哟,听说那狗每天还要喝何首乌汤呢,说是能确保它的毛发乌黑亮丽。”
“黑狗血?”站在厨房门外的聂采力听到这个词后,心中不禁一动,开始暗自琢磨起来。
夜幕降临,整个府邸都被黑暗笼罩着,显得格外寂静和阴森。聂采力小心翼翼地在府内四处探寻,借着微弱的月光,终于发现了那间专门给狗居住的房间。
当他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而又整洁的屋子,屋内布置得井井有条,甚至比一些人的卧房还要精致。
看到这样的场景,聂采力不由得心生感慨:“一只狗居然能住在如此之大且舒适的房间里,还真是门高狗大啊!真不知道这只狗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能投生到这般好命。看来以后遇到它,可得好好请教一下投胎之道呢。”
感慨过后,聂采力定了定神,将目光投向了房间角落里安静趴着的那条黑狗。只见这条黑狗毛色乌黑发亮,体型健壮威猛,正微闭双眼假寐着。
聂采力慢慢走近黑狗,轻声细语地说道:“乖狗狗,解元公今日特来向你借几两血一用。你不必害怕,我保证绝不会危及你的性命,只是想用你的鲜血来驱邪治鬼罢了。”说罢,他便伸出手去,准备捉住黑狗。
然而,就在他即将碰触到黑狗的瞬间,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异样的气息从自己的后背袭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毛骨悚然。
出于本能反应,聂采力猛地回过头去。刹那间,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因为他看到在这间看似普通的狗屋里,竟然还隐藏着另一头庞然大物——一头身形高大、体格壮硕的黑狗熊!
此刻,那头黑狗熊正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他逼近。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微微颤动,仿佛整个房间都随着它的行动而摇晃起来。聂采力望着越来越近的黑狗熊,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迅速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张大嘴巴,用尽全身力气扯开喉咙拼命大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尖锐刺耳的呼救声划破夜空,在静谧的府邸中回荡不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小厮闻声匆匆赶来,总算是将身陷险境的聂采力给救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聂采力也是相当狼狈不堪,只见他身上的衣衫多处都已被那凶猛的熊爪无情地抓破,甚至有些地方还隐隐渗出血迹。不过好在他平日里身手还算敏捷,这才侥幸没有被那狂怒的黑熊一口咬住要害部位。
可即便如此,这边闹出的动静还是不可避免地惊动到了朱瑙和知府爷。朱瑙一脸怒容地冲过来,对着聂采力气愤地吼道:“聂采力啊聂采力!枉费郑某一直以来对你这般欣赏有加,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之事!你真真是太让我失望透顶了!”说罢,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身上有伤的聂采力强忍着疼痛,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满脸惶恐地解释道:“恩师在上,请听学生一言。学生当时确实只是误以为那房间里关着的仅仅只是一头普通的黑狗而已,因此才想着取它一点鲜血用来辟邪之用。学生绝无半点冒犯之意啊!”
知府爷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厉声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装神弄鬼!哪有什么鬼怪之说,分明就是你觊觎我所饲养的那头珍贵的黑狗熊的胆罢了!”显然,对于聂采力这番说辞,知府爷是压根儿一个字都不信。
聂采力见知府爷态度坚决,不肯相信自己所言,心中愈发焦急起来,忙不迭又辩解道:“大人明鉴啊!此地当真有鬼祟出没,学生正是因为害怕遭受其侵扰,所以才想要借助些许黑狗血来驱邪避祸、镇治恶鬼呀!”
面对聂采力声嘶力竭的辩驳,知府爷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此人愈发荒谬可笑。他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朱瑙,沉声道:“大人呐,依下官之见,这聂采力分明就是对我那宝贝黑狗熊的胆心怀不轨,妄图据为己有!”
朱瑙听后并未立刻表态,而是轻轻拍了拍知府爷的肩膀,缓声道:“大人且先莫急,您难道就不相信郑某我的为人吗?”